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她的肚上，唐千要听到了一下下强而有力的跳动。这是拓跋妄的孩子，是他的孩子啊，「凛儿，我会和你一起好好疼爱他。」
凛儿红着小脸，犹豫再三，突然低下头在对方的脸上亲了一下。
唐千要又被吓到了，「凛儿你不能这样！」
凛儿用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他，「为何？」
唐千要哭，因为这是乱伦啊。
「不走了吗？」贺兰氏目视着远处渐渐褪去的黑云，这场风雨到底还是没有来。
唐千要点头，「我又看到了他。」手中是那只耳坠，他丢了的东西也回来了。
贺兰氏听不懂，只要他不走就好。
看到那少年时，唐千要想起了三哥的话。拓跋妄没有死，在另一个时空，在无数个时空，他们的交集仍在继续编织着。而他要留在这里，留在这个距离那人最近的时空，嗅着那份沁人心脾的薄荷花香……
「要要，人总会死的，但不必为此悲伤。人活着不为百年，一刻、一日也可成就美满的一世。」
唐千要为她的话感到不安，「阿姐，你怎么了？」
「凛儿那孩子早年吃的苦太多，她的身子并不适合孕子。」话说到此，不用她再多说了。
「她会活得好好的！」唐千要讨厌她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凛儿看起来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史书再有歪曲，也不会错记这么一个重要人物的生死，贺夫人会活得很久，很久！
虽然心里笃定，但唐千要心里还是很慌。为了以防万一，他想要联系上兄姐，这才发现根本做不到。此前都是三哥他们与他接上通讯，他这一端只有被动的等待。
等了半个月联络器还是没有动静，而凛儿也等不了，这一日贺兰部的继承人诞生了。
「生了，生了！」听着婴孩的哭声，唐千要在外欣喜地喊着，他就知道凛儿没事。
贺兰氏抱着孩子走出来，脸上没有太多的喜色，「进去看看她吧。」
唐千要刚要掀起襁褓，笑意满满隐下，「嗯。」
古代女子生产就是在鬼门关转一圈，极有可能会出现血崩要了她们的命。唐千要还是不相信，凛儿会有这种结局。
「你又在哭，一点都……都不像你了。」虚弱的凛儿抬起手让他握住，「有什么好哭的。」
唐千要抱住她的手，泪水滴在了两双手上，「凛儿，我是不是也害了你……」
凛儿微愣，接着摇头，「你是在怪我吗？」谁害了谁还需要说吗，她明知曳落河对这个人只怎样的痴心，却还要为了自己的自私去伤害他。是她让这两人阴阳两隔，她的确该死。不过死就很可怕吗？不会的。
「没有你，我早死在了铁炉边。因为有你，我才有这个孩子，你要记得。」
「别说话了，要好生休息。」别在安慰他了啊。
「看看原上的草花，岁岁枯荣，它们会死吗？死，是另一个开始。我的根种会永远留在贺兰，也会留在你心里是吗？」凛儿用力撑起身来到床榻边，挽起让的散发，用颤抖的双手为他梳理起一条条索瓣，如同拓跋当日为他做的。
唐千要动不不敢动，不断点头：「是……」
终于编好了最后一条，凛儿摔回床上虚弱地喘着气，接着用最后的力气擦掉他的眼泪，「我想看到从前的你，好不好？」
「好……」
「你定要答应我，不会再流……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