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第三章 爱的火花
次日早饭之后,小牛拿足银两,背上包袱,拎上魔刀,将要启程了。牛丽华领着山上的美女相送,场面不小,连黑熊怪的遗孀吴敏也来 。
小牛换了一身崭新的青衣,风度不凡,牛丽华神情地瞅着他,说道:“如果找不到她的话,你就回来好了;如果她确实在皇宫里,你不要冒然下手,你可以到京城找我们的人,他们会将情况通知我,我会前去助你一臂之力的。”
说着,说明了自己人的地址及联系暗号等。
小牛微笑道:“行,如果真是要救人,而我无能为力的话,我会吱声的。”
说着话,他向众女施礼。
那么多的美女,那么多的美目一齐望着他,使小牛大为兴奋,也有几分紧张。望着环肥燕瘦的美女们,小牛忍不住想到,如果能将她们的衣服都脱掉,那该多好,那才叫壮观,才叫艳福呢!
牛丽华又恢复豪放的本色,并没有流露出多少儿女情长。小牛道过珍重之后,便踏上魔刀,向中原方向飞去。众女向他挥手,他也挥着手。他面对那么多的俏脸,心说:‘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返回来呢?’当众女不见了,天山远了,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惆怅。在这里的美好日子,他会铭记在心的。月琳、月影、师娘她们的爱意,小牛忘不了,同样,牛丽华的柔情,他也永远记得。他心里说:‘等我本事强了,成为一个大英雄,我就可以将心爱的女人都集中在身边,一辈子也不分离了。’这回赶路,可比来时快多了;路上,小刀又开始跟小牛说话了,小牛就问她:“小刀呀,怎么在天山上时,你一句话不吭呢?”
小刀叹了口气,说道:“我一到那个地方就有点怕,我是受够了他们牛家的气。别看他们加在我身上的法术失效了,我还是有点紧张,不过跟你一出来,我感到好多了,像脱离了牢笼。”
小牛再度表示道:“我得尽快练本事,练好了就可以将你从魔刀中放出来,那时候你的幸福就到了。”
小刀欢呼道:“我也正盼着那一天。我被困了多少年,我都记不清了。”
小牛问道:“你说我这回出来找月影,我能不能找到她?”
小刀肯定地说:“一定能找到的。”
小牛担心地说:“别人都没有找到,我就能找到么?”
小刀说道:“别人的脑袋太笨,不及你聪明,再说你运气好,一定能达到目的的。”
小牛笑了,说道:“谢谢你的吉言,在她还没有受到伤害之前,但愿我能找到她。”
小刀也笑了,说道:“这个谭月影可真有福气,有你这样一个痴情人爱她。”
小牛感慨道:“说起来,我实在对不起她,她成亲那天,我真的不该那样对她。我想,你一定也怪我吧!”
小刀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说呢,可能你们男人都这样吧!无论是不是君子,一涉及到这事时,都会变得自私而邪恶。”
小牛也长长叹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那个令他惭愧的事实。
路上有小刀说话,小牛并不感到寂寞,他盼着快点到京城,快点见到心爱的美女,幸好有魔刀,这真是一把神奇的东西,仅仅过了几天,小牛就来京城的郊外。
当他跳下魔刀之后,感到身上好热。这里山清水秀,花红柳绿,分明是夏季的景象,小牛赶紧找家店铺,买了一身单衣换上,然后他进了城,找了家客栈住下。
吃完饭后,他上街闲逛。他一边走,一边感慨,到底是京城,就是不一样。
大街那么长,店铺那么多,人有那么多,比我们杭州可强多了,那个繁华劲儿,那个气派劲儿,都不亏是天子脚下。
小牛走在大街上,见这里的人都穿戴得像样,好像有钱人都集中这里了,还有读书人,随处可见。他们的筒衫,他们的神情都跟别人不一样,小牛见他们脸上都带着一股高傲劲儿,心说:‘有什么了不起,有学问就了不起了么?哪一年老子我一兴奋,也去考个状元给你们看看。’可他心里明白,以自己的才学,只怕连个秀才都考不上。
小牛走了好久,连一条街都没走到头。又人生地不熟,想找月影谈何容易。就算是月影在皇宫里,他也找不着。
