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窗户发出刺耳的声音。雷哥上半身掉出窗外,可是屁股却卡在窗扇和窗框中间,原来酒店的窗户设计的不能完全打开,上半身侧着可以出去,可宽大的胯骨是挤不出去的。
雷哥大头冲下倒吊在酒店窗户外面,爆炸头发更加蓬松有型。“尼玛!太欺负人了!命是我自己的,自杀都不行吗?”
雷哥倒挂金钩还不忘指着天骂了一句。十楼。窗外风声呼啸,底下的行人如蚂蚁一般,车辆黄豆大小。上官菁菁和胖子拼命想拉雷哥上来,可是卡的太紧,加上他身体沉重,又不配合,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拉不动。
楼下经过的行人发现了这好玩的事情,伸手一指,大叫:看!有人跳楼!中国人都是围观九段高手,呼呼啦啦瞬间在楼下集合成密密麻麻的一堆,连路过的车辆也纷纷停下来,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大张着嘴巴向上观看。
现在生活富裕了,每个人的手机都是高级货,甭管上寨机还是名牌机,都带摄像头,纷纷展长了胳膊用镜头对准半空的雷哥。
有人连忙拨通电话,大喊:“妈!赶紧叫上我爸,还有爷爷奶奶,把隔壁王大爷、李大妈、赵阿姨能叫的都叫上,这里有人跳楼,赶紧来看!”
有人拍摄照片上传网络,微博爆发:晨七时,上班途径金碧辉煌,发现有人跳楼!正在僵持阶段,欲知详情,请立即加粉,本人将现场持续报道。还是有善良热心的人的!这人高高跃起,扯着嗓门喊:“别跳!千万别跳!”
推开人群,跑到马路对面小商店,买来瓜子饮料,回来席地而坐,磕着瓜子向上又喊:“现在跳吧。”
雷哥上不来下不去,痛不欲生,看着下面交通已经堵塞,人乱如麻,心如刀绞,泪水哗啦啦落下。一个身穿西装系领带的中年人,指着雷哥高喊:“下来吧,老板答应给工钱啦!”四五名警察挤进人群,为首一个用扩音器喊话:“上面的人听着!上面的人听着!请立即回到室内,请立即回到室内!
如果不听劝告,我们将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第19条之规定,对你以‘扰乱公共秩序’罪进行处罚!两百元以下罚款,十五日以下拘留!请立即回到室内!”
酒店经理冲进人群,跟警察低声交谈几句,拿过扩音器继续喊话:“尊贵的客人,请先接受我诚挚的祝福!
请您先回到客房,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慢慢协商。您现在的举动存在巨大安全隐患。第一,您跳下来,砸到人的话,是故意伤害罪。没砸到人,砸到花花草草,也是损坏公物罪。
第二,我们酒店的窗户和玻璃采用国际领先纳米技术制造,造价昂贵,请尽量避免造成物品损坏。综上所述,任何一项都有连带赔偿责任!为了您的利益考虑,请您立即回到房间。”
***寻短见的人大多数是一时情绪堵塞,脑筋转不过弯来,采取过激的行为,事情一过难免后怕不已。
雷哥正是这种情况,情绪波动,属于激情自杀流,此时,他大头朝下挂在窗外,冷风一吹,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只是旁边胖子和上官菁菁连拉带拽,楼下一帮人此起彼伏的喊叫,自己即便是心生后悔,碍着面子,也不想就这么容易的回到室内。
和打架一样,你拉着劝着,反倒像打了鸡血,一个劲的要冲上去。又僵持了许久,楼下面的人越积越多,交通已经瘫痪,风力也越来越强劲,抬头一看,天边一片厚厚的乌云逐渐压顶而来。隐约听到雷声滚滚而来。雷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雷闪电。胖子当即就说:“雷哥,要下雨了。你看那云,大雨!
你挂在外面,你这个发型被雨一淋可就完蛋了。快进来吧,等雨过去了再继续吧。”“好吧。”
雷哥立刻答应。上官菁菁却说:“让他去死好了!一个大男人这么没出息,活着还不如死了!不要拉他,他爱跳就让他跳!”
甩手走开,坐在床边,扭头呼呼喘气。雷哥艰难的爬回房间,因为长时间倒挂,又被风吹,爆炸状头发更显得蓬松高耸,两眼充血鲜红。胖子松了口气,说:“雷哥,你这又是何必?”
雷哥全身无力,蹲在窗户下面,头夹在两个膝盖中间,手指拨弄这地毯上的毛毛,沉默不语。胖子问:“雷哥,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哥叹了口气,把酒吧里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说到娇娇和红发男子从一个厕所隔间里出来的时候,胖子一拍大腿叫:“我早说过娇娇不是什么好东西!”
雷哥也一拍大腿面儿,说:“不许你这样说她!”胖子气得满卧室转圈,可总统套房的卧室实在太大,转着太累,索性就围着床转。
一圈又一圈,每每经过雷哥面前,就伸手指他的脑袋,恨恨的说:“你…”‘你’字说了四五回,还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你就是个白痴!”上官菁菁忍不住又开骂了“傻x!学校里谁不知道娇娇是个妖精!爱慕虚荣的**!她周旋在三大公子中间,谁都不拒绝,谁也不答应,你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三岁的小孩都知道她是在吊凯子玩,今天跟这个吃香的,明天跟那个喝辣的,后天再跟另外一个玩好的,谁知道这个贱货背后还有几个冤大头!她是这种人,你还对她这么死心塌地,雷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雷哥听不得别人说娇娇的不是,又要发作,心想:“昨天那帮人要围殴我,娇娇也站到了那伙人一边,当时只有上官菁菁一个人帮我。一个女人有这样的勇气真令人佩服。”
心里感激她,话到嘴边就软了下来:“娇娇…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胖子停下脚步说:“娇娇是个什么人,这还用想吗?那不都是事实摆在面前吗?你怎么能看见当看不见呢?我也一直奇怪,雷哥,娇娇身上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你勾住了?你倒是给我说说。”
***雷哥厚厚的嘴唇蠕动,正要说话,胖子抢先说:“你不要给我唱什么‘乌溜溜的黑眼珠,迷人的双眼’,我不信这个!骗鬼去吧。咱俩是哥们,上官菁菁是你…是试乘试驾你的第一人,咱们都是自己人,你今天给我实话实说。”
雷哥手支腮帮,斜眼看着天花板,思考半天说:“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吧…我觉得的吧…”吱唔说了一堆不中题目的话语。
胖子吼起来:“你便秘啊!”上官菁菁听得云里雾里,心里也着急,就说:“我这样问你吧,雷哥,你每次一闭上眼睛想起娇娇,眼前是个什么画面?”胖子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上官菁菁,她解释说:“这是个心理测验,能分析出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感情侧重点。”
雷哥问:“闭上眼睛想娇娇,眼前是个什么画面?”上官菁菁说:“是的,你现在就闭上眼睛,想一想娇娇。照我说的做。”
雷哥闭上眼睛,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笑容,可见已经想到了娇娇。上官菁菁说:“好的,现在告诉我,你眼前是一副什么画面?”不知为何,雷哥脸上竟然泛起了红晕,他腼腆的低下头去,话也不说。
“说啊?”胖子催促。雷哥羞涩的说:“没什么画面,就是她…她站在我面前,笑得很可爱的样子。”上官菁菁担心的说:“笑的可爱,那就是一张笑脸的画面喽?”
见雷哥点头,她又失落的说:“看来,雷哥对娇娇是动了真感情了。”胖子说:“别听他胡说八道,你看这小子脸上那淫笑,一看就没好事。雷哥!你老实交代,到底是什么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