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都找遍了,实在找不着了?小少爷想要跟我们玩藏猫猫,然后就躲进苗圃里了,我们找了十多分钟了…”
这领导也看压不住了,忙把实情传达给徐副市长了。徐副市长刚才还指点江山青光满目,游花逛景昂首阔步,一听小孙子丢了,忙脸上的汗下来了。大声怒道:“快去找!你们!你们快给我去找!”
***这下也不视察了,这五十多人,包括这些群众都跟着在苗圃找寻开了。众人喊着,有的喊小少爷,有的喊许天殊小朋友…一个个的跟奴才差不多。这要是把这些人直接弄到电视剧组都不用化妆了,演古代奴才角色直接上镜一边通过,太有生活了。
苗圃是很大,但一百多人找,分分钟就翻遍了。而这时,已经有大批的警察赶到,整个广场都被封锁起来了,又加入了上百警力,还有很多部门的官员职员都过来捧臭脚的找。
找了一个多小时,连根毛都没发现。徐副市长又下令封锁车站,客运站,各个路口,挨个车辆检查排查,就算把瀚城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这时,有人低低道:“徐副市长,最近老百姓都迷信说这里有女鬼吃小孩儿心,一般都是天擦黑,半夜啥的丢小孩儿,是不是最近老百姓都系红绳,都不领孩子到广场来了,这女鬼抓不到小孩儿吃不到小孩儿心了,所以白天也出来了?”
“胡扯…”徐副市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手绢擦着汗:“实在不行就找个道行深的算命的,过来查,过来找…要快!”半个多小时,算命的,风水先生来了不少。
但根本屁也算不出。陈楚也有些纳闷,这些风水先生有些是乱算的,但是有些算命的步骤还是有的,但也是没算出什么来。陈楚自己也掐了掐手指,按孔明马前课来算,这样能算出小孩儿的正确方位来,但也没算出什么来。
再仔细算,查询到了北这个方向。便是这孩子是在北,这苗圃就是广场的北部了,但也没有啊…此时,已经到了下午时分,而这苗圃花儿开的正艳,蜜蜂蝴蝶,纷纷飞舞,花香四溢。甚是沁人心脾。但一个人一个心境,陈楚跟朱娜感觉不错,挺沁人心脾的。
但是徐副市长却是焦头烂额,怒火中烧。看着这醉人的花团锦簇,他便想起自己小孙子是在这里藏猫猫丢的。咬咬牙指着这些苗圃道:“把这些花都给我拔了!这里压根不应该种花!太…太影响市容了!快拔掉!”
众人都明白,这花儿哪里影响市容了?净化空气还差不多。就是他小孙子丢了,拿这花撒气了。
但这些人嘴上都不敢说什么,警察,员工一起来,开始拔掉花草。偌大的苗圃,鲜艳的花就这样被大面积的毁了,很多园丁都傻愣愣的看着,有的园丁都淌眼泪了,这是他们的辛劳,花儿长得这么好,就像他们的儿女一样,能不心疼么…正这时,一个警察大叫了一声:“你们来看!”
众人忙跑过去看,见是花池里有一双红色的鞋,是一只小孩儿的布鞋。花池里怎么会有小孩儿的布鞋?有人开始拿着铁锹挖,往两旁扩土,越挖心越凉。小孩儿的血衣,一件件的被挖出,再往下露出了一只小孩儿的脚,上面沾满泥土。
“啊…”朱娜叫了一声,忙脸埋进陈楚怀里。陈楚抓着她的手心,手心正是人胆的穴位,抓住,狠狠捏,能让人快速镇定下来。
慢慢的,两个戴着大沿帽的警察把周围土壤清净,一具小男孩儿的尸体浮现而出。小男孩儿身体腐烂了,不知道多少天了。而他的四肢完好,但却被人开膛破肚,里面的心肝已然不再…
***死小孩儿陈楚也见过。去年陈楚跟马小河经常拎着耙子去垃圾堆捡垃圾。而且陈楚以前也捡过挺长时间的垃圾,捡一些铜铝铁这样的卖钱。医院倒垃圾的时候就有一些死小孩,呲牙咧嘴的,应该是打胎打的。一些疯狗去撕扯…还有不少垃圾应该是部队倒的,有时候还能在里面找到子弹。
但像这样已经五六岁的孩子还没见到过,而且体内被掏空,肠子一堆,心肝不见,这样便太残忍了…“挖,接着挖…”不知道哪个领导喊了一声。
警察继续挖掘,又找打了两具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的尸体。这时,徐副市长瘫软了…他不禁冷汗直流,而且眼里都蕴含着眼泪。他浑身觳觫,甚至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不幸的事情。陈楚心想:该啊!报应啊,你他妈的,别人家的孩子丢了你不着急,你自己家的孩子丢了知道伤心找孩子了。
