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冬青在沈翎脸上拍拍:“他怎么不醒?”
越行锋道:“药力没过,大概是的。沈翌的药真是不一般,看不出他那样正直的一个人,使起下三滥的招数,竟是这般熟络,人不可貌相。”
说曹操,曹操就到。两人正聊着,沈翌已从天而降,往箱里一瞟,吁了口气。
“走了?”越行锋问。
“嗯。”
“没追上来?”
“嗯。”
回答简洁精练,越行锋听不出半点异样,然花冬青的脸色却不太好,她说:“原来是你们商量好的,居然不与我说一声,当我是傻子么?”
越行锋笑道:“别这样。这种事又不光彩,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说了,要你花大小姐演技逼真,也只能用这种方法,不是吗?”
听这话,明显没什么意义,但好在可以接受,花冬青也就认了:“幸好没出事。”
箱子里有了动静,沈翎揉着发酸的腰背直起来,往四周望了望,也无太多讶异,只是看越行锋的眼神有点怨念:“又是你,我没猜错吧?”
越行锋拍手道:“花家少主当真是冰雪聪明,在下佩服。”抢先一句下来,明显提醒众人要瞒下他。
“佩服你大爷!要提前走就不能说一声?每回都把人当傻子一样运来运去,好玩?”
“不是好玩。”越行锋低笑道,“是有趣。”
沈翎懒得再理他,从箱子里翻出来,发觉沈翌的眼神有些放空,愣愣站在那里,半点也不像平日里机警的兄长。腾手在他眼前一晃:“哥。”
沈翌没有看他,反是朝前边走:“上路。”
这个反应,连越行锋也感到意外,但他暂时说不出什么,附和一句:“走了,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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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谨慎前行,沿途风平浪静,令人颇为意外。数日之后,抵达定州。
商隐所居之繁吹谷,位于定州城外三十里,半日可达。沈翎一行人并未急着入谷,而是在定州陶然阁住下,一是寿宴之期未到,二是提前守在城中,打探各方消息,以策万全。
既然身为花家少主,沈翎要学的东西实在很多,之前在谷中恶补的皆是少主基本技能,然有些东西,花冬青硬是待到今日才肯教授,比如,规矩、礼仪、处事之道。
越行锋从旁听得昏昏欲睡,便想出门遛一遛。一出门,便见沈翌在庭前守着。
“不去歇息,在这里作甚?”越行锋发问,竟发觉他在发呆。沈翌发呆?天下奇闻。
“守着。”沈翌回过神,随意回了一句。
“切磋切磋?”越行锋是闲得无聊。
“好。”很明显,沈翌也觉得无聊,既是有人想了打发时间的方法,他也就顺着去了。
两人同是用剑,越行锋早就想彻底领教沈翌的实力,以便之后部署,故早早抽出长剑,可沈翌并非如此。
他虽然出剑,但在提剑的瞬间,却是眉梢一颤,遂将长剑收回:“没心情,你自便。”
越行锋心觉古怪,没有点破,只是追着沈翌远去的背影:“喂!说好的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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