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颜,你在干什么?还不快过来!」英杰急得大吼。
小颜转过头,揉了揉发红的眼睛道:「我在等妈妈,她说她会来见我……」
「她现在很忙,不能来了。小颜,你快下来,我们回家去等她。」
英杰试图安抚他,慢慢向他走去。
「不……她说她会来的,我就在这里等……」
「小颜!」英杰恨不能扑上去抱住他,但又怕吓坏小颜。
「你们不准过来!我不要你们,我要妈妈……我不要照片,我要妈妈……」
小颜记事以后,就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母亲。他对母亲唯一的回忆,来自英杰给他看的照片。很小的时候,他通过电话,和妈妈讲过几次话。除此之外,他与母亲之间毫无交集。
李旭尧试图靠近小颜,边走边说:「小颜,你听我说……这里很危险,如果你受伤了,就见不到你妈妈了……」
李旭尧稍微一动,向前迈进,小颜就在栏杆上乱动起来。
忽然只听「啪啦」一声,那早已腐朽的栏杆承受不了小颜的重量,斜斜地向外倒去。
「小颜!」英杰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
小颜身体向外倒去的画面,在他眼前就像电影慢动作一样,极恐怖地放映着。
「啊!」惊呆的小颜在失去平衡的瞬间,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小颜!」
李旭尧扑了上去,只听「哗」的一声,断裂的铁栏杆坠下楼去,发出巨大的响动。
还好没人受伤,花园的人全都聚拢过来,楼下很快就喧哗起来。
「小颜……小颜……」
李旭尧紧紧抱住怀中的小颜,把嘴唇贴在他柔软的头发上亲吻。
太好了,太好了,还好你平安无事……
这时英杰也冲了过来,抱紧李旭尧和小颜,激动地说:「小颜,没事吧?你没有受伤吧?」
小颜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双眼呆滞地望着英杰。过了好久,才愣愣地摇了摇头,用这样的动作告诉英杰,自己很好,没有受伤。
但与此同时,从李旭尧咬紧的齿缝中,却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英杰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在李旭尧身上,急忙问道:「医生,你没有事吧?」
「没事……我没事……」
李旭尧也摇了摇头,但他紧紧皱成一团的五官,却给了英杰截然相反的答案。
英杰把吓得僵硬的小颜,从李旭尧的怀中抱出来。
这时才发现,李旭尧的右手手臂,正以一种极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看得英杰心口一阵抽痛。
想必是在刚才那一瞬间,李旭尧为了保护小颜,而不幸在地板上撞上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