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奔放的动作掩盖簌簌发抖的手脚。黑衣人冲进客厅,一眼就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两个人,淡定自若,竟然跟没有发现他们突然闯进来一样。
雷哥捏了一粒花生米,高高抛向空中,仰头用嘴巴接住。卡崩一声,嚼得极为清脆。雷哥嚼得香脆,又美滋滋的深吸一口烟,蔑视的往几个黑衣人瞄了一眼:“胖子,干得不错!
真的把这几个小杂碎引到这里来了。哈哈…怎么才这么几个?都不够咱兄弟塞牙缝的喂。”按照计划,黑衣人这时应该一拥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房间内的所有人同时拿下。
谁曾想,他们一进门却发现这两个人压根就没有一丝一毫震惊和诧异的反应,雷哥又说了这么一句话,听意思好像已经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正等他们掉入陷阱。
本来是吓人的,结果被震住了。为首一位黑衣人立刻用胳膊拦住准备一拥而上的弟兄,一双贼眼通过墨镜滴溜溜的上下左右看了一遍。
雷哥和胖子只有两个人,桌子上却有那么多未喝完的酒杯,地上满是烟蒂。再看旁边,客厅四周的几个房门都是虚掩,微风一吹晃晃悠悠,看不到里面的状况。
最后看到自己脚下,湿漉漉的一片上面全是脚印,自己和兄弟都站在附近,也不知道是自己忍踩的还是别人踩的。把墨镜推到脑门上,凝目一看,脚印很大,凌乱,看上去都是运动鞋的纹路。
而自己的兄弟穿的都是皮鞋。…这么一看,脑子里一分析,加上那两个淡定异常的人,自然而然得出一个结论:这里还有其他人!为首的黑衣人往后退了一步,其余小弟也跟着退了一步。
“来都来了,过来坐下喝杯酒吧。”雷哥大咧咧的靠在沙发背上,翘起二郎腿,狂抖脚尖。为首黑衣人一怔,又退了一步。“操!”雷哥怒吼一声“你们觉得今天能走出去吗?我他妈让你过来,说你呢!”指着为首黑衣人。
这一声吼出来,把黑衣人都吓了一跳。被围剿之人本来都是心寒胆颤,这个家伙不仅不害怕,反而还咆哮而起,眼神里满是蔑视。
更加确信这屋子里面一定布置好了一切,他们今天掉陷阱里了。几名黑衣人一时愣住,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虽不说话,那表情已经无声胜有声了。
“你个**,我给你说咱们先观察观察再进来,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吧,中圈套了吧?”“我哪jb知道人家在这里安排好了人手?你才是**呢!”
“怪不得那个胖子一脱身,连一点路都不饶,直直得带我们回到了这里,原来是计中计,碟中谍!他娘的。”
“咱兄弟几个大风大浪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要在阴沟里翻船了。大意啦,大意啦---”“刀光剑影,让我闯,为社团显本领。
一心振家声,就算死也不会惊---!”“我靠!这么危险的境地,那个**还唱歌呢?!”…“哈哈…”为首黑衣人突然大笑起来,故作轻松的走向雷哥,说“您就是雷哥吧。”
雷哥冷冷一笑:“我是你雷爷爷!”为首黑衣人面色一僵,但马上又堆了一脸的笑容:“久闻雷哥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拱拳施礼。雷哥软拉拉的抱拳回了礼数,从兜里掏出黑乎乎的牙签,一边剔牙一边说:“别客气,让兄弟们都过来坐吧。喝点。”“不了,不了,”为首黑衣人连连摆手,说“他们都是小弟,不敢跟雷哥平起平坐。”“那你坐吧。”雷哥说。
为首黑衣人弓着身子,迟迟不敢坐下,犹犹豫豫,一脸僵硬的笑容。“雷哥让你坐你就坐!磨磨唧唧的娘们似的!”一直海吃海喝的胖子突然抬头大喝一声,嘴角挂着一片肥肉,啤酒涂满了整个下巴。