他向人打听皇宫的方向,人家告诉他了,他便向皇宫走去。走了有半个时辰,便来到皇宫附近,远远地望去,宫门华美壮观。一派帝王威仪。午门前站着若干门卫,各个表情严肃。小牛走近一些,想从门外往里看看。守门的朝他一瞪眼睛,喝道:“那里来的毛头小子,赶快离远点,这里是你站的地方吗?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牛笑了笑,就向后退了退,他望着午门,只见时不时地有人出入,大轿一到门外,轿中大臣就下来,规矩地从旁门走入,像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还看见偶尔还有太监或者宫女进出,不必说,他们都是服侍人的了。小牛心说:‘这皇宫只有皇帝一个男人,当皇帝多好啊,光服侍他的人就有一帮。他放个屁,下边的人也会站站兢兢,坐卧不安。做人做到这个份上,算是风光了。如果那个座位让我也坐一坐,那可太美了。想坐那把椅子,只好下辈子了。’小牛感慨着,砖头往客栈走。他寻思着怎么打听月影的消息,回到客栈休息。到了天黑,他悄悄地起身,悄悄地离开,向皇宫走去。
街上行人稀少,小牛仍穿着白天的衣服,没换夜行衣,到了皇宫门外,他向那面一望,一片通明,门卫几人都看得清楚。他当然不会硬闯了,于是绕到旁边,想从宫墙上跳入。
在黑暗中,他打量一下墙的高度,那墙没有他十个高,也有八个高。他运足气,纵身一跳,便站在墙上了。可他并没有一跳而入,他得看看里面都有什么。万一跳到坑里,或者跳到狗窝旁可不太好。
他是多虑了,皇宫里的墙边哪里来什么狗,什么坑呢!他站在墙头,向里一打量,只见黑乎乎的一片。尽管他眼力不错,但也只能看到那些亮着灯的宫殿的轮廓。
小牛望过去,也看不清楚皇宫到底有多大,他决定先侦察一下,他跳到院里,以轻功小跑。这时他才注意到墙边不远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还有不定时出现的巡逻队。
小牛一惊,连忙上了房子,穿房过脊,如履平地,尽管防卫森严,也不能发现小牛。
小牛像只无头苍蝇,在皇宫里乱飞。飞了不知多久,也没有飞遍皇宫。小牛坐在一座宫殿的房顶,一边喘气,一边暗道:‘到底是皇帝老子,可真气派!什么时候祖坟冒青烟了,俺也来住几天,享受一下皇帝的生活。’由于不熟悉地形,他差点迷路了。要不是他聪明,只怕连回客栈都成了难题。当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回到客栈时,一头便躺在床上了。他心说:‘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能找到月影师姐呀?不行,得想个好办法,不能这样乱闯。这样下去,就是一年,我也不能知道月影师姐到底是不是在皇宫里。’他沉思良久,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他自己不熟悉皇宫,可总有熟悉的吧!月影在不在皇宫里,自己可以找人问问。那么问谁呢?最好问太监,问皇帝最宠信的太监。月琳不是说月影的消息来自太监,那咱也找太监去。
只是有个问题,他有点不解。那么聪明的人,本领超群的月影,她怎么会落到皇宫里呢?放眼江湖,有几个人能将她放倒呢?如果不用诈,单打独斗,能打倒月影的,那可是高人。就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他有点怀疑这消息的可信度。可怀疑归怀疑,但也得调查一下。
次日,他专门出去打听皇上最亲信的太监的情况。他到了一个小酒馆吃东西,跟老板闲谈时,老板告诉他,皇上最亲信的太监叫刘搏,是司礼太监。他在京城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脚一跺,整个京城都晃悠。他还说这人有个习惯,早上爱喝茶,每天早上都到一个叫望海楼的茶楼喝茶。
小牛听罢很高兴,心说:‘就他了。我可以通过调查他调查一下月影的下落。只是他会告诉我吗?我总不能像抓猪抓狗一样抓住他,然后用尽手段,让他开口吧?他既然是个有权势的太监,就不可能没有一帮护卫。想抓住他,谈何容易呢!’就算是难于上青天,小牛也打算试试。为了月影,上刀山,下火海,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
有了这个收获,次日早晨,小牛就早早到望海楼去了。他找了个临窗的座位,装作茶客。看人家怎么喝,他怎么喝。他以前喝茶,如同牛饮,再看那些内行,都是品茶,一边品,一边赞叹着。
小牛一边喝茶,一边往楼下看。等了足有一个时辰,那个太监刘搏才到。他是乘着十二抬的大轿到的,轿前轿后还跟几十人的卫兵,排场比一品大员还大呢!