同样是孩子的亲人,你他妈的作为个副市长,怎么就不替老百姓考虑考虑呢!该啊…警察继续发掘,一具具孩子的尸体从里面挖出,还有大片警察去别处挖,整片花圃都被毁了。
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虽然警察拉着黄线,但也不济于是。徐副市长的心越来越凉了,不像一个威风八面,牛叉闪闪的副市长了,更像是一个衰老的老人。
他颓然的坐到地上,裤子下面全是泥,头发也没型了,不像那种往后背着,此时已经散乱了。
整片花圃被二百多个警察和赶到的上百个武警挖地三尺,夷为平地。挖出了二十多具孩子的尸体,都是被掏空了内脏。再挖…终于在最后一片花池挖出了一个新鲜的尸体,尸体肥胖至极,而全身是血液粘稠,肠子散乱四周,内脏全无…“啊…”徐副市长两眼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马上有事先准备好的医务人员进行抢救,救护车也激励瓦拉的响了起来。有人拿过来担架,但清醒过来的徐副市长摆手不上救护车,看着孙子的尸体老泪纵横,最后忍不住放声大哭…
这时,周围警察遣散围观群众。而很多群众忍不住又是唾弃,又是破口大骂。这时已经围了近千人,大家都明白,要是找一点下狠心破案,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人数众多,警察也不敢抓人,怕激起民愤,只是挥手让大家走开。很快,市委的人成立调查组,公安局的人,还有在瀚城的那个省委组织的调查组也到了,在现场进行勘察,又是研究又是走访。
而群众都是说吃小孩儿心肝的女鬼干的。这些警察嘴上说着不信,但又实在找不到什么证据,这案子又牵涉到市委徐副市长的亲孙子,一时间也没了主意,这案子根本没有破绽。
但又不能用被女鬼吃了小孩儿心这样的事情结案。警察也头疼,没有丝毫线索,便继续清理周围的围观群众。陈楚跟蓝娜也被往外赶,陈楚心里冷笑:刚才是不让老子走,给你们做戏当群众演员,现在好了,往外赶。
不过看到徐副市长那鸟样,还是挺解气的。拉着朱娜往外走,她的手有些冰冰凉,陈楚拉着,揉搓着,一劲儿的说不用怕。走到公园外围,陈楚见朱娜还有些忐忑的样子,便想跟她坐一坐再走。
一眼见到那个清洁工跟小男孩坐在路边,朱娜看到小男孩儿有些开心,两人过去,朱娜还摸摸那孩子的头。
那小男孩儿还在往嘴里填着东西,只是那个清洁工见到两人有些紧张之色。陈楚笑笑道:“老师傅,你放心好了,我们又不是吃小孩儿心的鬼。”
朱娜也甜甜的笑着,她那样子像是特别喜欢孩子。陈楚心想:以后跟朱娜生一个,这女人会不会就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了。这老园丁也松了口气的样子,擦了擦汗。
“姐姐,你吃吗?”小男孩儿又掏出肉条递了过去,这肉条红红的,干干的。朱娜摆动细嫩如葱手指要拒绝。陈楚忽然皱眉,伸手抓过这肉条看了看,不禁眉头越皱越深。“这是什么肉?”
陈楚冷冷问了一句。老园丁擦擦笑:“牛肉?哦不,是牛肝,还有猪肝,我给孩子炸的。”这肉感殷洪发紫,陈楚两眼微眯:“这根本不是牛肉,更不是牛肝,也不是猪肝…”
老园丁脸腾的红了。随即咽了口唾沫,陈楚向前一步,老园丁本能的后退一步:“小,小哥,咱们借一步说话怎样?”“行。”陈楚答应一声,回头拍了拍朱娜手背:“我过去一下,马上回来。”
朱娜撅了下嘴:“你一天怎么神经兮兮的?”朱娜说着又拉过小男孩道:“姐姐给你买糖吃啊?”
“好!”朱娜笑着跟那老头儿打了个招呼,去马路对面小店了。老园丁看了看远去的小孙子,随即转回头往角落走了一段停住。陈楚还捏着那塑料袋,感觉这袋子滚烫。
“说吧,这根本不是牛肉,不是猪肉,更不是羊肉,这是什么肉?是不是…”陈楚两眼越眯越深。
老园丁点点头:“人…人肝和人心…”陈楚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他只感觉这肉好奇,冥冥中,玉扳指一股股冷气让他意识中想要问这肉的来源,竟然是人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