突然发声吓了为首黑衣人一跳,神经反射立即坐了下来。胖子看雷哥用空城计镇住了这些人,胆气回归,不禁也参与进来。雷哥心里暗暗偷笑,脸上却一本正经:“哎,来者都是客,不好跟客人吹胡子瞪眼。”
“是是是。”胖子随声附和,低头继续狼吞虎咽。雷哥一副**样弹动烟灰,呸呸吐着嘴里的食物残渣,一眼大一眼小:“你们老早就监视我们,迟迟又不动手,我等的难受,今天我特意放了两个诱饵出去,把你们钓了出来。
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些什么破b玩意,竟然敢跑到我头上撒野。”为首黑衣人心里一惊,想:原来今天不是我们设伏,而是人家特意埋得圈套,故意让两个人去外面溜达,勾引我们出手。
这个家伙果然跟大哥说的一样,厉害,真是厉害。今天掉进这里,我该怎么脱身?“原来就是你们几个小鱼虾,我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看我费了这一翻功夫。”
雷哥斜眼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几个黑衣人,有两个已经偷偷溜到了门边,伺机逃窜。“想走的就走吧,外面有人等着招待你们呢。”雷哥说。一句话说的那两个黑衣人不敢再动,尴尬的扭身对着墙壁,手指在墙上画着圈圈。“说说吧。”雷哥扔给为首黑衣人一只香烟,说。
为首黑衣人纳闷,小心翼翼的问:“说什么?”雷哥说:“你们受谁的指派?”
“嗯---”为首黑衣人心想:他早已知道我们的行踪,怎么不知道我们的老板是谁?正不知如何回答时,雷哥又说:“其实我跟林总挺熟的。”
为首黑衣人说:“谁是林总?”一脸的不解。雷哥心头一凛:这些人难道不是林宇的手下?还有谁要绑架菁菁?糟糕!事情复杂了。***
“是雷哥问你,还是你问雷哥?少他娘的废话!快说!”胖子厉声道。他见这几个人被雷哥唬住,自己的胆子越来越大。为首黑衣人一怔,为难的笑笑说:“雷哥说‘跟你们林总挺熟的’,我真的不知道谁是林总。”
胖子手里正好拿着一个易拉罐啤酒,抬手就砸那黑衣人的脑袋。易拉罐底部正对着头顶,由上至下,一下!两下!三下!每砸一下,嘴里就说一句‘谁派你们来的?’,问了三遍,易拉罐也被砸成了扁扁的一坨。
为首黑衣人正头顶鼓起一个大包,脸色难看之极。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眼里滑过一丝凛冽的寒光。雷哥设下空城计,只是想震慑住这些黑衣人,拖延时间,等待援兵的到来。
可以出言吓唬,但要掌握程度。这几个黑衣人行走江湖,也绝对不是善茬,经验没多的也有少的,雷哥这种蒙人的伎俩,骗的了一会,瞒不了太久。
胖子却意外的出手打人,眼看着为首黑衣人目露凶光,雷哥心里暗叫不妙。胖子没轻没重,这黑衣人要是彻底被激怒,管你什么陷阱不陷阱的,突然来个鱼死网破也说不定。
于是马上呵斥胖子:“住手!你干什么?我刚才怎么说的?!来者都是客。这几个兄弟出来行走江湖,混口饭吃,也是替别人卖命,你打他干什么?不像话!”
“妈的…”胖子还想再打,看雷哥眼神不对,后半句骂人的话就生生咽了回去,只说了四个字:“不识好歹!”为首黑衣人看着雷哥,眼里的寒光逐渐消退:“雷哥大气大义,胸襟广阔,兄弟佩服。
我们兄弟几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道上的规矩,也算天经地义。刀尖上混饭吃,当然会有风险。今天我们哥几个陷在这里,也是命中注定。雷哥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还请雷哥给个面子,不要逼问幕后老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