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么会这么麻烦啊？今年他们大家犯太岁吗……
正在想该怎么跟何向海解释他们四人跷课窝在这里，一直观察着何向海的卓宁熙又注意到何向海手上的戒指，还有似乎比之前更加憔悴的模样，那憔悴并不是说他脸颊凹陷像个吸毒病患，而是精神上所流露出来的那种。
“助教……你精神看起来很不好耶？”隋仁试着转移注意力的说着，很显然何向海的憔悴连隋仁这个迟钝鬼都看得出来。
“没什么……只是最近睡眠不足而已……”
何向海语气清淡的说着，很显然不打算将他的烦恼对学生们诉说。“话说回来，你们还没解释你们几个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该怎么解释……看着走近的何向海，卓宁熙终于忍不住的试探。
“助教，你结婚了吗？你手上戴着戒指，让我们班一群女生三五不时就在讨论这问题。”卓宁熙话一说出口，其他人包括何向海都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尤其是韩靖他们更加不懂卓宁熙提起这个的原因。
何向海因为他的话而顿了顿，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露出幸福却又悲伤的表情。
“这是我恋人……打工存钱买的戒指，那是他第一份打工，送给我那时的紧张害羞……我一直都还记得，而当我拿出一样的戒指替他戴上时，他惊讶的表情真的……很可爱。”仿佛陷入自己的回忆，何向海一边摸着戒指一边喃喃的回答，眼中的温柔眷恋是那样清楚，是那种旁人看了会脸红心跳的情感。
那天，他在巷子里也是那样坚定的回答那个男服务生，说他心里永远只会有展沛槐一个人。
他和展沛槐的感情并不是单向道，所以梦中和他们刚刚看的影片中那个残忍的人并不是他，这或许是展沛槐要告诉一直心存怀疑的自己这个事实。
“助教，如果有一天你的恋人不爱你了，你会怎么样？”
卓宁熙再问，何向海虽然觉得有些奇怪的皱眉看他，但好像没什么不寻常的神色。
“如果他不爱我了……我应该会放他自己吧……我喜欢看他开心的样子，而且如果他不爱我了，强留一个心不在自己身边的人也没有用，但只要他心里有我，我也就只会爱他一个人。”
何向海用那温和的声音真挚的说着，卓宁熙很难相信这样的人会说谎，也不相信何向海会是做出那种残忍事情的人。
既然展沛槐借由梦境告诉他，那或许就真的不是何向海，那么……
“助教，你学的东西比我们多，是否知道如果一个人死掉，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就算他的鬼魂想申冤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也不能像人家说的冤有头、债有主的去找凶手？”卓宁熙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一愣。
因为他这句话，何向海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才开口。
“以前传统一些的说法是在尸体的眼睛盖上两枚铜钱、嘴巴盖上杯子，就会使冤死者的鬼魂看不见凶手也无法开口申冤，或是像东南亚的下降头，只要握有对方身体的一部分，就算只是一根头发或对方已经死亡，也都能控制……就像以前的人皮灯笼电影那样。”虽然不知道卓宁熙问这做啥，但何向海还是回答他了。
一根头发……何止一根头发，阿展根本全身的皮和头盖骨都……一想到自己的同学变成那样，卓宁熙还是有种想吐的感觉。
只是阿展的灵魂还能到处跑，虽然有口却不能言，但看起来应该是还没被控制住吧？
“不过根据一些边疆少数民族和藏族的说法，据说最强的是骨头。”
“咦？”何向海突如其来的补充让他们愣了一下。
“自古就有人认为，骨头是生物体精髓所在，人也一样，即使人死了身体腐烂光，骨头仍有可能像化石那样流传千百年不化。藏族认为骨头当中蕴含一个人的灵魂，过去的贵族认为将奴隶或犯人的遗骨制成骨器使用，或戴在身上，可以避免被他们反噬攻击或来世立场颠倒。另一方面，藏族据说也会用得道的喇嘛死后的头盖骨正中央做成人骨念珠来防身……当然这是比较稀有的，毕竟一个人的天灵盖只能取做一颗而已……”
听到这里，卓宁熙整个头皮都开始麻起来了。
他几乎能够肯定，凶手一定也知道这些，否则不会还特别取走展沛槐的头盖骨，只不过随着何向海的回答，卓宁熙就觉得可以把何向海从可疑名单中剔除，因为如果他是凶手，应该会找理由避过这些回答。
就像他以前看的漫画金田一某一回中提出的，一般人填写选择题会选自己知道的或是普罗大众所知的答案，要全错的几率非常低，除非有心和刻意避开那些答案。
但何向海并没有随便糊弄他们，反而神色自如的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何向海还去逼问那个男服务生到底知不知道展沛槐的下落，陆大哥也说，他们当初去何向海和展沛槐的家时，也只有隐晦的问知不知道展沛槐的下落，还有何向海和展沛槐之间的关系，或许……助教真的不知道……阿展已经不在了的事情。
“助教……你……跟阿展是不是……”卓宁熙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出口，让在场的人为之一愣，尤其是隋仁，眼睛更是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