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第二话 谁敌谁友
那个车夫依然在院子里等着。不是他不想逃走,而是几次逃跑都被梅的家丁拦了下来。
“就坐我的马车吧!”
梅说。
“还是坐我的吧!平时我都不出门的。”
希拉也很希望爱瓦能乘坐她的马车。
她真的想为这个给她幸福与快乐的男人做点什么。
“呵呵,都一样的。多少钱?”
爱瓦笑道。
“谁要你的钱!人家的身子都给了你,还怕丢一辆马车?”
梅觉得爱瓦有些混蛋。
“不,这是公差,当然要付钱。再说,又不用我付钱,他有。”
爱瓦指着那个车夫说。
“我…我没钱!”
车夫很顽固的说。
爱瓦上前,大手往车夫的怀里一掏,掏出了一个钱袋,在手上算了一下,足有一千金币。
他想,那一定是作为加害他的报酬。爱瓦从钱袋里数了一百枚金币,递给希拉道:“就用你的吧!梅,你不会介意吧?”
“谁的都一样,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回来就行。”
梅虽然心里有点小小的不乐意,俏也没有表现在脸上。现在她跟二妈已经成了同一条船上的人。
梅跟希拉一直将爱瓦送到离村子很远的地方后才停下来,直到看不到爱瓦的车子,她们才依依不舍的回转。
出了村子,爱瓦就让车夫赶着马车,朝大峡谷驶去。
当爱瓦赶到那里的时候,峡谷底下的两个士兵已经急坏了。
爱瓦先把车夫捆在马车上,又把从梅那里要来的一大堆绳索一根根连接起来,带着绳索下去。
两个士兵借着绳索爬上山谷,当看到那个车夫的时候,两个士兵都想砍了他。
“别,我们还得靠他把我送到基地呢!回去之后,你们把他交给洛芙娜就行了,一切由她处置。”
爱瓦不相信这个车夫是受了洛芙娜的指使而加害于他,肯定是另有其人。
两个士兵这才收起兵器,跟着爱瓦上了车。
因为在梅那里耽误了大半天,爱瓦的马车又行走了一夜后,才接近曼德夫基地。
在离曼德夫不到两里的地方,爱瓦看见那里有一个高大的风车。
“那是什么?”
爱瓦立即好奇了起来,从车子上站起。
“好像是风车吧?”
两个士兵答道。
就在三个人被那大风车吸引的时候,车夫突然跳下马车,朝着路边一片小树林跑去。
车夫心里很清楚,要是到了基地,他的死期也就到了。他现在不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眼看着车夫就要跑进那片树林,两个士兵跳下车要去追,爱瓦却制止了他们。
“他跑不掉的。”
只见爱瓦将手一扬,两根竹针立即朝着车夫飞了过去。
在他就要消失在林子里的时候,突然跌了一个跟斗。
“他身上还有不少金币呢!”
爱瓦一声令下,两个士兵立即跑了过去,从车夫尸体上搜出了一袋金币。
“上尉,这应该是你的。”
两个士兵不敢贪财,将钱袋交给爱瓦。
“算是赏给你们两个的。回去跟洛芙娜上尉说,车夫被我留下了。”
L一两个士兵获得这笔意外之财,自然非常高兴,便想替爱瓦多做些事情,道:“上尉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回去还车子。”
爱瓦把希拉所在的村子告诉了两个士兵。他本来想特别嘱咐他们,在能力所及的情况下要保护梅小姐跟希拉夫人,但梅跟希拉身在大户人家,这些年都平安无事,一定有他们的生存法则,于是他又把话收了回去。
两个士兵赶着马车朝霍菲尔德大本营驶去,爱瓦则独自朝曼德夫基地走去。
越靠近基地,那个巨大的风车就显得越庞大。
爱瓦走进基地,发现这里竟然没有哨兵。这完全出乎爱瓦的意料,按照他的想像,这里应该是戒备森严,十步一岗、五步一哨。
爱瓦向四周望去,放眼所见是一片旷野,即使有岗哨也没用,不会有人来到这种鬼地方。
走进基地,爱瓦才发现,那个庞然大物并不是什么风车,而是一个大转轮,转轮下面有许多齿轮相互咬合着,有几根转动大木轮的棍子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如果那些木棍不解开,即使再大的风,也不可能吹得动那个巨大的木轮。
爱瓦想了好一会,也弄不明白这个大转轮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爱瓦继续朝里面走去,看见不远处的操场上,正有一队士兵穿着非常特别的制服,在听着一个人的训话。他想,那应该就是洛芙娜所说的魔鬼教官卡特尔。
爱瓦朝着站在操场上的卡特尔走去,卡特尔却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继续对着那帮士兵训话,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爱瓦来到卡特尔跟前,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他停下来看他一眼。
“对不起,教官,打扰一下。”
爱瓦只得开口道。
“你是谁?”
