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蛇神！」段氏混在人群中高喊，「蛇神降临了！」
「蛇神，是蛇神！」「蛇神降临，蛇神降临——」段氏煽动之后，无知的族人也跟着呐喊起来。呼声越来越大，已有人想要冲上来。
段氏最先冲上神台扶起唐千要，在他耳边悄声问，「要要，还能说话吗？」
唐千要试着动了下嘴。
「好，跟着我说。蛇神降旨，浊浑胆敢伤害神使，从今日起褫夺他的巫师之名……」
「蛇神降旨，浊浑……」什么跟什么啊，他只想再睡一会。
第四章
他让拓跋汪汪给他洗脚，不仅洗脚，拓跋汪汪还给他捶肩捏腿。他说东，汪汪不敢向西，他随意呼喝指使，汪汪只能唯命是从。真美啊，可惜是个梦。
「你醒了。」
睁开眼就是拓跋妄担忧的脸，唐千要摸着他的胡渣子确定自己没在作梦，「你没死，我好像也是……」
拓跋妄握住他的手，动容地说，「红格尔，你又救了我一次。」
唐千要笑，「以身相许吧。」
拓跋妄松开手，面露为难。
唐千要黑了脸，「喂，你不会当真吧？我开玩笑的，说笑的你懂不懂？」天真汪汪，太让人受不了了。「我想喝粥。」赶紧说点别的吧。
「一会就送来了。」
「你呢，吃过东西了吗？」见他面如菜色，唐千要想着要不要再给他服点药。
拓跋妄点头，「红格尔，有你在我身边就好。」
唐千要张开双手迎接他的拥抱，不能以身相许，互相安慰一下也好，「红格尔是什么？你在嘲笑我吗？」这大概又是他们的一个绰号，曳落河是最强的勇者，而这个「红格尔」可能就是胆小鬼一类的。
拓跋妄但笑不语。这个被他当作双脚羊的人，却是几次三番救他的性命。不是因为他的身分，没有索求权力地位，他想他或许找到了母亲曾说过的那一朵「红格尔」之花。
「笑什么笑。」唐千要被他笑得很不自在，拉开两人的距离思索起来。
算算时间，已有十多天了吗？可就是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到这里发生的事已足以拍几部大片，这样的经历旁人连梦也梦不到，而他却已做了几回男主角。往后的日子如果继续这么惊心动魄，他恐怕还没找到先祖，自己就先去见祖先了。
哎，好人命不长，赶紧办正事吧。
吃过东西有力气之后，唐千要决定和拓跋妄摊牌。他们也算生死与共的难兄难弟，这个人值得他信任。
「我来这里其实是想找一个人。」
「什么人？」
「他姓唐，可能也不是。」相隔数十代，难说他的祖宗没有更名换姓，「一个男人，身上有一块这种图案的东西，可能也是你们鲜卑人，我只知道这些。」
拓跋妄拿过兽皮仔细看着，「姓唐？他是你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