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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九日杀寒鸦_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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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之桦的一字一词都铿锵有力,但聂思寻听後,却只是清淡遗憾地回应了一句道:「可惜家父五日之前因病而逝,等不到十五日寒鸦登门造访了。」

  他的声音平静,姿态温雅,就像谈论诗画般说出家丧,令人感觉不到一丝哀伤。

  既然聂海申已死,聂思寻就该是天机府的新掌门。没有父亲的阻扰,身为新掌门的聂思寻行动更加自由,正因为如此,才能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吧?

  孟之桦道:「依照往常惯例,就算《仇名录》上旧掌门已死,寒鸦会杀新掌门取而代之,聂少主还请小心为妙。」

  聂思寻道:「多谢少副堡主关心。但寒鸦现在有伤在身,《仇名录》上的行程恐怕已经不再可靠。加之他又是被我所伤,心中多少有些惧意,所以他的下一个目标,一定不会是我。」

  孟之桦叹道:「那麽现在想要预测寒鸦的行动就难了……」

  聂思寻道:「其实也不难。虽然孟堡主已死,但如果孟家堡再立新掌门,寒鸦还会回来取这名新掌门性命。所以,只要孟家堡明日立出新掌门……我猜,寒鸦一定会自投罗网。」

  这倒是一条妙计,与其瞎猜寒鸦的下一个目标是谁,不如抛出诱饵,引寒鸦上钩。

  但唯一的问题就是,现在的孟家堡,到底该立谁为新堡主呢?

  废立掌门事关重大,孟之桦没有权力做主,於是把目光移向坐於正中主位上的孟崇山。

  孟崇山一只手紧紧抓在椅子的扶手上,脸色铁青,似乎还记著刚才孟逍大逆不道的话。

  孟之桦上前道:「爹,事不宜迟,你要早下决定。」

  孟崇山瞪了孟之桦一眼,似乎在警告他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

  孟之桦一愣,似乎突然觉得孟崇山的目光非常陌生。

  其实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孟崇山立孟之桦为掌门人,也不会有任何人觉得他心怀不轨。因为现在立出的新掌门,其实质就是诱饵,处在极大的危险中,就算立孟之桦为堡主,也可以解释为保护孟逍。

  但是,孟崇山却掷地有声地宣布道:「父亡子立,堡主之位,当由少堡主孟逍来继承。」

  「爹……」孟之桦似有反对意见提出。

  孟崇山抬手止住孟之桦的话,不容争辩地又强调了一遍:「不必多言,明日我会亲自主持少堡主的继承仪式。寒鸦已经身负重伤,我就不信我们十大门派联手还斗不过他!」

  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明日孟逍登基成为新堡主,但能不能成功把寒鸦引出来,还是一个未知数。不过只要寒鸦现身,十大门派联手围攻,捉他就如甕中捉鳖,这点毫无疑问。

  贺兰舟的心思不在寒鸦身上,他来孟家堡只为查出十五年前父亲的死因。

  会谈结束後,贺兰舟走在回房间的路上。

  虽然时节早已入秋,但孟家庭院中苍郁的树木却彷佛长在仲夏,一片苍翠。孟家堡就像西煌城中的一片绿洲,在黄尘飞沙之中,唯有孟家堡内苍木葱葱。

  也许只有孟堡主惨死的消息,才给这里增添了几分秋意的萧索。

  贺兰舟望著那些与记忆深处的画面吻合重叠的一草一木,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当年烈志豪、周雨寒、云似海三人还是孟家堡弟子的时候,自己不叫贺兰舟,而叫周慕华。那个时候的孟家堡很热闹,因为总有五个年岁差不多大的孩子玩在一起。

  周慕华,也就是现在的贺兰舟,他是周雨寒之子,但却没人知道他的母亲是谁。据说他出生後不久就被遗弃在孟家堡门外,繈褓中夹著一页笺纸,上面写著婴儿就是周雨寒之子。周雨寒承认孩子是他的,但却未对婴儿的来历做出任何解释,并且绝口不提孩子母亲的事。

  云翼扬,他与贺兰舟同龄,是孟家堡三弟子云似海和孟家千金孟华灵的孩子。与单亲的贺兰舟相比,他的家庭幸福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龄的关系,他和贺兰舟的关系最好,虽然他们的父辈之间不常往来,但两个孩子却是形影不离。

  烈彰宏,烈志豪之子,他比贺兰舟大一岁,是五个孩子中胆子最大的一个。别人不敢爬的树他敢爬,别人不敢抓的虫子他敢抓,别人不敢跟堡主顶嘴他敢顶,因此,他也是挨骂最多的一个人。但即使如此,他却是贺兰舟童年心目中的小英雄。

  孟逍,与烈彰宏同龄,比贺兰舟大一岁,是孟丘壑的独子。身为孟家堡继承人的他,能玩耍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在贺兰舟的记忆里,他好像总是一个人拿著一本书坐在窗前,静静望著在院子里玩耍的大家,是一个既安静又孤独的人。

  孟之桦,他是五个孩子中年龄最大的一个,所以常以领导者自居,大家在一起时,一定要听他的话,不然就会被拳头教训。当时敢反抗他的人就只有烈彰宏,两人经常一句话不对盘就开始互殴,最後鼻青脸肿地在祖师爷灵堂里面罚跪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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