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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妖谭_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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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林不置可否,自顾饮酒。

远宵看着那坟包,想到一代奇才被人如此谋害,心怀不忿,念及雍无涯心胸手段,眼中流露出不以为然之色来,让苏枫染看见,笑问:「怎么,有何感怀?」

看着面前之人笑意盈盈,远宵却只觉其中暗藏无限凄楚愤恨,心中悸动,也不顾语涉先皇大逆不道,脱口而出,「太祖行事果决,实乃一代英主,但他心肠太过狠毒,如此薄情寡性,怎配得神机侯倾心相待,我若是他,便不要这江山,只求与苏枫染生死不离,一世相守。」

他语气诚恳,目光更是坦荡,苏晚林听了便是一怔,垂了眼不做声,好半晌回过神,向远宵举杯敬道:「远宵乃情深意重之人,晚林敬你。」

说罢一口干了。

远宵亦将杯中酒液饮尽,看着苏晚林落落寡欢之态,暗道:「若能得你倾心待我,莫说江山,便是性命,我也肯不要。」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只山中阴寒,比不得平原,嫩草虽已冒头,却仍被掩在一片冬雪之下。

因山路难行,远宵只得牵马前行,见半山腰那座酒肆已是遥遥在望,期盼欢欣中又夹杂了种种疑虑担忧。

去年秋日远宵接到家信,道祖父卧病,催他回家,来不及向苏晚林作别,当夜便即策马回返,待到了家,才知祖父连床也已起不来。侍奉汤药两月有余,终无力回天,之后便是出殡等诸般事宜,待一切落定,已是出了正月。远宵挂念山中酒肆,除了孝便一路紧赶回来,眼见快到近前,却迟疑了脚步,想起在家中藏书阁里发现的苏枫染画像,还有祖父精神好时同他讲起的昔时往事,心中便是一沉。

山中昨日才下了场新雪,松松软软,遮去了人马的脚步声,行得有顿饭工夫,终是到了酒肆前,远宵将马拴在树上,自去打门,还未抬手,已听屋内传出一片呻吟喘息之声,又杂着淫声浪语,岑寂狂野中听得分外清楚,远宵身子一僵,好似被人三九天里泼了盆冰水般冻住,过了半晌,才颤抖着手将门轻轻推开一条缝儿,向里看去。

屋内床上没架帐子,诸般情致一目了然,只见苏晚林裸身仰卧,双腿架在一人臂上,敞开的股间正进出着一根紫黑粗大的物事,身子随着那人动作颤动不止,眉梢眼角俱是风情。

远宵看清苏晚林脸上神情,心中冰凉,再去看他身上那人,阔面虬髯,正是平日里同自己称兄道弟的吴源,也是裸了身子,露出精壮身形,鏖战不休,一边大动,一边戏谑道:「你这淫货,勾引了我不够,见竺远宵那小子生得好,只把我撇过去同他睡,如今他告假省亲,小半年不见回来,你耐不住便又想起我来,哼,你当爷是什么人,任你招来喝去。」

苏晚林露出一抹讥笑,轻蔑讽道:「你是谁,左右不过是个淫棍,难道还是正人君子不成,若是正经人,怎的趁竺远宵不在,见天儿的跑来缠我。」

吴源见这般不被苏晚林放在眼里,大怒道:「你既说我是淫棍,爷便让你尝尝这淫棍的厉害。」

说罢紧攥住苏晚林腰胯,身下大起大落,将股肉拍打得山响,苏晚林吃了一痛,却不肯再呻吟出来,只抿着嘴冷笑。

吴源只道他怕了,得意道:「你爷爷这根淫棍比那姓竺的小子如何,怕还是我这东西更让你受用。」

苏晚林听他嘴中不干不净地净拿竺远宵作比,心下倏地升起一团无明业火,阴冷着眼神笑道:「你这物件儿比不得竺远宵长,比不得他粗,只给我搔痒痒罢了,也好意思拿来说嘴。」

他这盆冷水泼得吴源火冒三丈,抬手便要搧下,苏晚林冷笑一声,右手拦住他巴掌,随即收紧下身穴口,将体内物件儿箍得死紧,吴源只觉把持不住,一股浓精倾泻而出,身子便似酥透了般气力全无,魂灵儿舒坦得直如飞上九天里去,却不料这一丢直有盏茶功夫,竟是再止不住势头,吴源惊觉不对,待要将身子撤出,却是动弹不得,再见身下苏晚林一双眼眸中竟隐隐透出猩红光芒,知道不妙,慌乱中自脱在一旁的衣物中摸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刺下。

他命在顷刻,惊慌失措中失了准头,只将苏晚林手臂划出道口子,那尺长伤口皮翻肉绽,却不见半滴血水,吴源大惊,等悟到身下这人实是个妖怪,已是精尽人亡,身子一歪,死在床上。

苏晚林拿过匕首,在吴源颈子上划开一道,嘴巴凑上去,趁热将他一身鲜血吸个干净,随后推开尸体披衣下床。

远宵自门缝中看的一清二楚,苏晚林臂上伤口此刻已然痊愈,连道疤也没留。

着好衣服,苏晚林单手拎着吴源尸身开门,想去外面埋了,一抬眼,已见远宵惨白着脸站在门外,双眼直勾勾看过来,心下一惊,冷着脸轻声问:「几时回来的?想是方才都看见了吧?」

苏晚林自忖事件败露,远宵必然同他没完,却不料这人只呆愣愣看着他,双目中流露出又是痛心又是难过的神色来,暗觉纳罕。

远宵僵立半晌,迈步走了进来,将门合上,苏晚林皱眉看他动作,将吴源尸身扔在一边,站着不言声,只听远宵问道:「枫染,你到底是人是鬼?」

苏晚林不料听到这样一句,身子一震,死死瞪着竺远宵,煞白着脸问:「你如何知道我便是苏枫染?」

「我看到了苏枫染的画像,画中人同你一模一样,」远宵抬手轻抚苏晚林眉眼,道:「爷爷告诉我,苏枫染拜师前的小名便叫晚林。」

苏晚林冷不丁被揭穿老底,又惊又怒,厉声喝问:「你爷爷是谁?」

「竺牧之。」

苏晚林眼神霍地一跳,随即失声苦笑,「你竟是牧之的孙子。」

远宵见他认了,哀声问道:「枫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那日说被鸩酒毒死,又怎会还活在世上?你如今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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