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踉跄栽在宝玉身上。宝玉赶紧张臂扶住。罗罗忙同甜儿一起来扶,但燕如意已软得似那面团一般,两人折腾了大半天,累得气喘吁吁也没能把她从宝玉身上搬起来。宝玉只好依旧抱着,虽然脸上尴尬,但心里却是乐意无比。燕如意憨憨一笑,把脸贴在他的腹上,呢喃道:“不小…小心就…就绊了一下,幸好有…有公子接着…要不…要不…公子身上可真暖和…”
竟似觉得十分受用,丝毫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罗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对公子道:“你瞧瞧,都醉成什么样子啦!哎,你就扶着她吧,很快就到留仙楼了。”宝玉点点头,笑道:“没事,没事。”
但下边给那软绵温腻的娇躯贴住,随着马车的晃动不断厮磨着某个部位,脸上便渐渐有些不自在起来。罗罗觉察,微诧道:“怎么了?你的伤要紧吗?”宝玉支吾道:“不…不是,我没受伤啊…”只觉裆中烘热一片,心里愈慌。
罗罗倾过身来用手轻轻抚揉他的胸口,心疼道:“适才给踢着这里是不是?我听到好响的一声哩,竟还说没伤着!”
甜儿眼尖,睨见公子嘴角噙着丝许残血,忙从怀里掏出一方软帕为其仔细揩拭,脸上也是满满的温柔,轻声道:“这儿还有血迹哩,先擦擦,到了家里再好好洗漱。”
宝玉目光无意间与之相交,见她却不避去,一双黑漆漆的星眸竟然凝视着自己,心头不禁怦怦乱蹦。
厢内本就不大,这会又挤了四个人,越发显得十分狭窄。宝玉陷在三个美人中间,肌肤所触无不软滑温腻,魂魄早已酥了一半,鼻中再闻得甜香丝丝芬芳阵阵,余下的另一半尽亦化去,心里只暗暗盼望这辆马车永远行不到尽头。忽听趴伏在身上的燕如意“嘤咛”一声,着恼道:“什么哟!下边怎么老是有东西硌着我?”
乜晃着星眸,边嗔边探手去摸。宝玉蓦察底下已是怒勃如杵,给她隔裤一把拿住,鼻血差点没当场标出,从喉底挤出一声闷哼。罗罗与甜儿微微一怔,又听燕娘轻咦了一声,跟着吃吃地笑了起来,旋见她仰起艳容,媚得惊心动魄地望着男儿。
宝玉满面通红,一时语无伦次:“我…我不…不是故意…故意的…那个…啊!时辰已经不早,我还是回去算了,改日再到留仙楼拜访诸位姐姐。”
挣扎着就要起身。谁知燕如意仍然紧紧压着,醉意似更深浓,喘息嗔道:“不要!你…你不能走,不…不许你走!都说好去我们那…那儿了,怎么可…可以突然反悔!”
宝玉只觉底下的那只手儿不住揉动,指劲下下落在美处,力道更是刁钻巧妙,竟比当日凤姐儿在车上帮他手淫时还要厉害许多,通体旋即绷紧,颤声道:“姐姐你…你…我…”
罗罗同甜儿见状,心中俱已明白,于两边笑容古怪地盯望着他,慢慢亦都依偎过来,紧紧地贴在公子臂上,情状亲密且火热。又听燕娘腻声讶道:“天呐!怎么…这般大了?”
罗罗睨了宝玉一眼,笑道:“他就这么吓人的,莫叫那上边的斯文面孔骗去哩。”甜儿在对面笑嘻嘻道:“好姐姐,你可是给他骗过啦?”罗罗娇靥飞霞,把脸埋入公子怀内,隔衣悄悄咬了他胸口一下。
宝玉目饧耳烫,只感那底下的手儿揉弄得越发放肆起劲,竟还不时偷偷捋套数下,他已多日未曾胡闹,猛觉射意汹涌,心里暗叫不好:“死了!死了!她的手儿怎么这般要命?再耍几下,只怕就得当众出丑啦!”***燕如意乃是青楼花魁风月大家,识得百般房中秘技,这手上的功夫自是非同小可,且她此际醉意深浓,嬉耍得肆无忌惮,比平时更加厉害许多。
宝玉如何抵挡得住,凝身死忍了片刻,意志骤然崩溃,一跳跳就射出精来,前端变得敏感万分,急呼道:“别动!”燕如意正玩得兴起,反将底下的手儿捋得飞快,吃吃笑道:“偏不听你的!
