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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勒歌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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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阳光偏移,映出河水清澈,树枝上头有新抽的嫩绿……

  张文德望着述律珠华同先前一样,在远处观察甘鹭,随即闷闷不乐带着她的侍女离开。他想过去行礼,又怕冒犯,害他最终还是留在原地。甘鹭倒好,不管谁来都不在乎,提到耶律鹏飞也没有好脸色,完全的不尊敬!他想着叹气:「若是我有一个皇后娘家出来的老婆,早就天天待在帐里疼她爱她,到暖床上面温存快活,生出一堆小小贵族,享受荣华富裕,又何必要弄来一个莫名其妙的战俘,惹得老婆不开心……唉,不晓得大爷的脑袋在想什么?」

  因为距离,甘鹭听不清楚张文德碎碎念了什么。小鸭子聒噪吵个不停,他也懒得去听旁的声音。他喂它们吃完食物,也结束每天例行的工作,再把它们赶回帐篷,有些乱跑,他拎起来,摸到黄毛鸭子小小的,好软,不抓紧就掉下去,他只能将它捧在手里,毛茸温温暖暖,就是一个生命啊!如此弱小需要依赖,他不能不照顾,也搞不懂,「耶律鹏飞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我做这种事?」

  无论如何,手中有小小的生命,教甘鹭心情放软,忍不住带一只回去自己的帐篷,就着炉火而坐,雏鸭圆滚滚的眼睛无辜望他,短短扁嘴轻碰他的手,啁啾鸣叫,翅膀还没长好呢,如此可爱,长大了却要被人宰杀?甘鹭皱眉沉思,想起李四儿,喃喃低语:「少爷的一条命也不安全,我该怎么计划……才能够把少爷救出来?」

  思考良久,脑袋仍然糊成一团,没有半点谱,反而因为吃饱了坐着,让帐中的炉火暖和,他渐渐垂下眼皮,在瞌睡里头继续想着救人……

  ◇◆◇

  几天不见,张文德惊讶,耶律鹏飞突然在午后来到河地?

  耶律鹏飞听取报告,得知甘鹭受制于李四儿,没有选择逃跑,乖乖的照顾小鸭子……他挺满意的,大方赏给张文德十匹好马、五十张羊皮,要他们一家人去市集逛逛。

  之后,耶律鹏飞一个人朝甘鹭待的帐篷走过去。

  要不是给太子、给他那些同袍设宴款待和应酬拖住,他老早就来找甘鹭,今天终于排开一切的杂事,家门还没进去呢,他急着先来河地。

  未放下帘幔的帐篷里面,炉火驱寒,一片宁静,有人侧身躺在羊毛垫毯上,睡着的神情安然,贴在那纤长手指边打盹的黄毛小鸭也安然……

  眼前的美妙景致击中耶律鹏飞心头,仿佛有什么被勾住,使得他胸口加快了跳动,怦怦、怦怦的一直跳个不停,忍不住惊叹:「天啊,这真是太可爱了!」好可爱的人儿,好可爱的黄毛鸭子,吸引他靠过去,轻轻的吻上稚嫩脸蛋。

  鸭子给红褐长发扫到睁开眼睛,警告似的啾啾叫!

  叫声立刻吵醒甘鹭,「啊!」他吓出声音,也被突然靠好近的男人吓一大跳!

  小鸭子叫声啾啾,在贴近的俩人之间挤出缝隙,鼓动没长好的翅膀,摇晃着走到帐外。

  甘鹭想跟着黄毛鸭离开,却老是无法挣脱高壮身体,气得他吼叫:「你放手!」

  「不放。」

  「妈的快点放手!」

  「这么凶?呵呵,」耶律鹏飞嘻笑着可人儿又变回气冲冲的样子,一把抱住对方倒在毯上,再去亲一口,「你同我的小小鸭子在一块,画面真好啊,可爱到我要颤抖了!」

  「呸!」甘鹭躲开亲吻,忍不住的骂:「你不用装模作样,口口声声的说什么小鸭子可爱,我都知道,你在它们长大后,就拿去卖了宰了吃了……你是在羞辱我?也是要这么对付我?所以让我在这儿养鸭做蠢事?」

  耶律鹏飞听到一愣,笑出声:「羞辱?你想太多啦,我怎么会把你卖了宰了吃了?你是我最棒的收藏,我只会珍惜你……」

  「你该去珍惜的,是你的皇室妻子,不是在这儿干荒唐事情!」

  甘鹭反唇相讥,耶律鹏飞皱起眉头,几天不见,想必甘鹭从张文德那边,打听过他的事情。忽地挥来一拳,他不及闪避,挨揍的脸上立刻红肿!

  甘鹭经过休息调养,恢复健康,已非之前的虚弱,一击成功,再接再厉。

  即使能见招拆招,耶律鹏飞也得全神贯注的同甘鹭对打,丝毫不能马虎,如此有趣又耗力,逗得他朗声大笑:「小鸭子,我们非得一见面就打?」

  甘鹭天天被困在这鬼地方养鸭,已经养到一肚子的火,那人还来笑话消遣,气到他大吼:「你不要再叫我小鸭子,我不是小鸭子,你他妈的滚开!」一脚往对方肚子飞踢出去,却被胳臂阻挡,他再出拳攻击,竟是被大手包住。

  帐中俩人你一拳我一脚,骂声不断,打到卷麻花似的,在毯上滚来滚去。

  甘鹭招招凶猛,若非身高优势,耶律鹏飞恐怕占不得便宜,这也使他乐不可支,「人家常说,打是情,骂是爱,你这么打我骂我,肯定是很爱我的?」

  甘鹭听到傻眼,羞耻的躁热连着恶心肉麻,一下子窜到全身,大骂:「你放屁!谁会爱——」稍微闪失,胯下被魔掌偷袭个正着,捏断般的剧痛逼他无法动弹,因此落败,转眼间,竟是给耶律鹏飞压制,害他整个人趴在羊毛毯上。

  「住手,不准脱……快住手啦……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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