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雨过天晴
看到对方露出微笑的模样,看得司马朝火气都上来,虽说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在他的面前有需要摆出这张嘴脸?根本就是在耻笑他的失败!
他的准备与努力绝对不输给这样一个毫无建树的纨裤子弟,为何运势都在司马渊身上,而且上天总是站在他的那一边?
“司马渊,不需要猫哭耗子,现在我已成为阶下囚,不需要再用这种方式羞辱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司马朝只怨上天不公,他能做的努力都做了,既然老天还是不给他机会,让他有如此下场,也只能无奈地接受。
“唉…二皇弟,朕从来没有亏待你,除了王位之外,你所能享受的一切都已经是当今世上无上的尊荣,为何还不知足?”司马渊轻叹一口气,自古以来帝王之家总会出现手足相残的悲事,帝王之位看似尊贵,可是却得不到平凡人所能得到的平凡幸福,在他的身边有的只是算计,根本就没人真心地待他——不,应该说有过一个,可是他却不知道珍惜,白白地让这样的一个小幸福从指尖流过。
“哈哈哈…”司马朝放声大笑,笑得豪迈万千,也笑得苦涩不堪“王位?尊荣?这些我都不看在眼里,我要的只是一个公道!这辈子我只除了出身以外,自认从来没有输给你的地方,为何大家的眼光都落在你的身上!”
司马朝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司马渊争夺什么王位,小时候孩子的心思单纯,两人几乎同进同出,连请来的大学士也说他们俩兄弟是难得一见的才子,两个人的学习、成长几乎是不相上下,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发现到众人的眼光不再落到他的身上,一个一个开始往司马渊靠拢,终于有一天,他才知道他的出生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不管他怎么学习,如何努力,他的一切一切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
同样的一件事,他们两个人所为的结果,在父王的眼中有了不同的评价,只要是皇兄做的,绝对可以受到极大的表扬,而他则是淡淡地称赞几句,随便赏个东西就当作是奖励。
等到确定王储之后,父王的眼中只看到的只有皇兄一人,不管他付出多大的努力,结果不是简单地被一笔带过,就是有可能成为皇兄的功绩,他虽然心中不服,但是这是国家体制,皇室的规定,凭他一个人之力,根本无法起任何作用,只能默默地将这个苦楚往肚子里吞。
有一天,在一场豪华又隆重的宴会当中,十六王叔与左相私下前来找他,三个人相谈甚欢,在离去之前,十六王爷却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天下不是王储一人,而是有能者任之,南海欲强必先除旧制陋习。
就是这样一句话,让他燃起想要与司马渊一较高下的欲望,为何南海的王位只能由长由嫡,他与司马渊相差不了多久,连学识人品都可以说不相上下,为何父王一句话,就将他的未来全都限制在他人之下。
就是因为一个不服的心,让他决定与十六王叔、左相一同策划夺嫡,一开始从父王的枕边人下手,他们不找父王目前专宠的嫔妃,而是找一些可能成为宠妃的女子,先是攻下她们的芳心,却不占有她们的身体,利用权力、金钱疏通后宫的门路,让她们可以顺利成为父王的爱妃。
之后,他们利用药物、物品让这些嫔妃们除了成为父王的女人,也成为了他们吹枕边风的最大助力,自此之后,很多有利于他的传言逐渐让父王注意到,如,他的温良、他的孝顺、他的淡然,他的与世无争。
当然,作为一个王者最重要的就是防人之心,父王明白历史上那些兄弟阋墙的事情,虽然不至于亲身体验过,但是也知道身为皇室贵胄最深沉的欲望是什么,父王也不相信真的有人将名利、权势看得如此淡薄。
所以,那段时间多少有一些不明人士来到他们身边探查,可能是新进的家仆,可能是增添的护卫,也有可能是新纳的小妾、通房,或者是一些烟花场所的女子,很幸运地,他们的所作所为似乎没有被对方探查出来,不然单是一件逆谋篡位的言论,就足以让他们九族全灭。