你瞧我的眼…眼睛是不是水汪汪的?是不是明…明眸善睐剪水秋瞳风情万千…真真迷死人了…了吧?人家偏偏要…要叫你…你…”倏地心口烦恶,胃中剧烈痉挛起来,朱唇一张,大口粘腻腻热呼呼的秽物唏哩哗啦地呕吐在公子腹上。
罗罗与甜儿大吃一惊,赶紧帮这个抚胸拍背为那个擦汲揩拭,一时手忙脚乱。宝玉大口喘气,心中哭笑不得,他只射了一半,就给突然刹断,自是万分难过苦不堪言。
三人满面尴尬,费了好大工夫才把醉如烂泥的燕娘搬到座上。罗罗埋怨道:“真真给她闹死了!”宝玉裆内已是一塌胡涂,怕极给她们发觉,俊颜胀得通红,忽然道:“罗罗姐,我真的该回去了。”
罗罗抬首望他,微诧道:“就快到了啊。”宝玉道:“燕姐姐…燕姐姐她醉得厉害,我还是不叨扰的好。”罗罗晕脸低声道:“不是还有我么?”眸里尽是诱惑之色。
宝玉道:“可你瞧我这一身…”其实外边的狼籍倒无所谓,只怕内里的不堪给人知去。甜儿插嘴道:“我们那儿有衣服换的。”脸上满是期盼之色。
宝玉面嫩,心里暗忖:“倘若给她们瞧去,怕是要给笑死了,不定还会传到别的姐妹耳朵里去,她们又都是青楼姐儿,见的人可多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说我贾宝玉给人只摸几下就射了裤子…今晚也太不争气啦!”愈想愈是惊慌,于是坚持道:“还是不了。”罗罗咬唇道:“你真的要回去?”宝玉只觉得内里的淋漓悄往下淌,似已流到了大腿上,怕是很快就会注透出来,赶忙道:“真的须回去了,否则给屋里的哪个丫鬟婆子捅出去,明儿可得吃罚哩。”
罗罗无可奈何,木着脸呆了一会,忽朝前边的车把式唤道:“停车!”宝玉见两个女孩十分失望,歉意道:“改日一定到留仙楼看望姐姐们。”罗罗不答,倒是甜儿低声道:“公子走好,可一定要来哦。”
宝玉应了,不敢再有片刻停顿,遂起身钻出车厢跳下马车,走出数十步外,转入一条小巷,方才施展轻功往荣国府掠去。
此时夜已深浓,雪也越来越大,一路飞奔,几无碰着什么人。到了荣国府,他先去小木屋换了里边的中衣,这才转回自己屋去。
袭人自是照常守着,见他进屋,忙烧手烫脚地上前帮他更衣摘靴除去抹额,嘴里咕哝道:“这样冷的天,却还这么晚才回来…咦,这可怎么了?”原来瞧见了衣上的大块污渍。
宝玉含糊答应,说是跟冯紫英他们喝酒去了,有人醉了不小心吐到的。袭人免不了唠叨几句,抱衣去外边泡了,回来又端水持盂,让公子洗手漱口,再陪他吃了半碗热茶,然后服侍睡下。宝玉安顿下来,心中情欲渐复,见她放下帐子要走,赶紧悄悄拉住。
“怎么呢?”袭人问。宝玉掀起一角被子,低声道:“先莫去,上来陪我说说话儿。”袭人道:“我的小爷,现在多晚了,你快乖乖地睡了吧。”
宝玉适才只泄一半,里边憋得十分难受,只得实言央告:“好姐姐,我想你了。”袭人面上顿晕了,转首瞧瞧晴雯那边,见无动静,方俯下身来,悄笑道:“有多想呢?”
宝玉道:“想死了!快来。”用力拉她手儿。袭人却仍不肯上去,只笑嘻嘻道:“还道你不想了呢,前阵子那么久都不闹人的。”
宝玉道:“莫急我,快快上来罢,今晚闹你到天亮!”袭人轻叹道:“可惜今儿不成了。”宝玉一呆:“怎么不成了?”袭人笑而不答,好一会后,见公子真的急了,方把嘴儿凑到他耳心,小小声道:“那个来了。”宝玉登时蔫了。
袭人亲了他额头一下,含笑道:“好好睡吧,过几天就…就陪你。”直起身放下帐子,移灯炷香,回自己炕上睡了,直到下半夜,宝玉竟仍无法睡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内里的欲火不依不饶地愈烧愈旺,令他从袭人想到凤姐儿,又从凤姐儿想到可卿,再从可卿想到沈瑶和兜兜,越想越是苦不堪言。他猛从被里坐起,闷哼道:“不行了!不行了!”
隔帐望望晴雯那边,终究不敢过去,在床上苦恼了半天,忽想起麝月来,心中一动:“何不寻她去?”
于是悄悄溜下床来,取过旁边的一件起夜的大红貂颏满襟暖袄披在身上,蹑手蹑足出了屋子,往旁厢丫鬟们的房间摸去。到了麝月屋外,忽然发起愁来:“月姐姐跟碧痕睡在同一屋里,如何才能唤她出来?”
正苦无良策,突似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声,心中大感奇怪,思道:“这三更半夜的谁还没睡?”
当下循声寻去,却是跟到了另一间丫鬟的屋子,见房门竟没关上,更觉诧异。又听有人道:“好冷啊,要不去把炭盆子搬到炕上来。”
另一个声音道:“那你把帐子勾起来,免得不小心碰着火头。”宝玉一时听不出是谁的声音,想了半天方记起这是佳蕙与坠儿的屋子,不由十分好奇:“她们在做什么?这么晚竟还没睡。”
蹑步摸进门去,见坠儿跪在炕上,正跪起身挂帐子,下边埋在被堆里,上头只穿一条水藕色肚兜,露着白雪般的香肩和粉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