卡特尔停下来,瞄了爱瓦一眼,黑眼珠对准了爱瓦的眼睛。
但他的目光很快就从爱瓦的肩头越了过去,看向爱瓦身后。卡特尔的身材比爱瓦想像的还要高大一些。
他问道:“坐马车来的?”
“我叫爱瓦,是从霍菲尔德过来的。”
说着,爱瓦从怀里掏出洛芙娜帮他写的那封推荐信。卡特尔伸出戴着手套的手,两根手指夹过爱瓦双手递上来的推荐信。令爱瓦感到奇怪的是,戴着厚厚手套的手指居然能够很灵巧的捻开信封,并取出信来。
卡特尔很自然的先扫了右下角的署名一眼,洛芙娜的签字似乎让他的目光微微一亮,然后快速的在信上扫了起来。
“呵呵,到东方帝国留过学?”
卡特尔再次把目光对准了爱瓦的脸,但爱瓦却说不清卡特尔此时是怎样的表情。
“是的,教官,我还是你的师弟呢!”
听到卡特尔提到自己的留学经历,爱瓦不免有些自豪。
“师弟个屁!来到这里你就是我的学员。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是!”卡特尔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爱瓦一时反应不过来,脸上刚刚洋溢出的自豪僵住了。
看来,这的确是一个怪人。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算个人,一点人情都不讲。
爱瓦本来想跟卡特尔套一套关系,却被卡特尔羞辱了一番,那一排被卡特尔训话的士兵们突然爆笑起来。
一开始被长特尔羞辱的时候,爱瓦只是觉得尴尬,现在则感到有些恼羞成怒了。
爱瓦心想:“你长特尔不就是比我多吃了两年饭吗?我还不知道你的本事,就被你羞辱?凭,凭什么?”
爱瓦一改尴尬的心态,目光从那二十几个学员脸上扫过之后,怒极转笑,故意剌激P特尔道:“卡特尔上尉,我只是说是你的师弟,又没说是你爸,干嘛这么生气?”
卡特尔哪里受过这样的挑衅?他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抓住爱瓦的手腕,瞬间把他提了起来。
要不是爱瓦迅速跟着跳起来,手腕就被卡特尔折断了。在身子被提起来的同时,爱瓦也聚集起九成的斗气,蜷起双脚,瞬间朝卡特尔的腹部踢去。哪知爱瓦那两脚踢出去之后,立即感到卡特尔的肚子像一颗充满了气的大皮球。卡特尔大手一拧,用力一送,爱瓦的身子立即像颗球似的弹了出去。
爱瓦的身子弹出去之后,正好砸在一个士兵身上。虽然卡特尔看上去并没怎么用力,爱瓦却觉得卡特尔那一扔力大无比,要不是靠着斗气罩的防护,他一定会被震得五脏俱裂。
即使这样,爱瓦还是感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哎哟…摔死我了…”
爱瓦的表情无疑对身上的疼痛夸大了数倍,却瞒不过卡特尔的眼睛。
卡特尔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子,你竟敢用斗气来偷袭我?告诉你,在这个基地里,随便一个学员出来,他们的斗气都不会比你差,你竟然在这卖弄起斗气来了!哪个人愿意替我惩罚这小子?记住,爱瓦,接受惩罚的时候,如果躲闪,或者使用斗气来抵挡的话,只有两个后果——立即滚出基地,或是让所有的人往你嘴里撒一泡尿!”
“皮恩愿意替上尉惩罚这个胆敢冒犯您的小子!”