“二皇弟,朕从来没想过要跟你争过什么。”司马渊看到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手足,居然对他有这么多的不满,痛心地说:“你以为朕这么喜欢这个王位?若非祖宗规制,朕觉得你是更加适合这个王位的人,为了这个位置,朕从小就没有少受过责罚,当你可以开开心心地下学游玩,朕却要与父王在书房讨论国政,当你可以迎娶自己喜爱的女人,朕却要为了国家,委屈自己最爱的人。朕牺牲的部份在一般人眼里可能觉得微不足道,可是只有朕自己知道,一般百姓所能追求的平凡幸福,朕这一辈子是最不可能得到。”
司马渊的这番话,听在司马朝的耳里,更加觉得是讽刺他的失败,大口地呸了一口唾沫在司马渊的鞋上,别过脸去,不再多说任何一句话。
司马渊对于司马朝这种不敬的表现并未觉得有任何不高兴,只是哀伤地看着手足,最后低着声音,说:“来人,把皇子带下去。”
很快地,从外头走进一群人,连拖带走地将司马朝带往他该去的地方。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司马渊痛苦地闭上眼,数秒后睁开,又恢复到一个帝王所该有的眼神,眼角飘过容妃身上红红紫紫与大量白浊,不禁嗤笑一声,这个女人绝对想不到她死去的方式,绝对不是一刀就能解决。
夜晚还很漫长,今晚风起云涌,明日就风平浪静,只是,他心头的那个空缺,到底要何时才能被填满,伸手甩袖撇下两男一女,迈开步伐离开这个淫糜之所,前往他在这后宫当中,那一块属于自己的小小幸福天地。
107。风雨欲来
楚絮殿里,司马渊坐在那张心爱的可人儿曾躺过的床上,手心轻柔地在被褥上头滑动着,似乎里头正躺着他日夜思念的人。
景物依旧,人事已非,两年来他寄情于政事,在各个嫔妃身上寻找可人儿的痕迹,宠幸她们也只是因为子嗣需要,或者各方势力相互消长,他的心里头那一块最纯真的位置,依旧只有那个人。
每当遇到与她有关的日子,司马渊都不自觉地来到楚絮殿,可能在这里坐上一天,或者夜宿于此。
交待宫人不可以任意移动这里的每一样物品,都得保持原来主人仍居住的原样,为了就是能让他有一丝她的人依旧存在的错觉,让他可以在这混浊的皇宫大院当中,有一处清明之地。
正当他沈浸在思绪当中,突然一阵低哑的嗓音,从暗处传来“王。”
“何事?”司马渊声音有些微怒,他不喜欢有人在最纯洁无暇的楚絮殿出入,即便是最心腹的“玄”也不行。
“属下不负所望,经过两年的探查,已有消息。”
司马渊楞了一会,似乎还不太敢相信这个消息,粗喘着大气好几次后,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人在何处?”
“安源村。”
“可否安好。”
“甚佳。”
“独自一人?”
“夫妻两人。”
司马渊听到对方的回答,顿时沉下了脸,沉默了好一会儿,说:“继续派人盯着,朕不希望到时候人又不见。”
“是,属下告退。”
“等等。”司马渊似乎想到什么,连忙叫住。
“属下在。”
“朕前阵子交待的事情,办得如何?”司马渊手指在床沿轻敲着问。
“对方很谨慎,还差最重要的证据尚未找到。”
“给你一个月时间,退下吧。”司马渊半眯着眼,似乎对于进展太过缓慢有些不满。
“是。”简短有力的回答过后,留下满室静寂。
司马渊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可是心中却是浪海奔腾。
两年了,原以为会遗憾终生,没想到两年过后,居然会有如此令人雀跃的消息。
可是…不知她是否还在生他的气,那时候他的口不择言深深地伤了她的心,每一次闭上眼睛,那张悲痛欲绝的小脸鲜明地浮现在眼前,如泣如诉的表情,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要是时光能够倒转,那时候他绝对不让自己说出伤她心的话,做出伤她身的事,没想到一时的错误,让他在这两年当中有如行屍走肉一般,心空空洞洞,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填满,这样的日子他再也不想经历,再也不要!
这一次,他会先把所有的阻碍都排除,然后再风风光光地迎接她的归来,未来不会再有任何机会,可以让她从他的身边逃开!
