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见状也不纠缠随后就去了杨溥那里关心了一番,他也不便劝降,明知不可为便不为,战争时期一个文官带来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反而平乱后治世才是他们发挥的时机,那时候张宁相信他没理由不降。
最后去看了陆佥事,陆佥事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他是被关在牢里。这个陆佥事是官名,本名陆尚书,就是之前张宁的手下败将。那陆尚书一见张宁便满脸堆笑“多年不见,湘王别来无恙?”
张宁心中想笑他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要杀他,还怀着侥幸心理,他也不急默默看着他表演。“上次被湘王打败之后,湘王英姿就深深印在脑海里,令属下甚是怀念啊。”
张宁见他越说越恶心,连属下都来了,便打断道:“所以你就派几个弱女子来刺杀我?”“哎…湘王此言差矣,属下自知湘王文治武功,怎会栽在几个丫头手里?只是伪朝监视之下不方便,便借此机会送几个丫头给湘王暖床以表投效诚意。”
“那你玩过的女人送来又是几个意思?”“属下自知罪孽深重,湘王开恩啊。”张宁见他这般无耻便不再多言,留了句“你的命我已经送给别人了,她会来亲自取。”便走了。
十月中旬,南昌旧部皆已迁到南京,而南方诸行省城镇皆已表示臣服,南京本就集结周围的兵马,所以南方自然无再战的资本,湘王军队所到之处望风而降。
当然这些事不可能张宁亲自去做,主要交给了周梦熊于谦等人。姚姬刚刚落脚的第一天张宁就去看她了,本来她应该住进皇宫的不过张宁强行把她送到王宫,因为她以前也是住王宫而且张宁才是政权中心,自然没人关心这些琐事。
***姚姬住的宫殿自然是最大的,里面也是富丽堂皇,里面装饰也是镶金坠玉,珠帘绣幕,他和姚姬就席地对坐,姚姬与他倒茶,他讲述着这三个月发生的点点滴滴。
三个月没见姚姬,姚姬依旧是那么美丽动人,不同是姚姬眉宇间略有些疲色,想来是旅途奔波。不过令张宁感到伤心的是姚姬眼神中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放佛回到自己刚认识她那会而且犯错后的态度。
他说着自己在战争中的各种危险和受伤,姚姬心里十分动容,因为那件事她本想一直和他保持距离,避免犯错,而他每次一笔带过的万分凶险就让姚姬的心揪起来很久。
“手臂上的伤给我看看。”姚姬最终没能保持那份高冷,眼眸含雾,轻轻开口道。说完张宁便将袖子撸上去,只见一条约五厘米狰狞的线条伤疤,不过已经结痂了,显得不那么血腥。
这是被流矢射中的,行军打仗难免受伤,即便张宁从来不上战场。姚姬颤颤的抚摸了一下伤口“当时一定很疼吧?”“嗯。”在姚姬面前他也不逞强,大方承认了。
“为了让母妃住上最好的宫殿,过上最好的生活,这些都不算什么。”“你倒是会说好话,净哄我。”姚姬本来还十分担心被他这么一说忍不住笑了,也知道,张宁故意说的这么危险就为了这么一着。
张宁见她笑了,心里顿时舒坦了起来,知道她应该原谅自己了。她又怎么能不原谅他呢,酷暑寒冬的率军打仗,没日没夜的处理公务。张宁原本只是个俊俏书生,现在脸上皮肤由于风里来雨里去已经有些黑了,而且看着也很粗糙。
和自己刚认识她那会有很大的不一样,他变强壮了变老成了,本来自己还想好好保护他平稳渡过余生,现在却是他一直保护着自己。自己就因为那点“小事”就想和他保持距离,更何况又不是没有过,现在既然没发生意外那就没什么。
想到着她不禁脸上微红说道:“二娘快要临盆,你可好好得陪她,不要总是在我这。”“是,我知道。”张宁这才想起来自己快当爹了,也难怪一直忙于战事。“现在朝中建文大臣对我颇有不满,我有些担心。”
他对姚姬无所不言,连和建文之间逐渐产生的矛盾也告诉了她。姚姬沉思了一会儿“这事不算什么,你把那个赵虎撤职,我回头进宫与建文皇帝说道,他现在只有我一个女人,你一个儿子,到时候我劝说一番封你为太子,那你和建文就属于一个面的人了,自然就不存在矛盾。”
听见姚姬说是建文的女人张宁十分不高兴,眉头紧锁。“你要进宫?”“我是建文的妃子,先前在南昌建文没有正式复辟我住你那也就算了,现在建文已经回到旧都,准备复辟自然不能少了皇后太子,届时我作为唯一的女人,肯定要在宫中掌管内事。”
她当然看见了张宁紧锁的眉头,说完伸手轻轻抚摸了一阵。“到时候我在宫里对你的作用也最大。”“那你会侍寝吗?”“哎…不会的,早就告诉你了,建文早就不能人事了。”
“摸一下也不行!”“好好好,我保证不让他碰一下。”虽然姚姬满口答应,但是张宁还是有种把自己女人往别人怀里送的膈应感觉。“什么时候进宫?”“我明天先与建文说道,他想要春节祭祖改元复位,我最多在王宫住到那时候。”
“以后再想见面是不是困难重重?”“不会的,我们很快…”“嗯?”“你只要有心请安,谁能拦得住你?”姚姬意识到刚才的话有问题赶紧改口,说完轻轻笑了笑,就这么看着张宁。
“哦。”张宁遂没再多想。“以后我进宫了那些侍卫也没什么用了,你挑几个功夫好的留在身边,保护好自己,以后你是唯一的太子安全最为重要。”“那你呢?”