爱瓦还没有站起来,刚才被爱瓦撞倒的士兵就从队伍里站了出来。
皮恩从卡特尔手里接过一根狼牙棒,棒刺坚硬且锋利。爱瓦看得出来,如果被那个抽到身上,一定会皮开肉绽的。
皮恩用狼牙棒敲打着自己的手心,冷笑着朝弓着身子慢慢直起的爱瓦走了过去,道:“兄弟,我可不想把你这身高级的上尉军服弄破,天气这么冷,没有衣服怎么行呢?我看你还是先脱了吧!如果要我赔的话,我可没有那么多钱哟!”
“什么狗屁上尉?在这里,就是上校也得乖乖听话!”
卡特尔一副蔑视的表情和语气。
爱瓦不但没有透过洛芙娜那层关系享受到半点优待,反而是卡特尔似乎把对洛芙娜的怨气都发泄到爱瓦身上。现在,爱瓦有些后悔把那封推荐信交给卡特尔了。
爱瓦慢慢站直身子,慢条斯理的脱掉上衣。标志着他上尉军衔的上衣是值得他爱惜的,那可是他凭英勇的一战而得到的封赏。
爱瓦在站起来的同时,冷冷的盯着皮恩,心里暗骂道:“小子,跟我作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爱瓦还没有完全做好挨打的准备,狼牙棒就朝着他的肚子砸了过来,爱瓦的身子立即弯了下来,紧接着,他的背上又重重挨了一下。
在爱瓦刚刚直起身子的时候,他的胸部又感到一阵剧烈的刺痛,但他发达的肌肉立即将狼牙棒弹了回去,因为速度太快,狼牙棒正好砸在皮恩的脸上。
那一刻,皮恩感觉到天旋地转、眼冒金星,额头被那根弹回来的狼牙棒砸得起了几个大包。
在场的所有人并不知道爱瓦的身体有着天生的抗击打能力,有多大的力量砸过来,就会有多大的力量反弹回去,尤其是他的胸部。而且那种反弹是本能的条件反射,根本不需要爱瓦的意识驱动。
恼羞成怒的皮恩抬起一只脚,凝聚了全身的力气与八成的斗气,朝着爱瓦的裆部踹了过去。他想让他残废。
爱瓦可是专门练习淫术斗气的,他的性器官非但已经百毒不侵,而且特别抗得住击打。
但所有的人看到皮恩那一脚踹过去的时候都惊呆了。因为在没有任何防御与躲闪的情况下,遭到这一重搫,爱瓦必定会丧失性功能。
就在那一脚即将到达爱瓦裆部的紧要关头,只见皮恩的身子微微一扭,那一脚竟然踹空,人也倒在地上。
“报告上尉,这小子反抗!”
两个高大的家伙从队伍里站了出来,他们的目光充满着对爱瓦的敌视。
“我让你们说话了吗?”
卡特尔冷冷的盯着刚刚出列的两个学员。在卡特尔那比利剑还寒冷的目光下,两人的身子瞬间似乎缩小了三分之一。
“没有,上尉!”
两人几乎同时答道。
“相互掌嘴各一百下!”
卡特尔冷冷的说。
两人不敢怠慢,立即相互抽起了对方的嘴巴。
爱瓦感到奇怪,明明刚才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只是施了不为人知的淫术保阳术,皮恩的身子怎么会扭到一边去了呢?
除非,皮恩的这一脚是被一股巨大的外力扭曲了方向,那么,是谁在暗中帮助自己呢?
尽管他并不需要这样的帮助,可爱瓦还是想在队伍里找到这个不想让他吃亏的朋友。
这个基地将是一个小型的社会,他必须在加入之前就弄清敌友。
当他的目光顺着那一排士兵扫过去的时候,在队列最末一个位置上,爱瓦看到一张清秀得有些不像话的脸。
爱瓦心里一震,那张脸似曾相识,但他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聪明的爱瓦并没有在那张脸上停留太久,他不想让卡特尔看出是哪个人暗中帮了他。凭卡特尔的性格,这种时候出手会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
爱瓦站在那里,不想申辩什么。他知道,凭卡特尔的本事,完全可以看出来他并没有躲闪,也没有反抗,更没有使用斗气。卡特尔是何其厉害的人物,如果他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的话,在这基地里跟着他混也没什么意思了。
卡特尔同样朝最末位的那个士兵瞄了一眼,但他的目光很快就转移了。
此时,两个掌嘴的人嘴角都流出了鲜血,在爱瓦看来,那是他们咎由自取,心里不禁暗暗叫好。
两人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抡圆了巴掌再掴到对方脸上,才能抗得住疼痛。
他们一边抽打着,一边用血淋淋的嘴数着数字。
当两人各剩下一巴掌的时候,卡特尔突然喊停道:“那一巴掌就留给我,等我什么时候高兴了再赏给你们。”
卡特尔又转向爱瓦道:“勾引女人的功夫不错啊!连洛芙娜这样的女人都肯出资让你到这里来培训。你知道这里一个月的学费是多少吗?”