当刘公公在几位心腹陪同下上楼时,小牛看清了他的长相。这人大概四十多岁,中等个头,圆圆的胖脸,脸白得像女人。他一脸傲慢的笑容,见人连眼角都不抬。
他一来,楼上的老板连忙出来招呼,公公长,公公短的,往雅座上让。而刘公公正眼都不瞧一下。
等他坐下,老板马上吩咐将公公最爱喝的碧螺春送上。刘公公一边品着茶,一边像是漫不经心地环视一下周围。小牛发现,这个的目光落到谁的脸上,谁就会低下头去。原来这个太监的眼神非常的犀利。
小牛跟他对视一下便不再看他了。他心说 ;‘我该怎么让他张嘴吐真言呢?直接抓他吗?他手下人不少。如果抓不住,打草惊蛇了,以后想再抓就难了。”
一时间,小牛倒没有什么好法子了。
刘公公喝了两碗茶,便下楼了。小牛也算过帐,不远不近的跟踪着。跟到后来,那刘公公到了午门,也不下轿,直接进皇宫去了。因为他是得宠的,所以有这个待遇。
大白天的,小牛当然不敢乱闯,这要是引起大家的注意,麻烦可就大了。小牛便在此等着,想等着刘公公出来后,再作打算,直等到天快黑了,那刘公公才出来。这回刘公公坐轿回家了。这一路上人们见到他的轿子,都躲的远远的,有两个躲的慢的,还挨了几鞭子。
小牛跟到刘公公家里。他心里矛盾,不知道该不该动手。他可以趁他防范松时,将他制住。问题是抓住他以后,他就能说实话吗?万一他骗了你怎么办?
一连几天,小牛都陷在困惑之中。最后,他还是决定不动手,他要让他自己说出口。小牛想,他当然不会跟自己说实话,可是见到他的主子,他能不说实话吗?最好就是晚上跟踪他。
这么一想,他恍然大悟。终于,有天晚上,他守在刘公公的大门之外,见到传旨的太监进了他的家门。他远远地便听到太监那特别的声音,大意是令刘公公立刻进宫见驾。
随后,刘公公就换好衣服,上轿奔皇宫了。小牛喜在心头,远远地跟着,他心说:‘但愿他们能说出点什么秘密来。’当刘公公进午门之后,小牛立刻从旁边大墙跳入,尾随着队伍前进。当那轿子在一处宫殿前停下后,刘公公下来了。小牛躲在暗处,心说:‘这回可能有机会了。’刘公公往台阶上走时,小牛悄无声息地上了那宫殿的房顶,并轻轻地掀开一片瓦,往里窥探。
这里是个好大的房间,朝南方有个大书案,书案后坐着一个男人。那人大约四十多岁,留着两撇胡子。长得高额头、大耳朵的,那下巴奇大,向前翘而突出。一张脸上窄下宽,且布满了麻子。他还穿着黄袍,戴着皇冠,一脸的阴沉跟威严。
小牛心说:‘这个丑八怪莫非就是皇帝?不会吧,皇帝怎么能长得这么丑呢?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丑的家伙。这么丑,那些妃子们还怎么陪他睡觉呀?’再看那人下首,还站着一个胖老头,满脸红光,穿着白花的袍子,一脸的谦卑跟温驯。一看到他,小牛很意外,这家伙不是东山鬼王吗?他跑到这里干什么?莫非他也想当奴才了。
只听那个人说道:“鬼真人,朕自从服了你的药之后,体力大好,一夜御女八人而不衰,真人真是神仙一类的人物。”
鬼王弯着腰,满脸赔笑道:“皇上,这是您龙体康健,又洪福齐天,不然单靠在下的药,也是无效的。”
皇上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真人,听说你还有一套专门练阳具的功夫,可否传给朕呀?”
鬼王大弯着腰,说道:“皇上既然想学,在下一定尽力教,只求皇上不要忘了那件事。”
皇上哈哈笑了起来,露出一嘴的黄牙,说道:“是呀,是呀,朕没有忘。只要你能劝得那个小仙女心甘情愿地给我当妃子,我就封你做国师。”
鬼王皱眉道:“皇上,那个死丫头很硬气,让她心甘情愿,只怕太难了。”
皇上哼道:“越难的事,越得办成。谁能把这件事办成,谁就是我的恩人。”
接着,他叹道:“难道朕这真龙天子,还征服不了一个女人的心吗?这个谭月影,果然与众不同。虽然硬气,我还是喜欢。”
听到这话,小牛激动得差点从房顶上掉下来。
他现在可以确定,月影就是在皇宫里,但不知道这个狗皇帝把她关在哪里了。
这时刘公公走进来,给皇上磕头。爬起来之后,皇上直视着他,问道:“刘公公,你想好注意了没有?我这可等得有点着急了。”
刘公公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嘴巴动了几下,才慢吞吞地说:“依奴才之见,万岁爷就不必那么仁慈了,干脆,来个霸王硬上弓好了。只要她失身与陛下,就会乖乖地听话了。女人不都是这样子吗?”
