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沿着石阶一路向上,直线距离并不远,可石阶不是笔直修建,拐来拐去,硬是走了近三十分钟才到。一栋木质小楼,窗门都是木质,上面镂空雕刻着各种图案,里面灯火通明,时不时传出女人的阵阵笑声。
门楣上一块黑漆金字匾额,上书四个大字:龙飞凤舞。果真是龙飞凤舞,笔法狂躁的几乎都要夺匾而出。
韩二哥上前敲门,不一会开门出来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吊带丝袜超短裙,竟一副小姑娘打扮,脸上扑了太多粉,一笑肌肉牵动,粉就裂开一道道沟渠,露出里面黄蜡蜡的皮肤。
手里夹一支白嘴香烟,指甲上涂着黑色指甲油。说话时拿腔捏调,听的人直掉鸡皮疙瘩。“哎呦喂,韩二哥你咋才到哟!”她说“赵总都等了一下午了。”
韩二哥笑笑说:“路上耽搁了一下,人带回来了。”指了指雷哥。老妇女踮起脚尖,视线越过韩二哥的肩膀,落在雷哥身上。随后走下台阶,一手抱在胸前,拿烟的一手举在半空,绕着雷哥走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个仔细。
“身体还挺壮的嘛”老妇女两根手指在雷哥肩膀上肌肉掐了一掐,淫荡的笑说。韩二哥问:“赵总在二楼吗?”
“嗯,我带你们上去。”***在二楼一间房间门口,老妇女进去通报,门一开,里面女人的浪笑声就潮水一般的涌出来,夹杂着叮叮当当,杯盏相碰的声音。
一股股浓烈的雪茄烟雾从门缝里翻滚而出,雷哥条件反射的咳嗽两声。“淫窝,”上官菁菁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来这种地方玩?”雷哥笑笑说:“没有你当老婆的男人才会来这种地方玩,有你当老婆,就对这里不感冒啦。”“油嘴滑舌。”上官菁菁说。
老妇女闪身出来,对韩二哥说:“赵总让你和他们两个进来,叫其他人都散了。”
韩二哥让小弟退下,老妇人又说:“让你的弟兄去‘群芳争艳’,赵总说弟兄们一路辛苦,特意安排让他们去放松放松。好酒好菜,还有女孩子们都安排好了。快去吧。”
众小弟大喜过望,连说‘多谢赵总,多谢刘妈’,相继退去。刘妈领着三人走进房间。小楼是仿古木质,这房间里却嫣然是一个奢华的ktv大包房。一块占据整面墙的大屏幕,两边各有一个演唱台,旁边还有钢管,高脚椅。
屋子中间一张长条玻璃长桌,玻璃下面有个夹层,里面铺满了白色的碎石子,设计在夹层中的射灯照在碎石子上再反射上来,格外漂亮。
玻璃长桌上面放满了酒杯酒瓶,还有水果和零食。靠墙一溜黑色沙发,坐着一溜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当中一位秃顶男子,衬衫钮扣全部解开,露出白啦啦一片肚皮。
脸颊泛红,显然是已经喝得微醺。雷哥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秃顶男人。“这不就是你上次在金碧辉煌走廊里用台灯砸的那个人吗?”上官菁菁小声问。
雷哥点点头,说:“嗯,他是赵官儿的老爸,赵什么来着,我忘记了。”“赵国盛?”上官菁菁说“当官的啊。”“对,赵国盛。”
雷哥说,心里想:怎么是赵官儿的老爸?我以为是赵官儿把我弄到这里来,没想到竟然是他老爸。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就是洪雷童鞋吧?”