爱瓦摇了摇头,洛芙娜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
卡特尔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五千金币?”
“做梦!五万!”
卡特尔得意的笑了起来。不知是觉得让洛芙娜掏出一个月五万金币而高兴,还是因为洛芙娜终于被他的徒弟收服。
爱瓦想不通,一个上尉的薪资怎么付得起如此昂贵的学费。或许,她的背后还有一个显赫的家族?
至此,爱瓦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在洛芙娜心中的位置有多么重要。但他还是被那个赚大的数字惊呆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爱瓦竟然张大了嘴巴。
他回头朝众士兵脸上扫去,看来,这里所有的人都不是一般人物。能付得起这么昂贵的学费,肯定都有些背景,难怪他们敢嘲笑自己。
其实,对于凯尔将军的显要地位,不少家族都不以为然。与其他家族相比,凯尔的霍尔维亚家族算不上显赫,而且凯尔完全是凭着自己的实力爬到目前的地位。而爱瓦与野狼王国军队的一战立下奇功,自然又引起了一些显赫家族的嫉妒。
更何况,爱邻瓦在此之前名不见经传,几乎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名字,大家更觉得他目前的功绩与他的身份极不相称。
“从今天开始,你就算是基地的正式学员了!”
卡特尔的目光中有一种非常特别的含义,这一句评判立即引起了几乎所有学员的议论。因为基地的二十几个学员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被卡特尔确定为正式学员,其他的人都处于还在认证的状态,随时都可能被他踢出基地。而在卡特尔确定的正式的学员中,那个面貌清秀的小白脸就是其中之一。
“谢谢卡特尔教官!”
爱瓦立即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不过,我还要对你进行一项测试。到这边来!”
卡特尔看也不看爱瓦一眼,朝着大风车走去。
爱瓦跟在卡特尔后面,走过那个秀气男孩的身边时,爱瓦特地朝他眨了一下眼睛,算是两人心照不宣,心领神会了。
到了那大风车旁边,爱瓦才发现,那大风车竟是安在一座池塘里。
“上去,抱住那根旗杆。”
卡特尔命令道。
爱瓦抬头看了看大风车,从上面摔下来绝对会摔个半死,不然也不会在四周挖上这么大面积的池塘了。
“托尼,过来。”
卡特尔朝那个秀气男孩子吼道。
托尼立即跑了过来,不等卡特尔吩咐,他就解开了系住大风车的绳索,推着那根木棍转了起来。
他推着那木棍转了一小圈,那个直径足有七、八丈的大风车也跟着转了一圈。
爱瓦一看,眉头大皱。风车转了一圈之后,整个都湿漉漉的,就算是干的,他都未必抱得住那些木杆,更何况风车整个都是水!
爱瓦已经认识到卡特尔的脾气了,心里大骂不已,却不敢多说什么。走过去抓着那纵横交错的木杆,一层一层的爬上去。
那旗杆就在风车最顶端,爬到上面还真得费些力气,稍不小心就会打滑。爱瓦在途中脚下一滑,身体的重力让他突然下坠,快爬到顶端的他眼看就要前功尽弃了,幸亏他反应灵敏,滑了不到两公尺又抓住一根杆子。
爱瓦回头往下看,要是掉到水里的话,不冻死才怪!现在爱瓦再也不敢大意了,每前进一步,他都得确定手上有抓牢。
下面的托尼也仰着头,一直关注着爱瓦的每一个动作,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等看到爱瓦两只大手牢牢的抓住了那根旗杆,托尼才松了一口气。
“爱瓦,抱住了,我可要转了!”