“大牛!小心点,不要伤到自己。”洛逸看到一个男人推着装满石头的车子,正摇摇晃晃地从采石场运上来,连忙出声提点。
“好!我会注意的。”憨厚的大牛咧开嘴,笑着要洛逸不要担心。
“王老,那里不要过去,小心地滑。”洛逸又看到另一个老人家,佝偻的身子还志气满满地想要帮忙,担心老人家的安危,连忙喊着站在他身边的男人说:“王哥!麻烦将令尊带往安全的地方。”
王哥也知道父亲来到这里很危险,可是老人家却一直想要跟着来,劝也不听,无奈地说:“我也想,可是…”
洛逸看到王哥的表情,也知道他的难处,也不勉强地说:“那只有多劳王哥了。”话还没说完,又看到另一处,正要开口之时,听到熟悉的娇软嗓音说:“夫君。”
洛逸看到心爱的妻子,手中提着一个盒子正高高地举起,他就知道自己又忘了些什么,无辜地说:“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明明记得才刚吃饱而已。”
“那都是好几个时辰之前的事了。”吴媛娇嗔地睨了这个顾前忘后的男人,若非自己前来,他可能到晚上都还不记得自己尚未午膳。
“别下来!这几天大雨,路太滑,小心摔了。”洛逸看到妻子想要走下来,连忙制止。
“担心什么,这里的路又不是没走过。”吴媛才刚踏出一步,就看到丈夫急忙地往自己的方向走来,心中泛起一丝甜蜜。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事还是小心点好。”洛逸来到妻子的身边,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食盒,一手搂住她的细腰往自己的方向一扯,怀中娇软的身子与馨香让他精神一振,便开口喊道:“大家休息一会儿,亲亲娘子送饭来,等吃饱后,我们再继续!”
众人一听,抬起头看到两人甜蜜的模样,忍不住地笑了,眼光一移,也看到自家的妻女也带着午膳来到此处,大夥都放下手边的工作,陆陆续续地走到家人身边,和乐地用起餐来。
洛逸牵着吴媛的手,来到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为了怕日头晒昏娇弱的小妻子,特意找了一处有阴影的地方,吴媛从餐盒中拿出一大块布铺在地上,并将餐盒当中的午膳一一摆放出来。
吴媛弄好之后,便拉着夫君脱下鞋子,两个人坐在布上,一边吃着,一边轻松地聊起天来。
等到食物都解决得差不多,吴媛端出煮好茶水的茶壶,在洛逸的碗中倒上温温的茶水,也给自己盛了一小碗,轻餟一口后,说:“灾情如何?”
安源村这几日经过大雨之后,不知道为何,大量的土泥从山上滑落,虽然没有造成村子的灾情,可是这些土泥却正好落到了玉石采集之处。
好不容易雨过天晴,洛逸先来探查情况,原本以为采集之处会被土泥掩没,没想到周围的树林阻挡住,原本以为会造成的大灾害,比预期的还要轻。
可是,这些土泥不处理,村子依旧无法开采玉石,故洛逸招集村中的壮丁,大家一同清理这里的土泥,好让玉石开采能早日恢复,经过多日的努力,今日就能把土泥清除,村子也能再次顺利恢复常轨。
108。不请自来
“尚无大碍,毕竟主要的灾区在采集场,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可是,这一场天灾让原本已经采集好的玉石都掩没了。”洛逸面有愁容地说,虽然说人员都平安已经是最大的保佑,可是,最近一批要交货给官衙的期限也剩下无几,虽然有抢救一些回来,短缺的部份依然是一个难题。
“我知道了,夫君不用担心家里的事情,你只要专心帮忙村子度过这个难关就好。”吴媛柔声地说,听到洛逸说的话,有一颗玲珑心的她,当然猜得出来他所苦恼的是什么,这种监定的工作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娇弱的身子来到这里也只是让他多分心照顾,倒不如作一个贤内助。
“你真是…”洛逸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面对目前的困境,他着实也抽不出时间照顾她,可是一想到她这般坚强,却又气她不倚靠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端起碗便大口喝下茶水,一阵甘润的汁液滑入口中,与平时喝的茶水相比似乎多了些什么,好奇地问:“这茶似乎多加了些什么?”
