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养伤一个多月后总算能下床了,起初还需要萧青的帮助,后来过了今天总算感觉好多了,但是萧青告诉他还有内伤要治愈,不能随意使劲,更不能随军北上长途奔波。
张宁刚开始没注意,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不过过了几天感觉自己身体无恙,又去问了问她能不能去北边,她告诉自己还不行。
张宁便又歇了几天,但是有天吃晚饭想着北方的战事又着急伤势越想觉得越不对劲。扬州彻底统治后没几天张宁就搬进了城主府,这里从守军到下人全是张宁的人,所以安全的很。
为了疗伤萧青就住在张宁隔壁的院子,因为考虑到五姝也受重伤,而且情况比较安全就给她们放假了,也是住在城主府只是离张宁比较远,不过也有人伺候着。夜晚,萧青照例给张宁“上药”
而张宁身上的上几乎早都已经结痂退掉了,干净不行。但萧青依然每天坚持“上药”“你的这药好像只是普通药草,对于外伤一点作用没有?”
张宁哪里懂药,只是炸她一下。不想萧青一下子声音变得很紧张“没,没有的事,殿下多虑了。”萧青本来心里就有鬼,而且药确实不一样不过只是稀释了一点罢了没什么用但也不是普通药草。
况且她一介弱女子从小到大没做过什么亏心事,现在不紧张吗。张宁本来还不相信,见她支支吾吾,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声音就露馅了,不由心生怀疑想多试探一下。
“我看辛未己丑她们只是半个月就能下床活蹦乱跳的。我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快两个月还没好?”萧青默然轻轻低着头。他一下子翻过身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萧青哪里守得住他的力气,疼得眉头紧锁。
“说,怎么回事?谁派你阻止我北上的!”张宁想着上次她刺杀自己那生涩的样子,只道她和上次一样好骗。
“没,没有的事,没有人派我。”萧青看见他凌厉的眼神有些害怕,不敢看他,不过这次她没有说谎,说得也还算有底气“是不是建文的人?”
虽然建文已经改元不过大多数人如果不是尊称皇帝陛下,都是直呼其为建文,毕竟这个年号用了三十年。他猜测是建文不是没有道理的,可能她受了建文什么胁迫来阻止甚至害自己,但因为一些原因就只是阻止自己。
至于建文他们那些人为什么阻止自己,他们认定赵虎的无君无父之举是自己指使的,矛盾早已积下。
而一旦自己打败了北朝他们肯定担心自己就谋害建文自己做皇帝,虽然张宁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可,但他至少目前没想过,看来自己得重新打量一下自己这个皇帝老子。
至于如何能够长久的坐稳自己皇帝的位子,当然就是杀了自己,最次减缓北朝灭亡的速度,让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就行,这样也能苟全性命。
想到这他突然觉得北上之事得暂缓,需要先处理一下后方的问题,不然万一建文一脉狗急跳墙勾结北朝就极为不妙。
想了这么多其实对张宁来说也只是两三秒的时间。那萧青的手被他捏的死死的脸上嫣红一片。萧青就那么切切的看着他眼里含着泪花不知是张宁捏疼了还是受了极大委屈。
“是不是建文的人和你说了我什么坏话,让你为国为民阻止我?”萧青默默不语低着头不敢看他。
“哼,枉我对你那么好,好心收留还替你报杀父之仇!”“没想到我竟然看走眼了,你是这样的人,帮助别人杀自己的救命恩人,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萧青一听他说这样的话,怀疑自己的品行,心里顿时觉得十分难受万般委屈,一下子哭了出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那是哪样?”张宁没有丝毫心疼穷追不舍的问道。
“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只是喜欢你。”“我想你现在在我身边,只有…只有我一个人陪你,想多…多陪你几天。”“不想你那么快…那么快去北边。”“那样我就又很久…很久见不到你。”
“我更不想你在北边再受一身伤…”“那样我会很心疼…很自责,怪我没有照顾好你…”“我根本不认什么…什么建文的人。”“他们有什么计划,又…又怎么会托付给我这么一个…一个没用的人。”
她一边哭着一边说着,说出的话早已不能连贯。张宁听着听着把手逐渐松开了,他相信这是真的,自己认识的萧青确实是这副柔弱的样子,经不住拷问就会把真话说出来,而且一个孝女怎么会对恩人恩将仇报。