“我在重重深宫里,哪里有人伤害得到我?除了你。”“我怎么会忍心伤害你呢?”“哼…”“…”张宁被姚姬讥讽的哼笑搞得一阵尴尬,低头无语觉得她若有所指,却又挑不出问题来。“你明日过来挑人吧,今日天色不早了,回去陪陪二娘他们吧。”“不用明天了,我已经想好哪些人了。”张宁见她要下逐客令赶忙道。
“哦?哪几个?”“春梅,秋叶,辛未,己丑。”“你这是挑妃子还是挑侍卫,难怪这么快。”
姚姬似笑非笑的盯着张宁,张宁只得讪讪地笑着,真的是觉得在姚姬面前毫无秘密可言,关键是她还每次都点破。
难道她不知道看破不说破?“不过这四个人剑术也确实是众侍卫里面数一数二的,你把她们睡了她们也会尽心保护你。既然你选好了,那我明天就把她们送到你的府上。”
姚姬每回看见张宁窘迫的表情都十分开心,对于她来说调戏张宁确实十分有趣,因为她知道张宁在外是个多么胡搞的,在自己面前这副模样的确很“可爱”“好了,回去吧。”张宁再也没有借口留下来,只好告辞。***
回到自己的院中,自然是和众女叙述一番离愁别绪,吃了晚饭就到二娘那里,二娘的肚子里像是塞个皮球,身材自然也是变形了,脸上有些蜡黄,皮肤并不是很好,变丑怀孕的人都会有的正常症状,不过生完后还是能恢复过来的。
张宁觉得二娘这几个月不见,有些变化,不知道是受孩子影响还是受姚姬开导过。她在怀里诉了一番衷肠后,居然让自己去别的女人那去,这在以前他是怎么都想不到的。
不过张宁没有去,不管是试探也好不是也罢,总归还是对怀孕的人多点照顾。第二天,张宁就带着萧青,望月千雪,望月红缨去牢里,答应张宁的事情千雪已经做好了,张宁也没有食言把她的妹妹放了。
牢里陆尚书看见这四个人顿时觉得不妙玩,不过还是强颜欢笑乞求得到活命的机会。“你把谋害萧太医的过程和刺杀我的计划都说一遍。”那陆佥事当然不可能老实交代一顿添油加醋把责任全都推给了宣德皇帝。
旁边的萧青早就气得浑身颤栗,凤目喷火,虽然她早就从千雪那里得到了真相,但陆尚书还是道出了许多细节,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陆尚书。张宁把剑递给萧青“你来吧,至于宣德皇帝…”
张宁没有多说,他们都知道二者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对立面。萧青没有杀过人,拿剑的手颤颤巍巍的。“千雪,你救救我,替我向湘王殿下美言几句,我以前那么疼你。”陆尚书隔着牢房还没有放弃。
“疼我?为什么派我妹妹去送死?为什么拿我妹妹换徐太医你不肯?他们都是无辜的人!”一旁的红缨拉住在暴走边缘的千雪,好生安慰着。过了很久,萧青都没有握住剑柄,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物的东西。
“千雪姐姐替我喂给他可好?”千雪接过药物打开牢房,三两下就制住了缩在角落里的陆尚书,将药从鼻子嘴巴塞进陆尚书身体里面。
陆尚书很快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七窍流血,接着浑身僵直,眼珠上翻,眼瞅着是没了生机。没想到这新娘子看着弱不禁风拿不动剑心还挺狠,这药看着死尸都觉得瘆人。
千雪和红缨报完仇被张宁放走了,他不担心千雪泄露谋害宣德计划,因为确实对她们没有一点好处,她们也是参与者之一。
萧青和张宁同乘马车回府,萧青在车上轻轻啜泣,张宁看着有些于心不忍,早知道就直接杀了告诉她就行刚才让陆尚书又说了一遍过程这不是故意让孝女流泪了。
想着他轻轻的按了按她的手,然后萧青居然将头靠在张宁的肩膀上,张宁只得用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她的身子很小很柔弱很软很香。“谢谢殿下。”“举手之劳,他本来还想杀我的。”
“我是不是很没用,连剑都握不好。”她根本不是在问张宁,就是在说自己没用。“怎么会呢,你医术那么好,听闻二娘在宫里全是你在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