“夫君真是厉害,我在里头多添加一些草药及糖水,喝起来应当顺口一些。”洛逸有一个坏习惯,就是不喜喝平淡无味的水,喜欢一些有味道的茶、汤,平日不喝水还不打紧,这几日他都在日头下工作,来回指挥几乎不停脚,这样忙碌的情况之下,不仅要吃得好,也要喝得足够,村子又不兴盛有味道的茶水,导致他常常感到口乾舌燥,有好几次都差点昏倒。
可是他们平凡人家怎么可能每一口茶水都是加东添西,为了这位挑嘴的老爷,只好在里头添加一些不伤身又平价的东西,幸好他的反应还不错,以后就不用担心他喝的水不够而患上日射病。
“娘子真是厉害,能巧手做出如此的美味,再来一碗。”洛逸喝完之后,不知道为何身体似乎轻松一些,而且甘甜味道让他意犹未尽,连忙将碗递到她的面前。
吴媛笑着再帮他添一碗,看到他喝得津津有味,心中甚是高兴,只是看到他不知节制地一直喝,她知道好东西虽然不错,但是数量一多绝对会出现问题,小手轻拍又伸出来讨喝的大手说:“已经喝太多了!”
“娘子…”洛逸垮下一张脸,无辜地看着亲亲娘子,可是一看到她坚持不给的表情,只好默默地收回手作罢。
吴媛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一个男人露出有如孩童般无辜的神情,安慰地说:“真是…拿去,不过要晚点再喝,一次喝这么多不怕闹肚子疼。”
“呵呵!”洛逸笑呵呵地接过茶壶,念头一转,想到些什么问:“有帮其他人准备吗?”
“当然,这些茶水可是村里的妇人们一同煮出来的,人人都有份,绝对不会挂一漏万。”
“喔!人人有份,那么小弟我可以尝尝吗?”一阵熟悉的嗓音从两人的身后传来。
洛逸与吴媛急忙地转头,看着熟悉的白袍,上头用细腻的针线缝出令人过目不忘的银线花纹图腾,令人发指的是那张童叟无欺的可爱童颜,以及脸上挂着欠扁笑容,不管怎么看就是天真可爱,若一稍不慎掉以轻心,就可能被他玩弄在手心上。
“是你!”洛逸有些惊讶,转念一想,安源村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应当有人会将消息传回到他的耳里,只是这时间上一算,根本就是一收到消息马上赶来。
“洛大哥、嫂子啊!好久不见,小弟有礼了!”裴宸行了个礼之后,都不等他们有任何反应,立马坐了下来,两颗圆滚滚的大眼睛直盯着那茶壶看。
吴媛见状,哭笑不得,这粗野的东西给他喝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瞅了一眼脸色臭得跟的丈夫,无奈地笑了笑,说:“不嫌弃的话,请喝。”
“那小弟就不客气了!”裴宸接过水壶之后,停住不动,又是用那两颗有如水珠一般的大眼看着她。
“怎么?不喜欢就还来!”洛逸有些赌气地伸手想要抢过在裴宸手中的茶壶,可是对方比他快一步,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嘟起粉嫩嫩的小嘴,说:“小弟怎么会不喜欢,只是,没有杯、碗,是要我直接对着茶壶嘴?”
