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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花开处照宫闱_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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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为什么要只身犯险?你可知自己乃是万金之躯,为了……为了我,你……你根本不值得这样做,万一你有个闪失,我万死不足以赎罪啊。」秦墨温柔的将付惊风撕下的白布包裹住被狼咬出来的伤口,那伤口的血还没有完全止住,保持着狼嘴狰狞的形状,看得秦墨心惊肉跳。

  「如果仅仅是一个臣子,寡人或许不值得孤身犯险。可是被掳去的,是寡人的王后,寡人的爱人。男子汉大丈夫生而在世,若是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不能保住,还有何脸面存于世间?尤其寡人还是商朝的王。」

  付惊风昂首挺胸傲然回答,掷地有声的话如同金玉交鸣,震的秦墨身子一颤,双手一下碰在了那肩头伤口上,顿时,刚才还气势万千的君王痛的「嗷」一声狼叫,差点儿没摔到地上去。

  「墨,你这是存心报复吧?」付惊风可怜兮兮的回过头:「你还恨寡人逼你迫你,甚至在你回西川后强行降旨封你为后的事情是吗?所以故意借机报复。」

  「臣……臣不敢……」秦墨看着在地上装可怜的某位大王,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想想过往那些被他逼迫的痛苦仍历历在目,然而眼中的这人,却恍然似是占据了心之一角,竟没有那么恨了。

  「大王……」秦墨表情复杂的唤了一声,脑海中的回忆最后停留在那一道如流星般亮起的剑光上,如果不是付惊风来得及时,他一定逃脱不了被江流拉亚侮辱的命运,但是付惊风救下了他,对方救下的,不仅仅是秦墨的命,还有他的尊严和灵魂。

  是的,尊严和灵魂,原本以为早就被付惊风毁掉的两样东西,却在江流拉亚压上去的那一刻,才恍然知道它们还在,毕竟付惊风和自己一样,是炎黄子孙,是他秦墨的大王,而那江流拉亚,却是世代仇敌北匈鞑子,若被那人侮辱,与被禽兽侮辱何异。

  「不要想太多,墨,你的命运都是注定的,注定去商都进贡,注定让寡人一见倾心,注定令寡人处心积虑也要光明正大的将你夺取,注定被掳,又注定被寡人所救,最后,你注定还是寡人的王后,如果这就是沉沦,那和寡人一起沉沦吧。」

  付惊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将秦墨瘦弱的身子紧紧搂到怀中,再一次用霸道的话语让他认清事实。

「都是……注定的吗?」秦墨茫然的看着付惊风,心彻底乱了,好半天,他才翕动着嘴唇,轻声问道:「大王,就……就不能放臣一条生路?若大王真爱臣,不是……不是该成全臣吗?」

   付惊风定定看着他,好半天,徐徐吐出一口气,摇头道:「那是别人的爱,不是寡人的爱。墨,你还不明白吗?寡人对你之爱,早已深入骨髓,生要同衾死要同穴。若是这份爱能放手,寡人便不会千里相救,你……该知道,寡人是一个自私冷血的君王。」

  秦墨低了头,真正认识到自己这辈子是逃不出付惊风的手掌心了,泪水落下,他禁不住想若是自己没有去商都进贡,没有和付惊风相遇,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只可惜,时光不可能倒流,所以永远都没有如果。

  「你累了,再睡会儿吧,等到你精神恢复了,咱们就要赶路。」付惊风放下秦墨,却见他神色黯然,不一会儿却又挣扎着起身道:「我还没替大王将伤包扎好。」

  嘴角浮起一丝笑容,付惊风开心的重新坐下来:墨竟然还念着没替自己包扎完,是不是在他心里,也不像从前那样对寡人浑不在意呢?这一认知让付惊风喜得浑身发痒,明明秦墨现在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没有半点性感可言,可他看着对方的清减面容,就是忍不住色心大动,连某个部位也支起了帐篷。

  秦墨刚刚把那条白色布带打上结,就被付惊风一把扑到床上压住,感觉到大腿根部好像有一根铁棍似的东西在蹭来蹭去,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不由气急败坏的挣扎起来。

  「墨,寡人好想要,之前一直在宫里等你回来,寡人可是为你守身如玉啊,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墨,你不忍心拒绝寡人吧,墨……」

  付惊风在秦墨的脸上脖子上亲吻着,一边急急的去解他衣服。平日里冷酷阴沉的君王,此时却像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急色鬼一般。

  「大王,你……你给我下去。」用尽全身的力气,秦墨总算把付惊风给掀到一边。

  这是因为付惊风怜他体弱,不敢用蛮力,不然别说秦墨现在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就是身体最壮实的时候,在付惊风面前他也是一只任由宰割的羊羔,哪可能动得了对方。

  「大王,你刚才说过,我……我是你的王后,这是注定的了。那回到王后后,我……自然也只能由你为所欲为。但是此刻……此刻不行。」秦墨斩钉截铁的道,他坚定的模样惹怒了付惊风。

  「为什么?」少年天子耸拉着脸,好像是一个被告知没有糖吃的孩子。

  「这还用问?」秦墨也火了:「大王现在身上负伤,我们还在北匈境内,石林中处处凶险,能否找到出路都不一定。大王这个时候,你……你怎么还有心情行……行这鱼水之欢!万一……万一因此而伤身,岂非得不偿失?而……而臣也将成为商都的千古罪人。」

  付惊风转怒为喜,拉着秦墨的胳膊:「这么说,墨你是因为担心寡人才不肯顺从的是不是?」

  秦墨看着他的炫目笑容,心里也知道付惊风定是因为自己这番貌似关心的话而欢喜,叹了口气,他只好点头道:「是,大王知道就好。」

  「那便没事了,寡人壮得像牛一样……」付惊风一骨碌爬起来,却看到秦墨冷冷的盯着自己。

  「大王是壮得像牛一样,但是臣的身子,此时却是弱不禁风,连一只耗子还不如,臣此时仍不爱大王,却也不能不关心。大王口口声声说爱臣入骨入髓,怎么这个时候却连半点关心也没有……」

  「关心……关心……」付惊风哪敢背着这个罪名,连忙举起手大声宣誓:「寡人发誓,寡人是真爱墨的,墨的身体一日不好,寡人就一日不行鱼水之欢,这……这总行了吧?」

  秦墨看着付惊风说到最后瘪起来的嘴巴,就好像有一盘美味在面前摆着,可饥肠辘辘的他却不能吃一样,忍不住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放松的表情,点头严肃道:「正该如此。」

  「那……总可以让寡人抱着你睡吧?」最大的享乐权利被剥夺,付惊风开始退而求其次,几个月没抱着墨了,这时候就算搂着他睡一觉,应该也是很不错的。

  秦墨本来不想同意,可是看看石洞里除了这张铺了干草和大氅的石台,再没有可以歇息之地,地上又是冰寒刺骨,付惊风此时又受着伤,因此无奈之下,只好点头道:「只要大王不兴起那个念头,睡觉……自然是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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