赵国盛一见到雷哥就站起来,问韩二哥。韩二哥点头哈腰说:“是的,他就是洪雷。”赵国盛立即隔着玻璃长桌伸手过来,笑说:“洪雷童鞋你好啊。”雷哥握手时说:“赵叔叔,你也好。”
赵国盛打量着雷哥,说:“洪雷童鞋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玉树临风、器宇轩昂、一看就是人中蛟龙,少年英雄!哈哈…”“赵叔过奖了,我哪里有您说的这么好。”
雷哥笑说,心里却在打鼓,赵国盛派韩二哥把我抓到这里来,明显不是什么好事,他却这样一脸笑容,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赵国盛忽然看见雷哥身后的上官菁菁,眼睛一亮,立即绕过玻璃长桌,边走边扣衬衫钮扣。
“这位是…?”赵国盛笑的相当淫荡。韩二哥挤过来介绍:“上官菁菁,是洪雷的女朋友。”赵国盛仰着头,‘噢’了长长的一声,随即伸手,说:“菁菁小姐,欢迎欢迎啊!”上官菁菁却不买他的面子,手背在身后:“我不习惯跟男人握手,对不住了,赵叔。”“啊…”赵国盛有些尴尬,但马上两手一拍,赞道:“好!有个性!”
回身在玻璃长桌上拿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上官菁菁,说:“不习惯跟男人握手,喝杯酒总没有问题吧?”
“呵呵…”上官菁菁面露微笑,说“我只跟两个男人喝酒,一个是我老爸,一个就是我男朋友。除此之外,其他男人一概不喝。对不住,赵叔叔。”
她把‘叔叔’两字咬得很重,特意强调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赵国盛却是个老不正经,反而越发来了兴致。
“小三,过来。”他从沙发上喊过来一个狐狸脸女人,搂在肩膀下面,把手里的两杯酒递给她,手抠在人家屁股蛋子上,说“菁菁小姐不和陌生男人喝酒,咱们不能破坏人家的原则,但是,女人和女人喝一杯,总是可以的吧?”
又伸了脖子到上官菁菁面前,嬉皮笑脸:“菁菁小姐,这个不算违反原则吧?”叫小三的狐狸脸女人举着两杯酒,摇着小腰,走到上官菁菁面前,说:“菁菁小姐,来,咱们姐妹两个喝一杯。”
上官菁菁微微一笑:“谢谢您的好意,心领了,阿姨!”一句‘阿姨’叫的‘小三’同志脸上一阵难堪“菁菁小姐如此见外,不给阿姨面子。你看阿姨端着杯子这么长时间,你也忍心让阿姨受累?”
小三不愧是小三,刚以‘姐妹’称呼,听别人叫自己‘阿姨’,就顺手拿长辈自居,脸皮真当是厚。“你爱举着就举着吧,我说了不喝就是不喝。”上官菁菁说。
赵国盛见小三同志败下阵来,越发觉得这个菁菁小姐对自己胃口,自己一生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越是这种孤傲牛气的女人,成功拿下时越是爽快舒服。
他哈哈大笑,招手对坐在沙发里面的一个穿网格丝袜的女人说:“小四,小四。小三嘴太笨,还是你来帮我劝劝这个小美人喝杯酒吧。”
雷哥和上官菁菁心里都是一阵波澜,上次在金碧辉煌与赵国盛发生冲突,撞见小杨老师,得知小杨老师竟然是赵国盛的‘小四’,除此之外还有好几个女人,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以此类推。
现在听见赵国盛喊‘小四’,雷哥想:小杨老师还跟着这个秃顶老男人?真是有够不争气的!小四同志始终坐在沙发最里面,头低着,赵国盛又叫了两遍,她才缓缓抬起头来。果然是小杨老师。
“来,小四,”赵国盛把她叫到身边,指头在下巴上勾一下,又在两个胸脯上各揉两圈,说“你最能说,你今天一定要帮我说服菁菁小姐喝点酒。交给你了!”
***小杨老师整个下午都陪着赵国盛。她甘当小四,其实对这个秃顶老流氓一点感情也没有,说白了都是因为一个钱字。赵国盛位高权重,出手阔绰,陪他一天得到的好处能顶自己辛苦工作半年。
因为纯粹出于利益,所以根本不关心赵国盛的事情,杀人也好,放火也罢,跟我没有关系,只要给够我应得的钱和物质,就ok。整个下午,小杨老师只知道赵国盛在等什么人,却不知道具体是谁,等到雷哥和上官菁菁走进包厢,才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