皇上一拍桌子,骂道:“胡说,这叫什么主意呀?如果这么办的话,我还用等到今天吗?我要她愿意,你听明白了没有?”
刘公公见皇上恼了,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奴才知罪。既然皇上如此怜香惜玉,奴才就再找人劝她,希望她能主动投怀。”
皇上恩了一声,说道:“刘公公,明天你出去多买点好东西送到嫦娥宫,我就不信,一个女人就什么都不喜欢。”
刘公公答应一声:“是”房上的小牛听到月影的消息,并且在嫦娥宫时,他激动的身子都抖了起来。这一抖不要紧,碰到那片掀起的瓦来,发出轻微的声音。
只听鬼王突然叫道:“不好,房上有人。”
说着话,鬼王手臂一扬,一道绿光沿着掀开的小洞射了过来。
小牛岂能让他射到,身子一弹,就跳到一边。他情知今晚的事只能到此为止,便展开轻功,向大墙的方向奔去。
没想到鬼王跳上房子后,竟腾云驾雾而来。小牛回头一看,越追越近,小牛知道此时不是跟他对打的时候,可不能跟他照面,那样的话,这救人的事可就坏了。于是,他拔出魔刀,踩刀飞行。他心里叫道:‘快跑。’那刀便带着小牛飞跑。转眼之间,便将鬼王给甩掉了。小牛拐了几个弯后,才曲折地回到客栈。
他一进房里,一颗心还砰砰乱跳呢!他不是怕鬼王追上,而是因为得到了月影的消息而兴高采烈。从刚才他们的对话可知道,月影确实落在皇帝手里,人在什么嫦娥宫里。他还知道,月影此刻还没有失身,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是他也知道,既然是被抓,那她一定是失去战斗的能力了,说不定还被绑或者被锁着呢!如果那个丑八怪兽性大发,月影可就危险了。不过又一想,像月影这样的美女,哪个男人能舍得折磨她呢?除非那人不是男人。
现在知道了月影的下落,就该想办法救人了,救人的第一步,那就是混到皇宫里,伺机下手。但想混到皇宫里,要么扮成侍卫,要么扮成太监。像那种晚上在皇宫里飞来飞去的,那有风险,想救人,必须得了解内情,熟悉地形,那样下手,才能十拿九稳。
首先,得弄一套衣服来。太监的也好,侍卫的也好,只要对救人有利就好。恩,明天到街上看看,无论是遇到太监还是侍卫,找机会干掉他,扒衣服走人。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去做。次日饭后,小牛没啥事就在皇宫附近的大街上溜达。还别说,真碰到一些合乎要求的家伙。只是这一带太热闹了,人多眼杂,根本不给他下手的机会。小牛又苦恼起来,这可怎么好呢?
他从早晨转悠到黄昏。愣是难找到一个可以下手的地方。但可以下手的地方,那些家伙又不去。小牛暗骂道:‘这帮王八蛋,怎么没有一个想找死的呢?’正在街上晃呢,远远就听到有人叫道:“娘娘回宫,闲杂人等,速速让道。”
随着那话,小牛回头观看,只见一个长长队伍出现了,好多的人,好多美女,好多的侍卫,一眼看不见尾。
街上的百姓忙闪到路两旁,小牛也混杂在人群里。他心说:‘这是哪个娘娘?排场这么大,莫非是正宫娘娘?人家都说娘娘是天下最美最高贵的女人,如果能看看,那可真不错。可是转念又想,她再美再高贵,也不如月影迷人。这些美女跟月影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乌鸦比凤凰。’转眼间,那队伍就过来了。正中是一抬大轿,轿帘下垂着。想看娘娘,那怎么可能。小牛正暗自叹息时,只见那轿子的窗帘突然一卷,露出一张女子的脸来。
小牛一见到这张脸,也不禁惊叹一声,好美啊!虽然不如月影,但也是少见的美女了。
那女子大概二十七,八岁,珠翠满头,面白如玉,明眸皓齿,唇如草莓,且气度华贵,别有一种醉人的风情。
小牛暗叹道:‘可惜呀!可惜呀!这样的美女落到丑八怪的手里,真是鲜花插到牛粪上了。’这么叹着,就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往她的脸上瞧着。
这娘娘本想放下帘子,但是当她的目光跟小牛相接后,便也芳心一动,物我皆忘。四目相对,像黏住一般,又仿佛撞出一朵朵的火花。
接下来,那轿子便过去了。小牛还沉醉在美梦里。他此时才知道,尽管月影她们对自己的吸引力挺大,但并不表示别的女人对自己就没有吸引力了。当二人的眼神相对时,小牛有一种冲动,想追上去,想跟她进行言语上的交流,以增加感情。
可是当队伍过后,人群散去,恢复正常秩序后,小牛有点清醒了。他不禁哑然失笑,心说:‘我可真够荒唐的了,竟对皇帝的女人想入非非。如果她是别人的老婆,还可以想想,至于皇帝的女人,还是少惹为好,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如果得罪了皇帝老子,只要那家伙一道圣旨,就可以让自己全家死光光。’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除了见过娘娘一面,四目相对一下以外,没有什么收获。次日,从早上混到黄昏,还是没有杀掉一个可取而代之的对象。时间宝贵,照这么下去,等自己见到月影的时候,也许她真的已经跟狗皇帝有了孩子呢!
