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院长,我有话想要说。」裴烈站了起来,他把白袍上的胸牌摘了下来,「我要辞职。」
「为什麽?」院长疑惑。
「并不是因为我爱男人的问题,而是作为一个人,我想要守护自己所爱的东西。」
「那是你真正的想法吗?」院长问。
「我可以用我的医术保护很多人,但我所爱的人每一次有危险的时候我却不能保护他,这样的心情让我一直以来很难受。」
「你认为值得吗?在医院你能得到的东西可能是别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院长徐徐善诱。
「他才是我……最重要的东西。」裴烈把胸牌放在院长的手心上,光滑的胸牌划过一道白光,原来放弃比想象中更容易。
周子墨捂住手臂上的针口,问护士小姐,「请问什麽时候有结果?」
「下个礼拜我们会以电话的形式通知您的。」护士把血液样本放在走廊的推车上。
刀疤男已经被擒,医院方面建议擦伤的周子墨最好做一下血液检查。就在周子墨走後没多久,吴欢也从抽血房里出来。护士小姐说,「写上你的名字,放在推车上就可以了。」
吴欢点点头,愕然瞧见推车上有周子墨的名字,他看了看自己那管殷红的血液,又看了看周子墨的,趁护士不注意迅速将两人的名字调换过来。
第九章
殷律睁开眼睛时,发现周子墨正坐在床沿,他拉着周子墨的手说,「真好,每一次在医院醒来都能看见大叔。」
周子墨豆大的眼泪滴在殷律的手上,「你怎麽这麽傻……」
「大叔不是捐了一个肾给我嘛,我为大叔做这些比起大叔为我做的,只是很小很小的事情。」
「很疼对吗?」周子墨上前查看殷律头上的伤口。
那里缠着厚厚的绷带,瞬间周子墨又想起那棍棒敲在殷律头上那一幕,心中戚然。
两人靠得很近,近到殷律眼睛上方就是周子墨的嘴唇,殷律咽了咽唾沫,头往上轻轻一抬。
周子墨眼睛顿时瞪大了。
他想往後退,可是殷律迅速按住他的手,「大叔,别逃避我好吗?」
那嘶哑低沈的嗓音充满了不舍和哀伤,周子墨杵在那不知该如何反应。
其实很想要告诉他,无论你为我付出再多,我们都是不能回到原点的了。
可是当周子墨看见殷律那哀痛的双眸时,竟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殷律无声的哭了。
他就像做错事情的孩子,「大叔还记得吗?我们说过永远也不要分开的话,如果大叔不开心,大叔可以用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来折磨我,但是请不要离开我,否则我一天都活不下去!」
这是要挟的话吗?为何这般沈重?周子墨颓唐坐下来,心想这样对他是不是太残忍?
「他们和好了,对吗?」吴欢问站在门外的裴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