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面对的,是怎么样的绝境。她也哭的不能自己,却不断的在劝我“秦政,别哭了好么?我想听你唱歌,给我唱首歌好么?”“好,你想听什么。”我擦了眼泪,哽咽的问道。她想了一下,说道“《我只在乎你》。”
我一愣“为什么是这首歌?”以前,我给她唱过不少歌,她最喜欢有好几首,却从没有说过这首,我也从来没有给她唱过这首歌。“你唱吧,唱完了我告诉你原因。”她说道。
我默默的点头,顺手从沙发旁的琴架上拿过吉他来,将手机放在茶几上,然后轻抚琴弦,开口唱道“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那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爱情甜如蜜/任时光勿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说即将要离去/我会迷失我自己走入无边人海里…”
我从来没有在这样的情绪下唱歌,一面流泪,一面唱着,由于哽咽,不断的跑调,几乎唱不下去,我听到在电话那头,陆雅婷也跟着我轻轻唱着,哭着…
唱完以后,夜变得更加安静和空旷,只有陆雅婷电话那头的哭声传来。我拿起电话。“你知道为什么是这首歌么?”她说道。“为什么?”“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亲的时候,那家知音咖啡厅,放的就是这首歌。”她哽咽着说道。
我一愣。她长长的呼吸,说道“秦政,以前我听过一句话,叫‘深情不寿’,从前我不懂,可现在,我真的懂了,爱的太深,老天也会嫉妒,就注定不能让我们在一起,我们的结局,既然都是命运的安排…那…我们就…认命吧…我们从这首歌开始,就从这首歌结束吧…”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公司。同事们一面忙碌,一面向我问好。祁梦春黑着脸走了过来,当着同事的面,冲我质问的语气“你昨晚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没有来?”我一愣,所有同事都面面相觑,望着我们,因为很明显,这句话是有歧义的。
祁梦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忙补充了一句“不是说好了去见新约的客户白总么?人家在那等了你两个小时,你都没去,您没去也行,倒是告诉我一声儿呀,我去谈不就结了。
您什么也没说,害的我今天一早还打电话询问人家你们谈的怎么样,让人家好一顿臭!”我这才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儿,昨天她有事儿,中午临走前,确实是跟我说过下午约了客户的事情,结果我给忘了,下班以后,习惯性的直奔酒吧去了。
祁梦春这姑娘也是真行,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就毫不客气的质问我,弄的我实在是有些没面子。
当着同事的面,我也没好意思说我忘了,便随便找了个托词“昨天晚上我还有点别的重要的事,耽搁了,我会跟白总解释的。”说完我就进了办公室。
可没想到,祁梦春直接追到了我的办公室“我说秦总,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儿?”我看了她一眼“你把门关上。”她将门关上后,继续执着的质问“你说,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儿。”“没有,我给忘了。”
我说道“要我给你道歉么?”“你…”“拜托,我好歹也是这公司的老大,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么?”我没好气道“非要让他们知道我因为疏忽而遗忘了客户,对你有什么好处?再说了,就算是去了,也未必就能谈的成吧?”
祁梦春看着我,有些无奈“是,去了确实是未必就能谈的成,可秦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年开工的大会上,是您说,每一个百分之一可能的客户都要用百分之百的努力去追求的吧?
怎么?原来您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是么?您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精力才争取到白总愿意出来谈一谈,您倒好,直接就放了人家鸽子,您对得起我的努力么?”
我苦笑“是是是,是我的错,这我都承认,这是我工作上的一点疏忽,能不能稍微谅解一下呢?谁工作中还不会出现点疏忽呢对不对?”祁梦春摇摇头“秦总,您最近这疏忽有点多吧?
上次给内蒙公司的合同,您直接少了俩零,这也就是咱们两家公司关系好,人家给退回来了,这要是人家耍诈,咱们这不是白忙和了么?”
