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理他，迳自进了客厅。
明耀脱了鞋，弯下腰不怎么费力的单手捞起长子抱在身侧，汲上室内拖往客厅走。
小文高兴得咯咯直笑，熟练地以腿夹紧了父亲，一双小胖手抱在父亲的脖子上，先是无比依恋的蹭了蹭父亲的肩窝，再探头去看父亲另一手横抱的小婴儿。
「角ｂａｂｙ？」
「对。」明耀香了香小文胖嘟嘟的小嫩脸：「是弟弟。」
「Ｋｉｋｉ？」小文的眼里满是惊奇，他还在牙牙学语，很多发音无法像四五岁的儿童那么到位。
「Ｎｏ，是弟弟，弟、弟，Ｋｉｋｉ是小猫，笨文文。」小焕伦比小文大一岁多，已经过了咬字不清的阶段，曾经将舅舅叫成球球的小家伙从沙发姿势奇怪的侧身溜下地，居然也懂得老气横秋地纠正起小表弟的发音来了。
「小伦伦，左脚怎么了？」等小焕伦正面朝他，明耀这才看见小男孩的左脚踝裹成一大包，白白肿肿的，简直像刚发酵好还没进烤箱的面团。
「因为跌倒了。」小焕伦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跳一跳的跳到他抱着小翰的那边手，探头探脑的伸长脖子看，「肆舅，爹地说你生小ｂａｂｙ了，就是这个弟弟吗？」
明耀嗯了声，蹲下来放下长子，让两个哥哥都能看见家族的新成员：「他叫Ｈａｎｓ，明翰。」
「哇呜～～好小的头噢。」小焕伦想摸小翰的脸，手指却停在半空动啊动的，不敢往下。
小文什么都还不懂，做事只凭直觉，脚一落地就扑过来朝他弟的鼻头就是嘟嘴印口水，明耀好笑又好气的搂住长子的腰，将他拉到原先抱住他的那边身侧去，正要教育他不能对弟弟这么粗鲁的表示友好，新生儿的小脸不要亲也不要碰的时候，小焕伦的小指头就在同一时间轻轻戳上小翰的脸颊了。
「好软喔，像炊蛋……」小焕伦挪开指头还想再戳另一边，他爹地就过来抱开了他。
「曾焕伦，不是说过了吗？小ｂａｂｙ不能摸脸脸，只能握握手，你又忘了？」乔志钧将小焕伦重新按进沙发，然后抱走明耀手里的小文坐在小焕伦身边，给明耀留了最长的那端沙发。
明耀知道二哥的意思，连忙从肩头卸下背巾，将开始嘤嘤抗议的小翰放在沙发上，先是看了看脸，再解开衣服下摆的扣子，从臀侧拉开ㄧ缝检查尿布的湿度。
尿布不怎么湿，抱进怀里逗逗小嘴也不张，于是明耀只是拥紧些规律地拍着小屁屁，小翰马上就不再哼哼了，闭上眼睛又陷入婴儿该有的睡眠里。
「二哥，很抱歉，这一次……拖累你了。」乔志钧正一汤匙一汤匙的喂就坐他腿上的小文吃小汤圆，任穿着围兜的小焕伦自己端碗动手，看见掉进围兜反摺沟里的比吃进嘴里的多，明耀不免心生愧疚。
「不用跟我道歉。你只要跟我说清楚，你这么做到底想要什么，就够了。」怀里的小文边吃边盯着父亲瞧，好似他一不留意父亲又会消失不见，乔志钧见他这样，得花更大的耐性才能将脾气压下去。
「……我只是，想要一个公平。」
小翰的嘴微微张开，显然是睡熟了，明耀正要将他放在身旁的椅面上，乔志钧将一直想往父亲那里钻的小文放下地，走过来从明耀手里抱过小翰。
明耀仍是坐着，仍然抱着自己的孩子，只是换成小文霸在他怀里，不停用脸蹭他的上衣。
「怎样的公平？」乔志钧口气冷淡，抱孩子的姿势却很周到，他气的是大人，对孩子没偏见，只见他将小翰拢在胸前，垂首低目的端详起怀里的小外甥。
「二哥，我这是，一方面想试探秋本明，一方面，除了想帮宁哥的忙……也是替我跟我妈，争一口气。」
「荒唐，你脑袋怎么长的，会想这种烂方法？」乔志钧叱责的声量很小，就怕吓着怀里的小翰：「你根本不清楚明宁家恩怨是非的来龙去脉，就一意孤行纵身跳下一通瞎搅和，我看到头来蒙受损失的人，就只有你跟秋本明而已！」
尽管尽量小声了，小男婴还是不安的皱起小脸直嘤咛。乔志钧轻拍小屁屁，左右摆动腰身轻摇臂弯里的小翰，用眼神狠瞪明耀几秒，直到明耀低下头不敢再看他，这才恨着声音，以下巴点向玄关：
「虽然明宁应该死不了，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哥，车钥匙就放在鞋柜上方的镜面柜里，你要去就快，不要在这里继续惹我生气了。」
「……那，二哥，小文跟小翰就，就继续拜托你了……」明耀想将小文挪在椅面上站起身，无奈小家伙不依，双手紧紧巴住父亲的脖子，嘴里不停发出撒娇的叫声。
「小文乖，爹地很快就回来，嗯？」
「爹地，去，去，小文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