他心情苦闷,就独自来到皇宫对面的景山上伫立。他人在高处,望着皇宫殿宇深深,楼阁重重,一种苦涩之感油然而生。在这么庞大的建筑里边,到底月影被藏在哪个角落呢?想到激动处,他真想跃入皇宫,大肆搜查一番。如果实在没有法子,也只有拼命了。
正当他感情激荡之时,身旁传来清楚的脚步声。一回头,只见两个侍卫模样的家伙向这边走来,一个高个子,一个矮个子。离老远,高个子就朝他叫道:“闲杂人等,速速离开,不然格杀勿论。”
如果平时,小牛肯定会笑嘻嘻离去,而今天没有。他稳如泰山一般站立原处,仍然听而不闻地观赏风景,似乎当人家的叫声如狗吠。
那高个侍卫火了,跑上来二话不说就动手,一脚朝小牛踢来,嘴里骂道:“你是聋子吗?没听见大爷的话吗?”
小牛闪都不闪,转身直抓他的脚踝,想将他扔出去。那侍卫见小牛出手敏捷,想不到他还是一个练家子,就连忙收腿闪避。接着又扑了上来,拳如风,掌如刀,向小牛进攻。
小牛今天心情不好,正想着找个人发泄一下,因此跟平时的打斗风格不同,一律是采取主动方式,出手凶狠。
高个子功夫也是百里挑一的,他毫不退缩,全力反击。二人跳上跳下,纠缠不休,几个回合过去,小牛就占了上风。一脚一掌都针对他的要害,使他手忙脚乱。他想不到竟然在这个偏僻之处遇上高手。
那矮个子一看,也骂道:“小子,你想死吗?说着话,也冲上来助阵。二人默契十足,互为犄角一般。小牛有心教训一下这两个家伙,连连发动进攻。如今的小牛也不是上崂山之前的他了。他如今的本事哪里是两个侍卫对付得了的。
小牛轻松自如地应付着二人,一会儿这个脸上打一巴掌,一会儿那个屁股踢上一脚,像是耍猴一般,气得二人哇哇直叫。
再过一会儿,小牛耍够了,就连出两脚,将二人踢个狗吃屎。当二人爬起来时,小牛脚又上去,二人又趴下了。
小牛嘿嘿笑着,说道:“不知道皇宫里有没有比你们二人强的?老子我想跟你们最强的试试。”
说着话,一脚踩着一个,两名侍卫干叫唤就是起不来。
矮个子说:“有本事的,你让我们起来。我们俩最厉害的是刀法,咱们比比刀法。”
小牛哦了一声,说道:“好哇,我这把刀好久没有沾血了。”
他望望自己的魔刀,心说:‘我这把刀一出,你们二热哪还有活路,只怕我想控制,都不容易。’小牛正要放二人起来,只听身后又有人叫道:“何处毛贼,竟敢把皇家侍卫踩在脚下,你不想活了?”
小牛哈哈一笑,从二人身上跳下,一转身,只见后边走来五个人,打头的是一个美妇人,小牛心灵一震:‘哦,这不是昨天在道上见到的娘娘吗?她怎么来到这里了?’当他们走近,那个美女瞧瞧地上爬起来的侍卫,说道:“这位公子好本事,能打倒我的侍卫。”
那二名侍卫跑上前跪下,磕头道:“小的们无能。”
小牛笑了笑,说道:“不怪他们,他们的本事不错了,只不过他们遇上了我这头老虎,不然的话,被踩在地上的应该是我。”
娘娘瞪了瞪地上的二人,说道:“还不快滚到山下等着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那二人答应一声,连滚带爬地滚蛋了。
娘娘上上下下打量小牛一阵,见他少年英俊,风度翩翩,又身手不凡,大生好感。她转头说道:“你们到后面等我,我要跟这位公子谈谈。”
那四人答应一声,走到几步之外。
小牛倒一愣,不明白她为何这样做。娘娘走近小牛,说道:“这位公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一个人跑到这里干什么?”
