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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长生[重生]_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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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定北偷偷看着队伍远去,眉眼深深。老侯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待看不见人影,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去吧。”

  朱定北定定地看着前方,轻声说:

  “阿爷,我是朱家人,为战场而生,为黎民而死。我不会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哒!

谢谢微岚宝贝的地雷!!爱你~~(づ ̄3 ̄)づ

  ☆、第12章 贾妍之死

  第十二章

  朱振梁夫妇一走,老夫人很是低落了一阵。

  老侯爷和朱定北也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她便拉着朱华容的手,每每叹息:“明年你一出嫁,我这里便真的冷清了。”

  “祖母,我会常回来的。”祖孙感情好,朱华容也舍不得她。

  朱家的儿郎常年在外,驻守府中的女眷忍受最多的便是孤独。朱振梁有五女,常伴老夫人左右,正因饱尝寂寞,故而老夫人对孙女们都甚为怜惜。如今看着她们一个个长大,嫁为人妇,她这心里总不是滋味。

  “傻孩子。”老夫人笑着摸摸她的脸。

  朱华容的婚事已经定下,朱家嫁女不及权贵不入将门,上面四位千金嫁的也是一般官宦人家,五小姐的亲事也不例外。

  虽在京城内,但这一嫁,侯府只剩朱定北一个孙辈了。

  相隔一个多月,几人再到长信侯府跑马,闷了许久的贾十一也总算露出笑脸来。

  楼安宁还是叽叽喳喳话不停口:“徐州府上呈了一辆水龙车,实在巧妙,阿爷给我和阿兄做了一个,你们也真该去看看。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工部那么多人,可没一个能想到这个点子呢。”

  说起工器他更是活跃,这般那般将那水龙车什么模样,如何运作,如何制造,娓娓道来,自己说得是意犹未尽,最后总结道:“他日我定要造出如此神物,为苍生造福。”

  几人耐着性子听他说完,此时见状不由一哄而散。

  楼安宁愤愤,他兄长驱马过来,安慰道:“他们听不懂,别为难人。”

  “真是笨死了。”哼了一声,便与楼安康一同追上几人。

  风平浪静不久,贾妍的死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砸了下来。

  *

  贾家七子月前与洛京周家交换庚帖,三书齐备,议定婚期。

  刑部主司周孔怡子嗣绵延但只得了一女,为他择婿自然千挑万选。后有贵妇中的全福人替中书令第七子说媒,周家几番考校,家世品性,生辰八字无一不美,才定下这个人家。

  周家女也从女学肄业,绣制嫁衣,待嫁闺中。没曾想这欢喜之际,那贾家胜竟在酒馆酩酊大醉,口呼一女闺名,还与人打了一架。周府对未来姑爷自然关注,这件事不需人多嘴,便叫周孔怡气了个仰倒。他女儿本是贾妍同窗,听得“妍妹”二字,又怎么不知道指的是谁。

  她平素最是矜傲,此时见未来夫婿心心念念竟是自己同窗好友,顿时又怒又急,说什么也不要这门婚事。

  周孔怡怎么舍得他受委屈,约了贾惜福,不知怎么说的,第二日贾家便退还庚帖,周家退还聘礼,婚事作罢。

  如此一来,贾怀恩大发雷霆,将贾家胜一顿好打,再关到祠堂面壁思过。

  原本丢了脸面,但事情还不算太糟。毕竟儿女婚事都要谨小慎微,周家不满也不会对外宣扬,可不知贾老夫人听了什么传言,把贾妍带到主院好一番训斥。

  “我贾家供你吃供你喝,你这狐媚子竟还不知足!是贾家的富贵喂大了你的狼心狗肺,是我看错了你。你便以为勾引了胜安我会将你许给他?我告诉你做梦!你不过是个低贱的流民孤女,是我贾家养的奴婢,想要翻身做主,只要老身在一日,就不会给你可趁之机!”

  跪在烈日下的贾妍面如土色,一言都无法申辩,只能噙着眼泪,伏在地上,额抵地面,请求老夫人宽恕。

  老夫人原本也不想听她说话,此时见她还算识相冷哼了一声,“养出你个狐媚子,真真家门不幸。害我孙儿到此地步,你也给我跪着。谁也不许给她水喝,让她跪着赎罪。”说罢,指了一个严厉凶悍的婆子看着贾妍,愤愤而去。

  还是贾中书匆匆赶来,才没让她跪出个好歹。

  贾妍在女学也是优秀之辈,一手琴艺更是屡居魁首,不论其心智多傲气,这一场训斥下来也将她打入地狱。无人知道是意外还是以死明志,总之,过了三日,便传出贾妍的死讯。

  贾老夫人这才慌了神,也不敢去看贾妍的遗体。只找了高僧相谈,听到贾府孙辈已有孙女平衡阴阳,贾妍在不在已无甚作用,这才放下心来。

  如此,贾老夫人更是不准府里做白事,只请寺庙里为她诵经百日算作还了这些年为贾家镇宅的恩义。

  贾家铭大受刺激,病了一场,再复学时,比以往更加沉默起来。

  楼家兄弟几人也不知该如何劝慰,见他强颜欢笑,心里也跟着难受。还是秦奚偷了家里的酒,告诉他,一醉解千愁。

  几个孩子看他呆呆的,也不敢再废话,自己先喝了一杯,贾家铭喝了一口,呛得眼泪直流,一时停不下来,最后更是放声大哭。

  “哭得好!”秦奚吼了声,自己一杯接一杯喝起来,抹着眼泪说:“哭大声点,有啥委屈你都哭出来。”

  楼家兄弟也被煽动,喝成一团,朱定北叹了口气。

  旷了半日课堂,夫子找来时,只见几个孩子东倒西歪。除了宁衡滴酒未沾抱着呼呼大睡的朱定北之外,那四个孩子早滚在地上嚷嚷开了。贾家铭一口气哭到现在,喝得也少,边打嗝边看着夫子找来人,一个个灌下醒酒汤,排排站地打手心。

  打得手心通红,通知的长辈也来了。

  楼尚书最是温和,牵着两个绵羊似的孙子走了,楼安宁朝他挤眉弄眼,听祖父重重咳了一声,顿时缩头缩脑像个鹌鹑。镇北侯爷和秦大统领一道来的,秦奚看到祖父,吓得逃窜,几经挣扎也没逃过大统领的手掌心,被抓着当着众人的面脱了裤子用鞋底狠狠打了一顿屁股,直打得他哭爹喊娘。

  贾家铭噗嗤一声,被随之而来的师兄贾家鸿带走了。

  要不是朱定北呼呼大睡连醒酒汤都没给他灌醒,那肯定也逃不了一顿打。

  老侯爷抄手抱回他,又将无人认领的长信侯爷一并带回了府中。

  翌日朱定北醒来,就见抓着自己双手睡觉的宁衡脸上左一块青紫右一块红肿。他一抽手,宁衡睁开眼睛来,双眼清明地看着他。

  朱定北干笑两声,“一时技痒,承让,承让。”

  宁衡松开他,开门叫人,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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