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我的宝贝儿罗。」我又在他的小鼻尖上亲了一口。
一整个上午都由小秦望为我跑前跑後，拉开窗帘让阳光照射进来、关灯、洗脸、端饭上来……等等，战皓变成了二把手，做好的饭由他端到房间里，再让秦望端到床边。一整个上午我都很开心。小孩子总归是小孩子，和我一起吃过晚饭，秦望就禁不住呵欠连天，钻进我的被窝，抱著我睡觉。
「我还没有告诉秦望，他是你生的。」战皓坐到床边，「我怕他接受不了。」
「你可以跟他说，他真正的父亲是你，我只是代你抚养的。」我说，「不准说是我生的！」
「嗯，好的。」
我感到有些累，不知道生产过後我昏迷了多久，从一醒来就能进食来看，至少有一天了。
门忽然被打开，秦羽抱著一个小东西小心翼翼走了进来。「你们这里终於不吵了。」他说，走到床边，「要看看我们可爱的宝贝吗？」他将被布料层层圈住的小东西放到我枕边。
新生小家夥很小，比秦望刚出生时都小，巴掌小地都握不住我的手指，看起来非常惹人怜爱。我用手指轻轻拨了拨他的掌心，他挥舞著小手，很小声地咿呀叫了出来。
「他很虚弱，却也很坚强。」秦羽很为自己的儿子骄傲。是的，在那种身体状况下，不可能生出多麽健康的小孩。
「我给他起名叫‘秦涟’。」秦羽接著说，「我会教导他勤奋锻炼身体，免得以後变成软蛋，我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
看来秦望会是个严肃的好父亲。
我逗弄了小家夥一会，自己也忍不住呵欠连天，两人见我困得不行，便将秦涟抱了出去，替我关上门，让我安心睡觉。他们对我松懈了很多很多，也时时透著真心的关切，也许我可以趁机离开他们。他们也许会追上来，也可能会放手，毕竟总是追追逐逐，真的很累人。
但是，我已没有了逃来逃去的心力，我的心很累，我的身体已经不容我再折腾，我连抬抬手都费力。身边安详睡著的秦望信任地抱著我的臂膀，我若真的远走高飞，他得多伤心。
我低头亲吻小秦望柔嫩的脸蛋，拥著他，闭上双眼。
秦望和秦涟，哪一个我都没办法不去疼爱。
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又是两年。
小秦涟已经可以走路并说一些简单的话，一直以来充足的营养膳食让他并没有多麽羸弱。他和秦望的相处，就像他们两个父亲的相处方式一样，互相敌视，值得庆幸的是都知道对方是自己的兄弟，不至於太过分，有的时候还会互相帮助。
冬天的太阳很珍贵，连续数天的大雪终於停止，今天的天空难得地拨开云雾，太阳高挂，慷慨地将温暖的阳光铺撒在大地上。房里的人都来到了花圃，坐在躺椅上，愉悦地享受冬日暖阳。
战皓在椅子上，而我被他抱著，旁边是小餐桌，上面有水果和饮料。秦羽在不远的地方陪秦望打球，说是打球，其实真正是在向自己旁观的儿子表现自己，用行动告诉儿子老爸多麽牛逼，只是方式很幼稚。
「秦昊。」战皓忽然说，「你很久没有对我笑了。」
我看著天空，不明白他想表达什麽。
「我和他已经停战了很久很久。」他接著说，「我想他的目的和我一样，不想再让你难过。我喜欢你的笑，秦昊，我还有机会看到你的笑吗？发自真心的。」
「我很累。」我说。即使什麽都不做，光是郁郁寡欢也很累，想打起精神，但不知道做什麽。陪孩子是我唯一觉得愉快的事，但孩子并不是我一个人的。
「抱歉。」战皓说，「我想让你开心，可我不知道用什麽办法。」
我闭上双眼，阳光洒在眼帘上，暖洋洋的。
我想淡忘那些不堪的往事，想走出曾经的阴影。秦羽和战皓，他们是改了很多，至少那之後再没有对我使用过强迫手段。
也许我可以试著让自己活得不这麽抑郁。
「我想旅行。」我说，「一个人。」我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身後的秦羽听。他们已经停止了娱乐，小秦望和小秦涟都跑到我跟前，要挤到我腿上休息。
战皓的手在我脸上、眼角上抚摸，过了一会，他叹口气，「如果你真的想，我会帮你打理好旅游前的一切。」
我好不容易安抚安定两个小家夥，秦羽的声音忽然从身後传来，「带上秦涟，他离不开你。」紧接著是脚步声，我回头看，秦羽的背影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