洛逸一想到他想要这样作,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就连忙反驳道:“不行!”可是想了想又不能让他吃到亲亲娘子甜蜜蜜的滋味,只好忍痛地将手中的碗伸到裴宸的面前,一脸壮士断腕的神情说:“拿去用!”用他的总比用她的好,反正到最后丢掉就行,家里头又不差那一个碗。
“谢大哥!”裴宸喜孜孜地笑,伸手接过碗,连忙倒出一大碗,咕噜咕噜瞬间喝光,意犹未尽地又再添了好几回,等到茶壶都快见底,他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手中茶壶与碗,咧出一口洁白的牙,说:“真是好喝!啊!不小心喝完了。耶…大哥别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小弟,会怕啊!”一边说一边瑟缩,似乎洛逸的眼神有如锐利的刀剑一般,正往在他的身上挥去。
“这些就当是给客人的茶水,别担心家里还有很多。”吴媛小手压在丈夫正想要挥拳过去招呼那张可爱脸庞的大手,洛逸虽然心有不甘,花费力量揍一个欠扁的人,倒不如省下力气等回家后,关上大门,隔离不速之客,还来得省心许多。
洛逸看到那张惹人生厌的脸,不耐地抬头看了看天色,脸色温和地对小妻子说:“我该去看看村人的情况,现在日头大,快点回家吧。”
吴媛点点头,她知道自己的作用到刚刚已经结束,既然自己在这里会碍手碍脚,不如先回家作点准备,好让他回来之后,能有一个热呼呼的澡,香喷喷的饭菜可用。
“你!跟我来!”洛逸怒眼圆瞪地看向裴宸,才一转个脸,表情与方才大大不同,裴宸不以为意,依旧满面笑呵呵,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109。光天下日,不可以
“在下已经派人将信件送给了裴公子,何须前来?”洛逸将裴宸带到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连寒暄都不用就直接点出裴宸不自然的举动。
虽说安源发生了灾难,玉石采收的问题尚未解决,但是人员没有伤亡,而他也在第一时间写了封信,派人送到他的手中,里头详实地叙述了经过与处理的过程,并保证玉石的开采对于交货的时间并无太大影响。
照理来说,这些主事者若没有出了人命,大部分是不会再千里迢迢地跑来,一方面是他们事务繁忙,一方面是这些贵胄子弟们享受惯安逸的生活,安源村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他们是不愿意前来的。
裴宸楞了一下,马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若非大哥写信,但是在信中所写太过于简略,小弟不前来也不知道村子真实的事情,今日到来才发现这几日大哥的辛劳,自己实在太过于散漫,决定在这里暂住几天,帮忙打个下手。”
简略?洛逸一想到自己洋洋洒洒写了五大张,还被嫌弃简略叙述,这家伙根本就是存心找碴!
“不用劳烦裴公子,今日已将问题解决,明日过后,一切照常。”洛逸毫不客气地就将裴宸的说法驳回,之前他才住下几天,就已经将他们夫妻两人的生活搞得乌烟瘴气,听他这口气,似乎想留下来常住。
“不麻烦!”裴宸没有被洛逸不礼貌的口气吓到,反而笑得更加灿烂“小弟怕有些地方大哥没有注意到,而且这几日的辛劳让大哥变得憔悴许多,不如,将事情交待给小弟,大哥好好休养几日?”
洛逸哑口无言,本来就知道裴宸这个人脸皮厚到连刀枪都不入,没想到几年不见,更上一层楼,现在已经是天下无敌,不过一想到这些天几乎脚不沾地的忙碌,好几天已经没有回到家好好睡个好觉,裴宸的能力他是知道的,这个提议倒不是不能接受,而且这厮也不是这么好打发,让他尽兴才能够早早请人离开,思索了好一会儿,洛逸稍稍松了口,说:“也好,劳烦裴公子。”
几天下来,而洛逸与小妻子腻在家里头,虽然一开始还担心裴宸与村人的相处会不融洽,但是裴宸的个性本来就很随和,又在阿伟的协助之下,很快地就与村人们打成一片,顺利地将事情办好,而且在洛逸建立的制度之下,修改了一些不甚合适地方,让村子的运作更加完善,也更加有效率。
日暖天晴,窗户半开的房里,大床上正躺着一对交颈鸳鸯,水晴娇憨地趴卧在洛绍逸的身上,一只白嫩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男人的胸膛上轻拍着。
“别担心,上一次没事,这一次也一样。”洛绍逸轻拍着水晴的雪背,两个人看悠闲地享受着时光,可是小手的动作却泄漏水晴焦虑的心情,知道她在烦躁些什么,可是又不能正大光明地将人赶出村子。
“嗯。”虽然洛绍逸的话让她放心不少,可是那股莫名的不安,依旧盘旋在心头。
洛绍逸看到水晴皱着眉头,手指来到她的眉间轻轻地抚平“别皱着眉头,都快变成包子了。”
水晴嘟着小嘴,拍走在眉间作怪的大手,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信心到底从哪来!
