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我居然是秦羽的儿子？！不可能！我只是他的宠物，只是他玩乐的对象啊！我没办法忽然之间将秦羽放到父亲的位置上，秦羽他一定也……不会承认我这样的儿子的。
「爸爸，好痛哦。」秦望委屈地说，我赶紧放开他，擦了擦眼睛，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
「爸爸最爱你。」
「秦望也最爱爸爸。」秦望回亲了我一口，「爸爸你哭了吗？」
「没有，刚刚外头风大，不小心让沙子进了眼睛里了，爸爸这就去给你做饭吃。」我强忍内心的波动，直至哄秦望上床睡觉。睁眼一直等到半夜12点，秦羽才回来，他又是一副很烦躁的样子，我紧紧盯著他，看他脱衣服、洗澡、倒来一杯咖啡。
「怎麽不睡觉。」他躺上床，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有事要问你。」
「说。」
「我母亲到底做了什麽，让你这麽憎恨？」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的语调不那麽颤抖。
「我以前不是说过吗，她背叛我。」他淡然看了我一下，没有兴趣继续谈下去。
「你并没有告诉我是什麽样的背叛。」我锲而不舍追问，「现在，告诉我。」
秦羽不悦地看向我，冷哼，「你见过战皓了，并且他在你耳边说了什麽，对吗？」
我只是瞪著他。
「就知道他会来撬我的墙角。」秦羽的手覆盖到我头上，抚摸我的头发，眼神深邃，「他告诉了你什麽？你母亲并不是背叛我，还是怎样，还是你是我儿子的事情？」
我浑身一震，嘶哑道：「是吗……？」
他耸了耸肩，「是的，我是一年前才知道的这个事实，也确实是我误会了你母亲，不过，她都已经死了那麽久，我也没办法跟她赔偿什麽……」
「放我走。」我努力控制颤抖的身体，深呼吸。天啊，这个人居然能这麽镇静地说出这……这种事来！我是他的儿子……我居然真的是……现在想来，曾经和秦羽做过的所有情事，此刻变得无比丑恶。
「去哪？」秦羽的手滑到我的肩膀上，若有若无地用力，「你是我的儿子，除了呆在爸爸这里，你还想到哪去？」他忽然低下头，亲吻我，但很快又放开，他的嘴唇流血了。
我咬他了，我第一次这样愤怒地反抗。
「我是你儿子啊！」我大叫，「你怎麽可以对自己的儿子做这种事，怎麽可以！你明明知道了真相，却还是一副讨债者的模样自居，把我耍得团团转！你这个变态！」他两年前就知道我和他有血缘关系了，却一声不吭，照旧和我做那种事。
「那又怎麽样？反正都已经在一起鬼混了十多年，也不在乎将来的日子一直这样。」他一副很不在乎的模样，令我惊讶的是他没有生气，「还是说第一时间知道真相并离开我，你自己就会变得多麽干净了？」
我悲戚地看著他，我曾设想过很多次和自己从未谋面的父亲见第一次面时候的景象，也想象过父亲的容貌……不应该是这样的，怎麽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别哭，是我的错，应该早点告诉你。」秦羽温柔地抹掉我的眼泪，温柔地说，「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你不得不接受。你我是父子，这是事实，你我也是情人，这也是事实。」
「我什麽时候和你是情人了……」我哽咽著，一直以来，我都只是他的宠物而已。
「你难道还看不出我态度上的转变吗？我还以为我表现得够明显了。」
我一怔。
他这麽一说，我细细回想，倒真能发现一些他的改变。最初，即使我以自由为代价留下秦望，他仍然无法容忍秦望的存在，我得很小心，才会让秦望不受到伤害，如今他差不多能坦然面对秦望，只是偶尔表现不悦。对於我，也宽松了许多，会将我带到公司上班就是一个证明，虽然我更希望能自己到别的地方去工作。现他在已经轻易不对我发火，即使我有些心事，也不会去太过追究，除非是和战皓有关的……
这些转变，都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一开始我只是将你当做一个比较有趣的玩具看待。」他用带血的嘴唇轻轻碰触我的脸颊，湿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但渐渐的，我也开始倦了这无休止的压迫，渐渐地觉得，你笑起来的时候，比愁眉苦脸的时候要赏心悦目得多。当刚知道你和我的关系时，我在外面发了一通脾气，醉酒回家看到你恬静的睡颜，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不顾你的痛苦强硬将你拉起来让我发泄。」
「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真的变了很多，至少不再忍心总是将你弄哭……除了做爱的时候。」他舔了舔嘴唇，看著我的视线有了些温度，「我花了很长时间才确定那不仅仅是父子之情，也不是主人和宠物之间的情，更像是情人之间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