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大受打击道:“刀大哥你就别打击我了,一看就知道你比我利害许多,会有什么事做不成的,还要感叹生不逢时,那小弟我比你还不如,也没怨天尤人啊。”杨过忽然吃惊地瞧着刀恨杰道“刀大哥你不会是想当皇帝吧?”
不等刀恨杰接口,杨过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那多简单啊,现在正逢乱世,朝纲不振,正是大好时机,招兵买马。”
杨过转头见刀恨杰面有难色,以为是没钱,立刻又道:“没钱,那更不用担心了,直接抄几个贪官的家保证马比皇帝还有钱。刀大哥,只要你说一声,小弟跟着你混。”
刀恨杰笑看着杨过道:“我看你更想当皇帝,岂不知在这山水之间逍遥的乐趣。”刀恨杰一声长叹“你是不会懂的。”杨过忽然却是想到了身上的修真玉牌,脸露古怪,片刻恢复,小心地问道:“马大哥不会是想要成仙吧?”
刀恨杰猛然转头盯着杨过,直让杨过吓了一跳,呼吸也为之一窒。刀恨杰看了杨过片刻,这才转开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杨过喘了几口气,深深地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心中更是提醒自己要努力了,这世界可不是只有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几个高手,天外有仙啊,就算不能修真了也会弱得太离谱,正色地看着刀恨杰道:“刀大哥,不会真的有神仙吧?”
刀恨杰叹息一声道:“也罢,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全告诉你吧。”原来几百年前这片大陆地还真有修仙的,可是几百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天地原气变化,众多修仙的纷纷离开去了海外仙地,而这片土地也像被降下诅咒般,众多没来得急离开的人纷纷真力四散,百不留一。
更是在这时卷入了外武林这争,可修仙的个个眼界奇高,看不起众外武林的人,可是真打了起来却是死伤惨重。
后来回想起来众人这才明白,真力尽散后诸般手断均使不出来,却又不屑于去学外武林那些招式,只有少数本身修练与众不同的人才得以逃离。
几百年一过,留下的那些本就不怎么出奇的武器早已是损毁待尽,难见其一,放着诸多宝物的戒指得到的人只道是一件饰物,现在也再也找不到了。
“不过就算找到了也没用。”杨过这时插话道“那时已经修练日久的人都真元散尽,况且现在要从头修起,那更是千难万难。”
杨过摇摇头看了一眼刀恨杰。刀恨杰却是豪气道:“正是因为难才值得去努力,难道你不想体会那自由遨游天地的潇洒,俯视众生的豪情吗?”杨过不想打击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如果真的可行,那么那些活下来的人为什么没人恢复功力呢?”
“唉!”刀恨杰静静地,久久不说一句话。杨过不忍打扰,也沉默着,人人都有一份憧憬,就算是几乎不可能的可能,那也能给人一点勇气,因为那份憧憬是不一定要实现的,只是一个想法,一种臆想,可是一旦说明后却是会让人为之黯然失意。
那就有如一种精神的信仰,是不去管他真假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刀恨杰这才幽幽地道:“他们恐怕根本就没去试过,现在留下的那些典籍已经是改得面目全非。”
刀恨杰声音中说不出的不甘与愤懑,却也有着深深的失落。杨过却是笑道:“那时候保命要紧,谁还有心思去管这事,先弄到一些武功秘籍找个地方好好练练才是正途。”
刀恨杰一愣,自己却是没想到这理,是啊,命都快没了,谁还去管能不能恢复功力,先找能练的练了再说,想通这点刀恨杰的心里顿时明朗了许多,不再去为此执著,久久不长的功力竟是为之提高了不少,转头对杨过:“谢谢杨兄弟解开了我这个心结。”
刀恨杰闭目迎风长吸了口气道“这未常不是另一种潇洒。”“恭喜刀大哥了。”杨过笑道“不如找个就近的店请小弟吃一顿好的。”“好。”刀恨杰四野看看,道“再过一个时辰左右我们就能到一个小城,到时候杨兄弟尽管点,包你满意。”
“真的,那小弟到时候可就不客气了。你不知道小弟有多能吃,那时刀大哥别不付帐就是了。”
“你尽管放心,如果钱不够大哥就让你先走。”“刀大哥,既然我们如此投缘,不如结为兄弟如何。”“好,到了城里我们找来香烛结为兄弟。”想是两马比脚力,比平时更快了几分,两人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那座小城。
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去从小城里出来,倒也有几分热闹。不用两人约束,两马自是放慢了脚步,小跑进了城。路上的人见两人穿戴不凡,胯下的马又如此神俊,不是平常人家,纷纷让开,脸带愤愤,却又不无羡慕。
店中小二见杨过二人向他走去,立刻高声喊道:“贵客两位。”马上满脸堆笑弯腰跑了过来,伸手牵向马绳道“小的给二位牵到后院,一定会喂精草料的。”