“乖乖娘子,别气了。”洛绍逸将水晴搂得更紧,一边安慰,一边享受着馨香煖玉的滋味。
“怎么能不气!啊…你的手在作什么…”水晴心中的气才发到一半,就发现到一只大手在自己身上捣乱。
“为夫也不知道,要不要问问它?”洛绍逸装傻地说,将那只大手伸到两人的面前,理直气壮的模样让人啼笑皆非。
“最好它会说话!啊…你又在干么!”水晴真是搞不懂洛绍逸,有时候看似精明,有时候看似稳重,偏偏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亲亲娘子…宝贝…我们很久没有了。”洛绍逸低声地呼唤,性感的嗓音让水晴听得整个人酥麻麻,一个闪神不小心,就被男人三两下剥光全身的衣服。
“现在不行…”水晴被挑逗得酥软的身子躺在床上,白日的阳光斜照在上头,雪白细嫩的肌肤反射光芒,整个人闪闪发亮,好不美丽又梦幻,眼神迷蒙地瞅着压在身上的男人,对方的眼神太过炽热,让她害羞地想要遮掩已经大露的青光。
“别遮!没想到日光在娘子的身上能够变得这么美,遮掩起来多么可惜…”洛绍逸赞叹着,以往都是水晴害羞,让他只能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之下欣赏,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在如此耀眼的光线之下,怎能让她躲开。
洛绍逸低下头轻吻着已经硬挺翘立的乳尖,在雪白的胸乳上轻轻颤抖,就像是一颗颗即将成熟的果实,等着有心人品尝,水晴身上特有的馨香,随着她的动情一点一点扩散出来,男人粗糙的手指正被双腿间汁液湿润着,顺着迷人的隙缝来回摩挲。
“啊啊…不要…嗯…不行…啊…”水晴害羞地夹紧双腿,小手轻轻地握着男人的手腕,在手指刺入到花穴甬道中,轻微的不适让她忍不住地想要推开,可是当男人的手指退出之时,她又觉得少了些什么,又将男人的手拉近一些。
洛绍逸发现到水晴矛盾的动作,忍不住地轻笑,水晴听到男人的笑声,似乎发现到自己的举动一点都不矜持,一股潮红浮现在双颊上,娇嗔一声便推开男人的手,双手双脚齐用,退到床的另一头,极力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洛绍逸不急着将她抓到自己身边,只是勾起嘴角笑了一笑,双手在自己的腰间摆弄了几下,解开系在腰间的衣带丢在地上,接着是外衣、亵衣、亵裤,一瞬间就将自己精壮的体格展现在女人的面前,缓慢地爬上床,往她的方向前进,全身上下充满了力与美,当然最不能够被忽视的部位正一摇一摆地随着男人的前进而舞动。
110。急煞,伤身
水晴眼见着每一次都折磨得她死去活来的凶器一步一步逼近,惶恐地急忙往后退,却忘了自己现在人在床上,仅仅退后一步就发现到背紧靠着墙壁,一瞬间巨大的黑影瞬间垄罩在身上。
“亲亲娘子,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害怕?”洛绍逸勾起一抹俊美的笑容,虽然看似和蔼可亲,但水晴就是觉得心慌慌,若不是在这种诡异的时刻,不得不说,这个笑容是赏心悦目。
“没、没有…你、你别过来…”水晴结巴地说,这个男人已经越来越不知道节制,随时随地都想要发情,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想要调戏良家妇女,真是不知羞!