托尼朝上喊道。
听到托尼的话之后,爱瓦紧紧抱住旗杆,双腿也盘在上面紧紧夹住,不然,等这大风车旋转起来,一定会把他甩下去。要是落到池塘里,顶多是冻个半死,要是甩到硬地上,就不像从悬崖上落下去那么幸运了。
卡特尔就站在托尼身边,托尼无法徇私,但他多少可以启动得慢一点,这样至少可以让爱瓦有一个逐渐适应的过程。卡特尔看透托尼的心思,却没有点破,双手抱胸站在那里。
托尼推着那根木棍,在风车下越来越快的转了起来。一开始,爱瓦觉得还撑得住,可是,转了四、五圈之后,爱瓦就感觉风车的转速让他有些承受不了,但此时毫无他法,唯!可以做的就是紧紧抱住旗杆,他的双腿也不敢放松,否则就会被甩出去。
每转一圈,爱瓦就得在水里穿行一次,他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寒风刺得他直打咳嗦。
“不行了,抱不住了!”
爱瓦知道再这样转下去,自己非被甩下来不可,到了那个时候,他将没有半点控制方向的能力。
“我看你还可以嘛!”
卡特尔抱着手臂,站在那笑了起来。虽然风车转得飞快,但凭他的眼力,还是能够从这个角度看清爱瓦脸上的表情,他还没有表现出足以让卡特尔放他一马的地步。
他朝着托尼一使眼色,托尼又加快了速度,现在爱瓦明显感觉到速度的变化。
经过大小齿轮的变速,托尼在下面旋转的速度不过是大风车转速的十分之一。爱瓦开始感到头晕眼花,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否则就会眼花得越厉害。
卡特尔看得很清楚,爱瓦现在用尽力气抱着旗杆,从他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表情。“这小子还挺倔强的,竟然不再叫喊了!”
卡特尔像是自言自语,但他是说给托尼听的。
“停F吗?上尉?”
托尼已经在问话间放慢了速度。
卡特尔点了点头,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学员能承受得了如此长时间而且快速的旋转,但卡特尔不想再考验爱瓦的极限了。
“让他下来吧!”
托尼慢慢让大风车停下来,而且让旗杆停在靠近出口的地方。这样,即使爱瓦下来时晕头转向的,也不至于掉到水里去。
托尼之所以这么同情爱瓦,是因为爱瓦是第一个敢挑衅教官的学员。更让他佩服的是,皮恩用狼牙棒打他的时候,他竟然承受得住。托尼是最早的学员之一,却没有见过有人像爱瓦这么抗打的。
“以后不许多管闲事!要是他连起码的防御能力都没有,只能证明他没资格待在基地。”
卡特尔冷冷的说。
爱瓦抱着旗杆,隔了好久才睁开眼睛,还是觉得天旋地转的。好几次,脚都踩了空,没有踩到下面的平台上。
他只好纵身一跳,从风车上跳到平台上,人却跌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现在你还不能停下来。看见了吗?你要从那个通道里跑过去,时间越短越好。”
说着,卡特尔来到一个单独垒起来、不到两公尺宽却有四、五十公尺长的通道。
爱瓦吃力的爬起来,胸口立即涌上一阵恶心。他极力忍耐,但仍没有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爱瓦从霍菲尔德一路颠簸到曼德夫,根本就没吃多少东西,现在吐出来的全都是苦水。
但卡特尔却好像没有看见,径自讲解道:“这条通道左右上下四面都有孔,这些孔里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捅出一根木棍来。可不要小看这些木棍,每一棍的力量都至少有八十磅。不想让这些棍子捅到你头上,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虽然爱瓦此时感觉气亏力乏,但他知道,卡特尔安排的任务是非完成不可的。
他硬撑起来,身子微弓着,朝那个上下左右四面都封闭的通道走去。
卡特尔自己就是一个不错的机械师,平时喜欢设计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这个布满小洞的通道就是他为了训练学员而亲自设计并制造的。
每一个小孔都相当于一个射击孔,那些木棍随时都会从小孔里以难以预测的力量捅出来。如果没有相当的抗系打能力,被任何一根木棍捅到,都会让人喘不过气来。
当爱瓦走到那个通道口时,卡特尔的大手已经按在一个开关上,道:“你可以先观摩一下。”
卡特尔的手一按下去,爱瓦立即听到通道里发出了沉重的机械声响。同时,一根根胳膊般粗细的木棍从那些小孔里捣出来,速度虽然不快,但因为人走在里面并没有可以躲闪的空间,随时都可能遭到重创。
爱瓦双手扶着膝盖,调整着呼吸,双眼紧紧盯住那个四、五十公尺长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