“不要碰它,你在前面领着,它自会跟着。喂嫩草,再加半斤好酒。”刀恨杰淡淡地道,随手扔出一块碎银子,小二利索地接着“我二弟的马少给些嫩草,半斤酒,五斤牛肉。”
小二奇怪地看着青影:“我的妈呀,还有吃肉的马啊。”青影向他喷了几口气,顿时吓得他退了几步。
“可要伺候好了,出了事唯你是问。”刀恨杰转身对杨过笑道“走,二弟,我们上去。”早恭敬地立在一旁的另一个小二赶紧迎着二人上楼。小二向前走了几步,回头果然见那两匹马跟着,不由得大叹真聪明,一会儿东西的量得给足了,别一个不高兴让那两位公子知道我可就惨了。
杨过点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刀恨杰让长柜拿来了香烛之物,与杨过一番凡礼,结为了兄弟,把酒言欢。不少人好奇地看着杨过两人要怎么吃完那桌上堆叠的菜,不过随即又想到,大家子弟有几个不是一顿饭后倒掉的都够一三口之家吃几天。
“二弟,你到少林寺可是为了学那七十二绝技。”刀恨杰喝着酒小声问道杨过一愣“大哥怎么知道?”刀恨杰一笑道:“真不明白为何你内力如此深厚,刀法却是稀松。”
见杨过面有疑色,解释道“看你拿刀的方式就知道了,会用刀的人随时拿刀的方式都是能最快出刀的。而且你的刀太普通了,随处可买,会用刀的人都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和习惯来打造刀。”
刀恨杰喝了口酒接着道“少林七十二绝技倒也勉强算得上绝技,你可拿一两本来练,切忌不要贪多。”刀恨杰吃了口菜道“可惜我的刀法要配合内力用才有威力,不然倒是可以教你。”
“没关系的,我不能学但是大哥却是可以指点我。大哥吃菜,不然都快让小弟一个人吃了。”“我没关系,不够你再叫。这几天在路上我倒是可以指点你。”“那可就先谢谢大哥了,小弟敬你。”
华灯初上,路上行人渐稀。杨过现刀恨杰二人微醉随意地聊着上了二楼,道了晚安各自进房。盘腿坐在床上,杨过拿出了那条蛟随意扔给他的玉牌,因为光顾着练《炼日心经》,这玉牌只是看了前面的一点,现在看时却发现比当初更容易了一些,看来《炼日心经》倒也是有点作用。
杨过快速地浏览着,这才发现里面的内容竟是出奇的多,不是老蛟说的入门功法,却是有着近百的千奇百怪的修真功法,占卜,布阵,炼器无一不包,还有详细地记载着许多关于奇珍异兽的资料。
杨过不由得奇怪老蛟为什么会把这块玉片给自己,显然这对他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定是他自恃高人,根本就没有那他看不起的东西,而正好他的仇家追来,想利用我不得不把这块玉牌给我。
想到这儿杨过不由得笑了,自言自语道:“想来他在我身上做了记号,不怕找不到我,可惜想不到他自己反倒是死了,我却是没事。可惜却是空有宝山而不能用,不过也要看看,说不定我创神功遇到瓶颈这里面会有答案。”
天晓天暗,杨过二人一路同行。休息时刀恨杰指点着杨过的刀法,赶路是又说一些武林中的事,一些高手的绝招怎么防,他犹为推崇的却是降龙十八掌。
“这所谓的降龙十八掌原名却是叫九转龙回。”刀恨杰摇头叹息道:“可惜现在却改成了降龙十八掌,失了真正的精髓,这威力是云泥之别。
不过如果有机会倒是可以学那失传的几招,可惜已经遗失百年。”杨过疑惑地问:“降龙十八掌还有几招失传了?”
“是的。”刀恨杰点了点头道“不然它就不佩是九转龙回改成的武功。不过听我师父说自那龙回锋死后就再也不见有人会九转龙回,却是出现了与之相若的降龙十八掌。
不过也很有可能九转龙回还有孤本在世,只是不知道是以什么形式记载着,也有可能就在降龙十八掌中。”
杨过顿时想到了郭靖,等救了铁匠再去找他想办法让他教我。一路风尘,两人买了一身衣服换了,身无长物,向着少室山奔驰而去,刀恨杰背上还是背着那个长木箱,听说是师门宝刀名狂刀。
百米外,山绵城在望,城门口人来人往,距离少室山只有几里的路程了。杨过与刀恨杰停马遥看,刀恨杰指着几里外的绵绵山峰道:“少林寺就在里面,只要稍一问人就能知道怎么走了。二弟,我们就在此拜别了。”杨过感激道:“谢谢大哥送我到这里,只希望没有耽误了大哥就好。”
“好啦,你进城去吧,大哥就此告辞。”“再见。”杨过看着刀恨杰一路扬尘地向着少室山方向奔去,转头拍拍青影向山绵城慢跑过去。青影似乎知道又可以吃肉喝酒了,屁颠屁颠地跑进了城,不时地叫几声,别挡大爷的路。
大绝山应该就隐在那绵绵群山之中,吃过饭明天一早在城门口等着那些樵夫来问问,没事的,东西在我这儿,或许他们也正在找我,说不定我还没打听到大绝山的消息他们却已经主动来找我了。
世界就在手中,可是却很少人能够看得懂,饮风挣扎,路雨泥泞,厉尽艰辛所得,其实只要稍微握紧手就行了。二楼街边的座位上,仍然是一桌的菜,却是只坐了杨过一人,独倾独酌,少了几分豪情,倒是显出几分沧桑。
菜还有大半,却已无热气,杨过淡淡地喝着酒,漠然地看着街下众人往往来来,为生活,诸般表情,演艺着百般世态,或笑,或疲,或悲…那自己又该是什么表情?什么所谓的诸天神佛,普渡众生,可是其实他们还是在奴役着众生,唯有人人自渡方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