“娘子啊!别害羞啊!咱们行敦伦之礼可是天经地义。”洛绍逸一把抓住水晴的手,箝制在她的头上,一手来到一只凝若玉脂的浑圆前,轻轻地揉弄起来。
“不…啊…”水晴原本想要制止他的行为,但是没想到一开口就听到自己发出娇媚的呻吟,这种声音不管听在任何人的耳里,都是一种极为蛊惑的邀请。
洛绍逸怎么可能就此罢手,反而更加邪佞地玩弄着,听到水晴越发淫媚的呻吟,低下头张嘴含住另一边被忽略的胸乳,用力地吸吮着顶端的乳尖,强冽的刺激让水晴已经快要瘫软的娇躯更是禁不住地发颤,无力地蹬着双腿,想要反击却又使不出力,只能任由男人在自己的身上一点一点地放火。
“真好听…多喊喊…”洛绍逸低哑着嗓子,将她放平躺在床上,大腿分开两条修长的双腿,将自己置于其中,低下头继续舔吻着两颗粉嫩嫩的小红莓,上头沾满了他的唾沫,显得晶亮无比。
胯间贲发的慾望抵在花穴入口,轻轻地挺动腰臀刺激着她,虽然知道慾望正在叫嚣,始终就是不进入,为了就是想要多听听那一声声媚吟,要不然早就用力地挺入温暖又紧致小穴里头奋力地冲刺,狠狠地疼爱她。
“唔…逸…嗯…啊…进来…嗯…”水晴快要被男人给逼疯,敏感的身体被他轻轻地逗弄,就轻而易举地燃起熊熊慾火,在男人有意的刺激之下,双腿间瞬间流出大量的蜜汁,小穴早就已经准备就绪,却迟迟等不到被满足,惹得她忍不住地发出吟求。
“宝贝真乖,为夫马上满足你…”听到女人苦苦的哀求,满足了他的虚荣,为了不折磨她,也不折磨自己,洛绍逸双手圈住细腰,胯间昂扬对准花穴入口,准备用力地挺入之时——“大哥!大嫂!小弟带来好东西要送给你们!”一阵煞风景的大嗓门,硬生生地打断了两人要迎接极乐之刻。
“可恶!”洛绍逸狠狠地咬牙咒骂,这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紧要的时刻跑来人家家门前大吼大叫。
“有人…”水晴当然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停下来对两人有多大的影响,可是,这几天的相处下来,知道即便他们两人装作不在家,来个相应不理,对方也不会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主,一天之内隔三差五就跑到家门呼唤好几次,就是要等到他们出现才肯罢休。
“不要理他!这个混蛋每一次都来坏事!”洛绍逸恨得牙痒痒,这一次他绝不妥协!都已经到了入口,就差那么一步,真要停下来,他不死也剩下半条命。
“大哥!大嫂!快点出来…”裴宸从村人的口中得知他们两人今日在家,这一次不仅拉开嗓门大喊,一手更是用力地拍打门板, 咿哑一声,洛绍逸家的大门轻易地被裴宸打开,一开始裴宸还不敢进入,又再门口大喊:“大哥!你们家门没锁,小弟自己进去了!”
“会被听到,快点出去…”水晴用力地推着压在身上的男人,裴宸几乎百无禁忌,他们家几乎是像他家的后院一样,来去自如,什么地方都敢闯,虽然他还不至于闯入他们的房间内,但是站在房门外头,就有可能会听到他们欢爱的声音,这让脸皮薄的她,以后看到裴宸,会脸红耳赤到抬不起头来。
洛绍逸原先就被裴宸弄得不舒爽,现在水晴又急忙地将他推开,虽然知道她是基于害羞的心,可是不管原因如何,她就是在拒绝他,心中的感觉就是不舒畅,听到裴宸越来越大声的叫喊,深呼吸好几口气之后,一个翻身从水晴的身上离开。
洛绍逸一脸不满地捞起地上的衣物,以最快的速度穿好,用力地打开房门,下一个瞬间关上大门,正好对上脚步轻快又笑容满面的裴宸,不发一语,双手抱胸,两眼带着利刃地盯着他看。
裴宸一看到洛绍逸从未有过的严肃脸色,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小心翼翼地走到洛绍逸的面前,问:“大哥…发生什么事?”
“你说呢?”洛绍逸不答反问,一点都没有纾解到的慾火,一股脑儿全部转变成怒火,发泄到裴宸的身上。
裴宸听到洛绍逸彷佛有如他是杀父仇人一般的口气,一双圆滚滚的大眼咕噜地转了转,发现到洛绍逸的脸上有着微弱的潮红,衣服并不若之前的整齐,似乎是在匆忙之间穿上,再加上方才开关门的速度之快,难道,他是无意间打断了这对夫妻的好事?
这下子裴宸知道自己坏了大事,连忙陪笑地说:“小弟不知道大哥在忙,不然,小弟先回家一趟,过一会儿…不、不…是过三个时辰后再来?”看到洛绍逸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以为自己是把时间掐得太短,连忙把来访的时间延后长一些。
“有屁快放!”洛绍逸大声地朝着裴宸大吼,他已经不安好心地打断,即便想要继续也得要里头的那个人同意才行!更何况他刚才的回答已经让水晴听到,知道这个混蛋晓得他们两个人刚刚在房间内做了什么事,他有心想要再继续未完成的动作,根本就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