小牛面对美女,心情稍好,微笑道:“我叫牛小伟,江南人。我心情不好,跑到景山上散心来了。夫人你呢?”
娘娘叹息一声,眼望皇宫,说道:“我也一样,也是来散心的。”
小牛哦一声,说道:“我想你一定是这宫里的娘娘吧?”
娘娘恩一声,说道:“不错,我是宫里的李贵妃。人人都说我得宠,可是别人哪里知道我的苦处呀!”
小牛一抱拳,说道:“娘娘千岁,在下倒失敬了。娘娘身居高位,还有什么苦恼呢?”
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小牛心里痒痒的。这回离得近了,小牛发现她的身材也是一级棒,不次于月琳她们。今日她没有像昨天一样珠翠满头,而是身着便服,素面朝天,不加修饰。尽管如此,仍是楚楚动人。
二人并肩站在景山上。娘娘长叹一声,说道:“宫里得宠的女人不止我一个,而且这阵子皇上还为了一个新来的女人而失魂落魄的,差点连国事都荒废了。这样下去,大好江山只怕都要丢了。还有呀,我的儿子比太子强多了,可是就因为太子是皇后生的,我的儿子就当不上太子。当不上也就罢了,可我担心皇上百年之后,新皇登基,只怕我们母子二人都会不得好死。”
说着,美目中有了泪痕。
小牛看了心酸,问道:“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娘娘摇头道:“没有,除非我的儿子能当上太子。”
小牛感慨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还是想开点好,这样才能活得快乐些。你说别的吧?”
娘娘说:“人在皇宫,身不由己。整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想快乐也难。”
接着她又说:“那么你呢?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小牛叹息着说 :“因为我的心上人被人抢走了,我想救她出来,又不知道怎么救才好。”
娘娘听了表示同情,说道:“你的心上人是谁?我能不能帮上忙?”
小牛听了感动,心说:‘这只是二次见面,她就能如此说,真叫人高兴。’当下,小牛也不隐瞒,就小声说道:“我的心上人叫潭月影,被你的男人给抢到皇宫里了,据说是关在嫦娥宫里。有这回事吧?”
娘娘哦了一声,转头盯着小牛,说道:“你是那个姑娘的心上人?”
小牛回答道:“是的,我是她男人。我跟她闹了点别扭,她就跑出来了。我东南西北地找,不想她进宫了。我要救她出来。”
说到这儿,小牛表情很严肃。
娘娘美目眨着,说道:“你就不怕我坏你的好事吗?”
小牛摇头道:“不怕,我凭感觉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坏人,也许你可以帮我呢!”
娘娘轻声一笑,说道:“咱们没亲没故的,我为什么要帮你?再说了,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小牛沉思一会儿,说道:“如果你能帮我救出心上人,我就帮你解决苦恼。”
娘娘疑惑地问:“你能帮我吗?”
小牛肯定地回答:“我想可以的。”
娘娘淡淡一笑,说道:“你能帮我的儿子当上太子吗?你能让皇上只爱我一个人吗?”
小牛听罢,苦笑两声,说道:“我虽然只是一个江南的公子哥,没多大本事,但我想,我可以帮你的儿子当太子的。至于另一件事,暂时帮不上。”
娘娘眼睛一亮,接着质问道:“你怎么帮我?你又不能控制皇帝,让他听你的。当今的皇帝很有主见,也很固执。”
小牛想了想,问道:“当今皇帝有几个儿子?”
娘娘回答道:“皇帝有十八个儿女,女儿十六个,儿子只有两个,一个是我的儿子闽王,一个就是太子。”
小牛一脸的轻松,说道:“那太好办了。如果太子死掉了?那你的儿子不就是太子了吗?”
娘娘听了芳心直跳,说道:“你能让太子死掉?”
