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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明耀_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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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阳明耀015

  侍应生拿了资料给明耀,提了装着相本的纸袋给秋本明,在夏绿蒂的坚持下两人相继搭上二辆同个叫车中心派过来的TAXI,往同个目的地一前一后的离开了餐厅。

  秋本明担心明耀半途反悔,特意要司机先给明耀那辆让行,沿途边与和善的拉丁裔年轻帅哥东拉西扯的聊,边将视线凝在前车后座的那颗深褐色头颅上。

  驶在前方的计程车开进一个邻近商业中心的住宅区,街道上的景色与四邻的商家,还是一年多前明耀离开时的老样子,就连那几个在人行道上踩着直排滑轮喧哗嬉戏的孩子们,都还是曾在他散步的时候对过几句话的熟面孔。

  「先生,是这付近?」司机先生将车速down到只剩二十,双眼仔细的寻找着明耀一上车就报给他的地址。

  「对,前面那个路口,过了,就可以找个位置停。」

  愈接近秋本明曾与他共筑的“爱巢”,明耀愈是手心发汗心跳加速,就连呼吸之间的间隔,也无法自主的愈形短促了。

  一路上都没有与他攀谈的司机开车小心且平稳,当他慢慢地将车停在秋本明公寓的楼下,静静的从后视镜望着明耀等他付帐,不怎么想下车的男人这才面对现实的掏出皮夹,顺手拿出了他在中国最常刷的那张信用卡。

  那是他跟两位养父还有秋本明决裂,跟谁招呼都没有打一声的去到中国遇窃与宁哥连络上之后,宁哥要他的秘书即刻去办,非要不事生产的他收下不可的无限卡附卡。

  「先生,我的家跟您住的这个小区距离很近,有需要请给我一通电话,让我有机会再为您服务。」拉丁帅哥将车停在同行的前方,秋本明描眼跳表上的数字抽出几张小钞付了车资,找钱时司机顺道付上了一张名片,对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眯着双眼笑,「想找人陪伴,或是假期出游,我都可以配合的。」

  说到陪人出游,你能比我专业?秋本明敷衍的点点头,没有接话的便打开车门下了车。

  从青春期开始,长相较为阴柔但个性并不孤僻的秋本明气质里总含着一股子寂寞的气息,让他特别容易被个性热情的男男女女搭讪,自从明耀离开他,这种招蜂引蝶的磁场更是越来越猖狂,这一年多来,像这名司机这样内含暗示意味的自荐就算没有上百,绝对也有几十。

  老实说,无论是在认识明耀之前还是之后,他也曾试着去接受这样的邀约;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像明耀从不把他的冷颜冷语当作一回事,不管他怎么排挤他,说什么也要参进他的生活里陪伴他,讨好他。

  人往往在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当秋本明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怕冷到不适应独寝的地步,明耀那时已经带着他的体温,从他面前,销声匿迹。

  望着驾驶座那个黑发黑肤的中年男人带着职业笑容,熟练的将宁哥给他的附卡插进读卡机,再透过挡风玻璃看见正前方十几公尺处,已经率先打发好驶离的TAXI,站在街旁正把视线转向后头来等他下车的秋本明,明耀那股想要司机先别刷卡,继续将他载回母亲住处的冲动,又开始在心里翻江倒海。

  可直到他也下了车朝秋本明走去,让这辆临时唤来的脚力离开了这条街道,他都没有将这个冲动,付诸实行。

  前方那个与他尚未结束婚姻的男子,确实还拥有足以左右他情绪的能力;但就在刚刚,当明耀接回那张蕴含宁哥无限情义的塑胶货币收进皮夹的当下,他已经再三警告自己千万要坚定意志,不要再随秋本明的几句话就失去了冷静动摇了决心,把宁哥唯一需要他帮忙的事情都给办砸了。

  「秋本明。」明耀刻意保持沉默,秋本明也似乎心事重重,一路从楼下乘坐电梯上到七楼,两人一直相对无言,到了家门口,明耀更是摆明姿态不愿意进去,「我在这里等,你进去拿。」

  秋本明拿钥匙的手一顿,隔了好几秒才继续动作,「你不进去等,就别想拿到。」

  「我都到这里了,还不够诚意?」明耀了解自己,他不想看见里头他曾经花了很多心思布置的客厅,因为,不管是被改得面目全非,或是仍旧维持原状,都会对他的心情造成影响。

  「就算是分手,也能当朋友,你都会说你到这里了,为什么就是不肯进去坐?」不进去,又怎么看得见我想挽留你的程度?秋本明推开大门,朝明耀绅士的伸手一邀,「在中国,客人来了不进去坐坐就要走,是嫌弃主人家的表现。你对我有所求,却嫌弃我的住所,这是哪门子的诚意?」

  「你口才比我好,我本来就说不过你,你明知我的意思,你不要再惹我。」明耀不为所动,将装着夏绿蒂给的资料的印染手提袋挂在手腕上,双手插在裤袋里。

  「你连最后一点表面,都不屑做给我?」秋本明忍住怒气,不让将人打晕往里拖的想法真的付诸实行。

  「你想要我表面上继续与你和平共处,那刚刚又为什么在夏绿蒂那里无理取闹,丢我爹地的面子?」

  「……爹地知道我心里苦,他会原谅我的。」

  「你凭什么想要他们原谅你?你根本不懂得体谅他们,为他们着想!」

  「不懂得体谅的人,只有我吗?搞失踪一跑就是大半年的人,难道不是你?」

  两人一言不合,又开始新一轮的唇枪舌战;对门的邻居有个年近八十的老奶奶,刚好在这个时候拿着把白阳伞提着手提包,开门走了出来。

  「噢,噢噢,我的天啊,是Clement?」明耀之前也花很多时间在敦亲睦邻上,常常拜托他载她去办事的老奶奶跟他最熟了,总是三天两头的,拿整盘烤好的手工饼干串门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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