自己刚刚真是欠考虑,单说如此大事,建文怎么可能托付给一个素不相识还受过张宁恩惠的人呢。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说着他把萧青搂进怀里,好生安慰着“你刚刚怎么不早说。”问完张宁就觉得自己问得很蠢,这话就像在问一个极度害羞的女孩,你喜欢我吗,而且是一直问那种。果然萧青没有回答,在他怀里啜泣。张宁松开了她,轻轻握着她的柔荑,问道:“疼吗。”
萧青轻轻摇了摇头,看了他一眼确认他没有生气后,又低下头。张宁重新抱过她轻轻的抚着她的背以示安慰,她也停止了哭泣,默默享受着张宁温暖的怀抱。
对于她而言张宁不属于她,此刻短暂的温暖不知道何时还会再有,看见他不生气了,自己也就不伤心甚至有点开心,因为她需要仔细感受着这心动的温度,不能浪费时间在别的情绪上。
***萧青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因为张宁从头到尾张宁都没有表现过对自己丝毫的兴趣,哪怕只是一丝。
她觉得自己喜欢张宁简直无可救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过正所谓医者不能自医,也许说的就是自己。自己这无根的爱情就像在饮鸩止渴,想罢她忽然便是要饮鸩也要自己主动慷慨赴死,等到别人喂到嘴里像陆尚书一般死法就太过丑陋了。
不过随后她又想起来某个贵人随口的承诺,终于鼓起了勇气,从张宁怀着离开。和他保持一拳距离,勇敢的盯着张宁的眼睛约五秒,这五秒放佛过了五年一般。
每一秒都让萧青内心的羞恼成倍增长,最终再也不敢看他,鼓起天大的勇气闭上眼向张宁吻了去。张宁当然有预料到这一刻,他轻轻扶着萧青紧张颤抖的肩膀,不一会又将她搂在怀里摩挲着后背,缓解她的紧张。
待到感觉她的身子不再颤抖后,才进行下一步动作。***夜已经深了,激战过后的男女并没有陷入熟睡,各自想着心事。萧青枕在张宁的胳膊上,侧躺着,一只手摩挲着张宁的胸口,一对丰胸紧紧贴着张宁胸口,好不舒服。
“你什么时候启程北上?”萧青的语气有些哀戚,毕竟刚刚经历人事的滋味,就要分离不知多久,这其中心酸不言而喻。
况且她不是小女孩,虽然害羞胆小,但是作为一个大夫,她当然知道那事是很舒服的,现在刚刚体验人间绝妙,就要孤独自处不免有些失落。
“不用我北上了,听说宣德已经病入膏盲了,回头让他们加大药力,再上些大补的,宣德他坚持不了多久,我在与不在其实没什么太大区别。”“真的吗,你莫要因为耽误军国大事。”
她一听张宁不去打仗一下子阴霾顿扫,语气也逐渐轻快了起来。张宁伸手宠爱的抚了抚她的青丝“傻丫头,我是那种轻重不分的人吗?”
萧青默然,也知道正因如此所以他有很多机会得到自己都没有做,可能也是出于对利益的考量,可能自己当时对他没什么用,只是现在不知道是出于本心还是另有所图和自己好,想到这她不禁心情有些低落。张宁看她这模样不禁问道:“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
他当然不知道一个柔弱敏感的人会想那么多东西。“我知道朝中现在有些人可能对于我的北伐十分忌惮,他们认定我曾经想加害建文,现在我不得不回朝解决掉这可能发生的情况。
虽然这次你阻止我北上是个意外,但是我要将可能发生的事情扼杀在摇篮,我不能让前方的将士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听他又说起自己,顿时俏脸又羞红一片,不过张宁看不见。她很快也想明白其中关节,默默的倾听着,她对军国大事没有什么了解也不敢随意进言献策。
“虽然母后答应过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但是她现在毕竟居于深宫之中,对朝臣的辐射不那么大,所以我需要回去帮她。”“皇后娘娘…”萧青有些欲言又止。“怎么了?”“…”“嗯?”
“我不知该不该说。”“说啊,怎么了?”“皇后娘娘曾经向我要过一副药,可以让人就像死于风寒…”“什么?”
“我不知道皇后的娘娘用途,平安你相信我。”说完她就急了,一副要哭下来的样子。开玩笑,这可是挑拨他们父子母子夫妻间的关系,作为一个孝女心中将这些看得极重。“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既然是母后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
萧青默然,不知道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你怎么了?你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什么都不和我说,是不信任我吗?”“没…”“哎…你放心好了我对自己每个女人都是真心实意的。”“嗯…”萧青轻轻应了声,随后摈弃了脑中的胡思乱想。“你身体还好吗,我们再来一次。”“好…”她的声音细不可闻,像是蚊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