小牛自信地回答道:“应该不成问题。”
娘娘沉思半天,说道:“只要你能帮我这个大忙,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小牛一听,心情大好,暗道:‘我想你陪我睡觉,你也愿意吗?’嘴上说道:“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想救出我的心上人来。”
娘娘点头道:“好,我可以帮你。”
小牛收起笑脸,说道:“不过你得先帮我混进宫里去,我才能帮你。”
娘娘想了想,说道:“这个好办。你住在哪里,跟我说一声,回头我会派人找你的。但你要记住,到了宫里得听我的。”
小牛答应一声:“没问题。”
接着将自己住处说了。
二人谈好之后,娘娘便着手下人走了。小牛望着越来越苍茫的皇宫,心说:‘这事也真够荒唐的了。两个只见两次面的人,都把秘密掏给对方了。这到底是对是错呢?自己没得选择,谁叫自己无路可走呢?试试吧!’小牛回到客栈,越想这事越是有趣。如果这位得宠的娘娘真肯帮忙的话,那自己的救人计划成功的希望还是挺大的。
次日天黑前,他刚吃过晚饭,就有两个人来找他。小牛一看,他就乐了。原来那二人正是昨天被自己打翻在地爬不起来的两名侍卫,不过今天他们是穿着便服进来的。
二人一进屋,就告诉小牛,娘娘有旨,请他入宫。小牛大喜,说道:“多谢娘娘的好意。”
高个子还说:“进宫以后,千万要管住自己的嘴,不然的话,出了什么事,娘娘也救不了你。”
矮个子也说:“宫里可不像外面,谁的本事好谁就吃香。宫里混学问多着呢,以后可得多学着点。”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给小牛上课。
小牛心里这个气呀!他明白是这两个家伙昨天吃亏,因此借题发挥,想打击自己。他也不跟他们较劲,只是连连点头。等闲话交代过了,小牛将自己的包袱收拾好。
二人交给小牛一套衣服,令他换上。此外,还有一块入宫通行证。将衣服打开一看,竟是一套太监的衣服。小牛一咧嘴,说道:“二位朋友,干吗不穿侍卫的衣服?像你们二人打扮多神气呀!”
二人嘴一撇,高个子说:“如果你穿上侍卫的衣服,你还能跟娘娘见面吗?再说了,侍卫在宫中比较引人注意。太监就不同了,谁会注意一个低等的小太监呢?”
说着话,高个子跟矮个子都相视着笑了起来,笑得那个得意劲儿就别提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可不是任性斗气的时候,为了能救出月影师姐,小牛什么苦都可以吃的。别说是扮太监,就是扮哈巴狗也得扮,可不能因小失大呀!
换罢衣服,二人都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小牛拿镜子一照,还真是太监了。这是一个俊秀而可爱的小太监,小牛自信自己是一个俊俏的人,他心说:‘这个模样要是让月影见到,可能也会发笑吧!’收拾妥当,小牛背上包袱,挂上魔刀。高个子说道:“你的刀还是找个地方藏起来吧!宫中除了我们,别人都不准带刀的。”
小牛这可为难了。如果不带刀,万一在宫中碰上劲敌可怎么办?没有魔刀,小牛的本事差了不少,如果要把刀藏起来,又能往哪藏呢?这把刀放谁手里都不放心。
他稍微一想,便想到一个一定妥当的地方。于是他说:“我把刀放别人那里好了。”
那二人点头答应了,于是,三人从窗子跳走了。这时候,天已经黑了。
三人在大路上大步前进,不一会工夫,就接近皇宫了。小牛让二人等着,他要去藏刀了。二人让他快点。小牛转身便展开轻功,向他所想的地方驰去。二人见小牛流星一般快,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过一柱香的工夫,小牛已经返回。只见他脸色不变,气不长出的,像是未曾离开似的,二人更是惊讶不已。他们都想,看来昨天他是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话,我们二人就都没有命了。
当他们来到宫门前时,只见地上跪着一群人,藉着跟前的灯光,小牛看到他们都穿着官服。这些人都跪得规规矩矩的,偶尔有人难受了,也是动一下就罢了。
小牛觉得奇怪,又不敢多问,就随着二人入宫。门卫看看他,又看过通行证,便放行了。三人便顺利进入。进到里边,见周围没有人,小牛便低声问:“门外那些官员怎么回事?不在家里好好吃饭,在那儿跪着干什么?”
高个子嘿嘿笑了,说道:“这群书呆子是自讨苦吃,皇上干什么,用得着他们管吗?非得对皇上说三道四的。看着吧,这帮人非得倒霉不可。”
矮个子也说:“朝廷的事,自有皇上作主,这些书呆子真是吃饱了撑的。皇上一发怒,又得死人了。”
说着话,三人已经来到了李贵妃住的翠微宫了。早有宫女在门外等着,小牛随着宫女进去了。至于那二人哪里去了,就不知道了。
进屋之后,拐了好几个弯,才在大厅见到李娘娘。娘娘这回身穿绸缎,薄施脂粉,更显得明艳动人。小牛正不知道行什么礼好,李娘娘一挥手让别人出去。因此,这礼也就免了。
当屋里只剩下二人时,李娘娘看了看小牛的打扮,忍不住笑了。说道:“你这么打扮,我倒有点认不出来了。不过你穿上这衣服,也是挺好看的。”
说到这儿,俏脸生霞了。
小牛倒没往别处想,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说道:“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这辈子还有机会当一回太监啊!等事情一办完,我得赶紧走,这里像个大笼子一样,我实在不习惯。”
李娘娘唉了一声,说道:“虽说是笼子吧,我也在这里十多年了。”
小牛问道:“你可想好怎么救人了吗?”