“是是是,我承认,这也是我的工作失误。”“还有呢,那天给恒泰的方案,为什么有一半都是空白的?也就幸亏我留个心眼发过去之前多看了一眼,否则…”
我听着这些,实在是有些心烦意乱,情绪莫名的暴躁“好了,都是你的功劳,行了吧?我看这位子要不你来坐吧?不就是几个小失误么,至于惹你这么没完没了的么?”祁梦春看着我,无奈的摇摇头“好吧。
当我没说。”说完转身就走。她出去以后,我有些后悔了,最近我确实有些喜怒无常,我知道她说这些都是为我好,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中午吃饭的时候,其他同事都出去了,祁梦春没有去,一个人坐在那生闷气。我便强行拉着她出去一起吃了个饭。她很不情愿,饭桌上也没怎么吃。
我只好一个劲儿的跟她道歉“梦春,是我不好,这件事你批评的一点儿错都没有,我也没有任何脸面对你,今天也是厚着脸皮请你吃饭,向你赔罪,对不起,你作为雅政广告最老资格的员工,九袋长老,就宽宏大量,原谅我一次行么?”
她没憋住,噗嗤笑了,见她笑了,我这才放下心来。她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道“秦总,有句话,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讲。”“不该讲。”我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不该讲我也得讲!”祁梦春说道“您瞧瞧您最近都成什么样了?每天早晨隔着二里地我都能闻到你身上的酒味,您再瞧您这黑眼圈,去逛动物园肯定当场被逮起来扔熊猫笼子里,不就是失个恋么?
您至于么?连自己辛辛苦苦创立起来的事业都这么糟蹋,您也不想想您都多大年龄了,居然还被感情这种事儿困扰?说出去您不觉得好笑么?”
“喂,我怎么感觉你说的我好像七老八十了一样?”“甭管是不是七老八十,男人就该成熟一些,事业永远是第一位的,至于其他的,女人啊什么的,那不过就是成功的附属品而已。”祁梦春说道。“喂,身为一个女人,你说出这种话,不太合适吧?”我说道。
“没什么不合适的,因为这本来就是现实。”
祁梦春说道“你去看看那些事业有成的男人,他们身边的女人是不是附属品?这就是事实,再说了,我还巴不得做一个附属品呢,可惜人家看不上我。”
我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梦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有些事,可能跟你想的不太一样,对于男人而言,女人可以是附属品,但爱情不是。”祁梦春一愣“这二者有区别么?”
“难道没区别么?”我说道“你觉得那些事业有成的男人,站在他们身边的女人,都是因为爱情么?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你也不懂。”“不是我不懂,你这就是纯粹的矫情。”祁梦春笃定道。“你说矫情就矫情吧。”我笑道。
“秦总,我是真的希望你赶紧振作起来,就像今年第一个会议上您说的那样,我还想跟着您混成有钱人呢,您这么颓丧下去,不光你那爱情没了,公司也要黄啊。”祁梦春苦口婆心道。“放心吧,我会好起来的。”我苦笑一下说道。
“别骗人了,上次您就是这么说的,这都多长时间了,有用么?”她说道“这事儿呀,我看得交给我。”“交给你?”“嗯,”她十分有信心的说道“我有办法,能让你赶紧好起来。”***
其实,我又何尝不想振作起来。可对于祁梦春这样的姑娘而言,以她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来衡量,她确实无法理解我的痛苦。我也不太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一个痛失所爱的人,立刻就振作起来。
因此,我对祁梦春的话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儿。这几天,我依旧如从前一样浑浑噩噩的度日,每天靠着酒精的深度麻醉才能睡去。工作的时候,依然犯了不少低级错误,每天满脑子想的都是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陆雅婷重新回到我身边。
连张三都看不下去了,周末的晚上,他强行将我拉去了那家酒吧。去了以后,我发现他把马宁和陆大有都叫来了。陆大有带着周晓彤,看起来,他们的进展确实不错,而陆大有也带来了一个看起来还算端庄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