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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归年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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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书后不久,定王在漫漫长日即将告终的酉时出现在他的小院。

  他照例起身相迎,静静等待定王说些什么,定王和以往一样沉默,与他一起用过晚膳,自斟自饮带来的醇酒后便离去。

  数日后定王带了瓶药酒来说是对筋骨旧伤有益,于是每日晚膳便是他喝一杯药酒,定王喝一壶烈酒,两人各自饮尽告终。

  如此日复一日冬尽春来,定王有日饮罢烈酒迟迟不去,他心知定王必然有话要说仍然静静等待着不先开口询问。

  就在他以为定王不会开口时,低沉嗓音问道:

  「你与守益是何关系?」

  守益是杨一夫的字,定王与杨一夫乃为至交好友以字相称再自然不过。

  「恕小人见识浅薄,敢问『守益』是哪位大人?」元轲温声回应道,言下之意是他与杨一夫关系并不亲,连杨一夫字守益都不知。

  其实,他虽然不知道杨一夫字守益,也能从定王的语气表情猜得出来定王指的是杨一夫将军,不过他与杨将军家无交情,这个问句恰巧能回答定王的问题。

  定王望着他微微勾起笑,接着头也不回踏入夜色中。

  他却被定王的笑靥弄得眉头深锁,不敢想定王为何有此一问。

  日子静静流逝,回过神才发现春已尽夏将至。

  定王问过他与杨一夫的关系后,晚膳时话稍多了一些,除了照例问他的身体状况,偶尔兴致来也会说些所见所闻趣事给他听,让他漫漫长日多了些许乐趣。

  在定王府好汤好药的养着,他的身体好了许多,天气好时还能出小院走动走动,可是他在故宁狠遭折磨生受的旧伤终究没法子好全,一遇雨日便全身酸疼,连下床走动都感不便。

  一日,天未明。

  元轲紧紧蹙着眉由深沉梦境中清醒过来,感觉酸疼渗透至四肢百骸,无处不难受却又无处可逃。

  是下雨了吗?元轲纳闷着。

  果如所料,窗外传来细碎雨声,他这一身的旧疾伤病每逢天寒刮大风或落雨天便酸疼不休,天寒时只消穿暖些烤烤火便好,就是下雨天麻烦些难逃酸疼,好在此地干早少雨让他少遭些罪。

  他强自忍耐动了动手脚准备下床,想到箱笼处翻床厚被子出来捂暖他冰冷的身子,才刚坐起身便听见有人推开外室的门,不一会儿烛光照亮室内,显露出一张他该意外却又不觉意外的面庞。

  「定王殿下……」元轲轻唤出声的同时忍不住蹙起眉头。

  「我听见夜半有雨声,想来先生旧疾必发,便带了药酒来给先生解疾。」定王煜昊英俊面庞浮现在微弱烛光里,淡淡道出来意。

  他将灯盏和药酒瓷瓶置于桌上,同时点亮元轲房中的蜡烛。

  见定王出现元轲强忍浑身酸疼掀被下床,打算向定王行礼,无论旧伤发作多么难受这点礼数他还是得做足。

  「先生养伤要紧无需多礼。」

  见状,煜昊箭步向前制止元轲起身下床,语气虽淡然眼神却真挚。

  「谢殿下体谅。」

  定王都这么说了元轲自然从善如流,道谢过后坐回床上,思忖着定王前来的真正原因,若说是担心他雨天旧伤酸疼,今日并非他来定王府后的第一个雨天,为何先前不来偏偏是今天?

  想了想,他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这样的事让阿黎做就好,殿下何必亲自前来。」

  话说如此,但是他向来体恤旁人,从来不曾在夜半唤人侍候,若定王未曾出现他必会像往昔一般忍着酸疼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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