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听来的鸟消息？」
「一个人牙子那，还说想找人私劫了他。」
「所以兄弟先下手为强？」
「难不成让别人先抢了这个好买卖！」
「可这人咱惹不起。」
「一不做二不休，人都劫来了，不然咋办？」
众人再度争论起来，最后那人巧舌如簧，怂恿着将魏小渺卖给那个人牙子，既保密又能得到一大笔钱。
魏小渺静默无声，置身事外，且不知何时有人拿了张椅子给他坐，甚至奉上一杯热茶，只见他泰安自若坐在他们中央，完全不把他们当回事。
听到可得到一大笔钱，众匪目露贪婪，很快一致决议把魏小渺卖给人牙子。
「我去报给那个人牙子知道，叫他来拿人。」那人说着便匆匆走了。
「怎么觉得他挺面生的？」
「他好像是张老六的表哥的二伯的三弟的邻居的大儿子。」
哼，一群蠢汉。魏小渺心中冷冷嗤笑，依旧声色不动。
山寨大厅好一顿七嘴八舌后，山寨头领叫人押魏小渺去一间较干净的屋子内，还是没敢对他动手动脚，反倒像奉他为上宾了。
魏小渺从头到尾未发一词，全然不反抗，顺从的在屋中等待。
「你以前是不是姓何？住羊角山下的何家村？」看守他的人问，此人鼻塌嘴歪，形貌猥琐丑陋，望之生厌。
「是又如何？」魏小渺不住轻蹩一下眉心。
「哈，是就对了，难怪越看越觉得像，你一定是何月妹那骚货生的小崽子，你跟那个浪蹄子长得可真像。」
魏小渺未应话，眼神透出森森寒意，何月妹是他母亲的闺名，尽管对母亲的记忆已然淡泊，可背如此羞辱糟践仍叫他不得不燃起怒火。
「嘿嘿，你知不知道你那骚娘在咱寨子里多浪，成天张着腿让男人干她，还差点叫寨子兄弟互相残杀闹内乱，为她争风吃醋死伤好几个人，才被大当家赶下山。」丑汉表情下流，笑起来满口烂牙。「可别说，这半寨子的男人都可能是你老子，你该一个个去磕了头才对，还有啊，她……」
如此这般，口沫横飞，语词极尽粗俗，内容不堪入耳。
魏小渺沉默听他讲述母亲的事，冷漠不语，想起童年时被邻里村民嘲笑是私生货，匪崽子，也听闻母亲曾在黑市山上待过一段时间，下山数个月后即生下他……
忽一阵呕心反胃，快吐了！
不管这厮说的是否属实，光想到体内所流的血，可能来自这些猥劣龌龊的盗匪恶徒，瞬间感到极度自厌，恨不得放光全身的血！
哼哼，老天爷真爱跟他开玩笑，顺道让他知晓可能极不堪的身世，未免太阴差阳错了。魏小渺嘲讽冷笑，眼色阴凛，蕴生杀机，事后本想对此寨剿抚兼施，如今无一人能留。
「俺能不能摸摸你呀？」丑汉朝他伸出手，发出猥亵的淫笑。「你好漂亮，跟你娘一样又白又嫩，不过你比她水灵多了，嘿嘿嘿……」
魏小渺皱眉，不掩嫌恶的向后避开。
「咋地，嫌老子又脏又丑吗？老子说不定就是你亲爹！」
正当魏小渺开口想说声「杀」时，另一个山匪过来打断他，喊道：「你嗑啥唠子哩，快把他带出来，人牙子来了！」
「催个作死！」丑汉回骂，只得领魏小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