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你酱油瓶掉了[穿书]_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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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阿莫就坐在他的身边翻晒着药材,听了这话,摇头轻笑,暗道药堂里唯一一个榆木疙瘩终于也要开窍了。

  “他们是不是兄弟啊,否则怎么都是一肚子坏水!”咬着根草叶,阿镜愤愤地开口,“今天又是我去给陈奶奶送药?太坏了,对吧?”

  “——阿莫?你怎么不说话?”

  白白净净的青年微笑着看他,“明天也是你。”果然榆木脑袋就是榆木脑袋,开不了窍!

  “啊?”某蠢萌彻底呆了。

  单清崖坐在桃树下神游天外,他来这里已经五年了,在这期间,顺利地把自己名字改为单清崖,也算粗略地掌握了一些医术,更重要的是,收获了师父、阿镜、阿莫还有卫凛的亲情,这些比什么都让他满足。

  老大夫这下是真的老了,最近一两年差不多都是他们几个在经营药堂,老大夫除了给出一点指导外,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房间里休息。老了,什么病痛都来了,他再也不能整天整天地坐在大堂耐心地等待每一个来求诊的人了,现在坐在那里的更多的时候是单清崖。

  阿镜本来就坐不住,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到病人家里去就诊,阿莫对医术不太感兴趣,也不算精通,他更喜欢侍弄那些草药。于是,稳重成熟了五年的单清崖只能坐在那个位置继续稳重成熟下去。至于卫凛,你认为在没有单清崖在的情况下,他会傻傻坐在那里吗?

  单清崖有时候真的看不透卫凛这个人,他做什么都太随心所欲了,这种随心所欲根本看不出他是在现代那种高压节奏下生活下来的。但他也能看得出,这个人对他是动了真心的。

  单清崖一直都相信时光是最好的篦子,它会把那些虚假的、短暂的、软弱的东西都筛下去,只留下最真诚的、坚固的、珍贵的东西。这个人爱了他五年,由不得他不信。感动是有的,但是感动能跟爱混为一谈么?

  但不可否认,他习惯了自己的生活里这个人,就像他少年时养的一个猫,明明不怎么关心它,它却霸道地霸占了他在家时的大部分时光,他永远记得它死去后他心里一刹那的怅然若失以及永远不能释怀的失落。所以对于卫凛,他的感情一直很复杂。

  “想什么呢?”卫凛端着水果走过来,五年过去,这个昔日的翩翩美少年已经变得越发成熟英俊,时光剥落了他眉眼间的青涩稚嫩,却留下了满满的坚定温柔。

  “没什么。”单清崖塞了颗葡萄到嘴里,“给师父送了么?”

  “嗯。”卫凛给他剥葡萄皮,剥好的一颗一颗放在另外一个盘子里,“阿镜阿莫也有。”

  单清崖怔了一下,看着他满满的温柔表情,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也许……跟卫凛在一起也不错?

  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他彻底呆住了。

  

  第63章 定情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的十秒内,单清崖大脑都是无法思考的,他在慎重地思考了三秒并且得出了自己被糖衣炮弹打得大脑秀逗了的结论后,就把这一刻的惊悚麻溜地给扫到了大脑的角落里,继续心安理得地吃着某人剥好的葡萄,任金色的阳光毫无顾忌地洒在两个人的身上。

  卫凛安静地注视着他,眼神专注得近乎偏执,但他注视着的那人却神情动作俱是从容无比,似乎并不把强烈到能射穿大石的目光放在心上,但具体是怎样,大概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请问——”

  就在四个人幸福地享受着难得的休息时光时,后门被敲响了,一道弱弱的女声忽然响起在门口,带着少女独有的羞涩娇怯。

  “单大夫在么?”

  阿镜朝单清崖促狭地眨眨眼,跑过去开门,“在的,文姑娘你找他有事?”

  “嗯……”文竹低着头,耳垂都泛起了漂亮的绯红色,“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

  举起的篮子里是非常新鲜的菜蔬,看样子被仔细清洗过,躺在竹条编制的篮子里,透着一股野趣。

  “你不亲自交给他?”阿镜接过篮子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他就坐在院子里。”

  文竹垂下眼睑,“不用了,我要嫁人了,不好再……”

  说着脸色都苍白起来,但还是露出了微笑,“帮我谢谢单大夫。”

  “诶?”阿镜还没反应过来,文竹就已经转身跑远了,背影带着某种释然。

  “怎么了?”看他一个人进来,单清崖有些惊讶地开口,目光挪到他手里提的篮子上,更加不解了。

  “文姑娘让我谢谢你。”阿镜一副我也不明白的样子,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她还说她要嫁人了。”

  单清崖愣了愣,一时之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那个姑娘喜欢他,这一点迟钝如阿镜都看得出来,更别提本来就很敏锐的他了,但是——

  侧过头看了眼还在低头剥皮的卫凛,单清崖还是释然地笑了笑,“那很好啊,你有没有恭喜人家?”

  “啊?我还没多说什么她就跑远了。”阿镜依旧一脸的懵逼,挠了挠头问他,“她不是挺喜……”

  “把篮子放到厨房去吧。”他还没说完就被再也看不下去的阿莫拖走了,只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师兄,我比她更喜欢你。”卫凛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出的话却非常温柔绵和。

  “嗯,我知道。”单清崖定定看他许久,才微笑着塞了几颗葡萄到他嘴里,“继续保持。”

  卫凛惊喜,“师尊!”

  “诶?”单清崖迷惑了一下,看了看他鼓鼓的嘴巴又释然了,不过——他严肃地看着快被喜悦冲昏了头的某人:“不准叫我师兄,叫——清崖。”

  “好的,清崖。”卫凛咽下嘴里的东西,把手里的盘子放到一边,珍视而固执地伸出手环住了他纤瘦的腰,一遍一遍地唤着这个在他舌尖缠绵了千百遍却从未吐出的两个字。

  单清崖不断地笑应着,抬头的刹那,只看到干净凛冽的天空之上,太阳正肆无忌惮地耀眼着、灿烂着,永恒着。

  就这样吧,他看着瓦蓝的天空漫漫地想着,既然觉得自己也喜欢他,那就试试吧,反正他们还年轻。他可以接受两人感情破裂后的厌倦,却不能接受自己还没尝试就已经认输。说到底,他骨子里还是有那么点儿傲气的。

  “我说——”长久的拥抱过后,饶是单清崖自诩脸皮厚也撑不住了,变脸比变天快地推开了他,“抱上瘾了是吧?”

  卫凛脸上还带着不忍直视的傻笑,“没,不是,我是说……”

  像个刚娶了媳妇儿的傻男人。

  单清崖无力地想,一巴掌糊在他的脑袋上,“别傻笑了,去做饭。”

  卫凛趁他不注意唇瓣在他脸上轻轻掠了一下,就站起来飞快地跑远了。

  温热的触感让单清崖迅速呆住了,但卫凛亲了就跑的这种行为很明显地激怒了还不在状态的他,虽然这怒气里到底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成分并不清楚,但卫凛最近几天是别想占到便宜了这一点还是很清楚且毫无疑问的。

  而在默默内伤的单清崖不远处的厨房门口,两个偷偷摸摸的身影也默默站直了身体,然后在卫凛面无表情的注视下走到自己房间,把门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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