娘娘轻声道:“这个不急,这事得慢慢来,得找机会。当然了,主要得看你的本事了。”
小牛点头道:“不成功,便成仁,没有什么好说的。”
娘娘一笑,说道:“牛公子说笑了,如果你没有那个本事,你还敢进来吗?”
小牛笑了笑,没有接话。娘娘令人上了茶,二人边喝边谈。娘娘注视着小牛,说道:“如果让皇上看见我跟你这么在一起,他会怎么样?”
小牛沉吟着说:“我想,他会将我打一顿,把我赶走就是了。”
娘娘长叹一声,皱眉道:“你说得太轻松了,按照皇上的脾气,你会被拉出去砍头。而我呢,会被打入冷宫,一辈子别想出来。”
小牛惊叹道:“啊,这么严重呀!不就是喝点茶,说会话吗?有什么大不了。”
娘娘轻声道:“皇家的规矩你是不懂的。你今后在皇宫里,可不要乱跑。你可得听我的话,不然出了事,我也保不了你。”
小牛点头答应,并说:“不管我出了什么事,我都不会连累你的。我虽然本事不大,估计这皇宫还是拦不住我的。”
娘娘嗯了一声,说道:“我相信你是一个有本事有骨气的男人。”
小牛话题一转,问道:“娘娘啊,我刚才进来时,看到宫外跪了一群官员。这晚上不在家待着,跪那儿有什么意思?”
娘娘低声道:“他们可都是忠臣。他们给皇上上书,希望皇上不要迷恋酒色,荒废朝政,要励精图治,管好江山。皇上看了大怒,将他们罚薪三月。他们不服气,要求见皇上。皇上不见,他们就跪在门外。这都跪了一天了,皇上还不理他们。我看他们这回呀,一定难逃厄运了。”
说着是长长的叹息。
小牛听了不禁对这些官员肃然起敬,说道:“皇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帮大臣是怎么样?”
娘娘喃喃道:“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你从眼前这件事就能知道了。看着吧,这帮大臣活不了几个的。”
小牛激动得站了起来,说道:“他怎么可以这样?这些大臣可是为了他好呀!”
娘娘咬了咬红唇,说道:“这段时间以来,因为你那心上人入宫,皇上简直忘了自己是皇上了。根本不理朝政,将国事都交给内阁跟司礼监,自己每天都去讨好谭月影。这样下去,非出大事不可。”
小牛问道:“那谭月影进宫之前,他是个好皇帝吗?”
娘娘小声回答道:“谭姑娘进宫之前,皇上每天也是除了酒,就是色,再就是杀人。不过那时还看看奏章,现在可好,干脆是不见大臣了。一旦他有个三长两短,新皇帝登基,我们母子就是死路一条了。”
小牛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儿。他突然想,难道我小牛除了练扯皮找女人之外,就不能干点正事吗?如果我能给国家干点好事,那可是功德无量。
小牛问道:“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儿子又是什么样的人?”
娘娘哼了一声,说道:“太子和他父亲一样,不但好酒贪色,刻薄无情,而且自以为是,刚愎自用,是一个很庸碌很愚蠢的家伙。至于我的孩子吗,别看才十岁,可比太子强百倍。我的孩子文武双全,德才兼备,更难得的是他有一颗仁爱之心。他曾经私下对我说,如果他要是当了天子,一定会让帝国成为天下最强大的国家。”
说到这儿,娘娘脸上露出骄傲之情。
小牛哦一声,说道:“这么说,这两个孩子,一个是美玉,一个是臭石头呀!”
娘娘肯定地说:“没错,你说得一点没错。可是皇上却让臭石头当太子,我的孩子虽有才,却与龙椅无缘。甚至我们以后连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小牛以同情的目光望着她,说道:“你别感叹,我一定会帮你的。”
娘娘说道:“如果你把这番话说出去,我们母子的脑袋就得掉下来。”
小牛轻轻一笑,说道:“我小牛不是那种告密的小人。不然的话,你会让我进宫?”
二人正说得热闹,只听外边有人叫道:“皇上驾到。”
一听这话,娘娘马上叫小牛进屋躲起来。一个宫女跑进来,将小牛领走了。
小牛躲在屋里的一个柜子里,气闷得很,心说:‘我小牛怎么混到这个地步了?要不是为了月影,我才不怕那个狗东西呢!皇帝怎么样,看着不顺眼,我就用魔刀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