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带团吗，怎么回来了？」秋本明车窗降下，还在倒车入格，明耀走到一旁边等他，边问话。
「卡桑来了，说要见你跟孩子。」秋本明下车站在明耀面前，眉峰聚拢，面色有点凝重，「是我生母。」
「那你怎么不先打电话通知我？」秋本明生母难得自日来美，通常两三年才一趟小住，明耀还没见过她。
「我打到二哥这，他说你陪堂伯挂急诊去了，可能不太方便接电话。」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电梯，明耀按亮向上键，再转头去看秋本明：「那你这么急着赶回来，是想？」
「你不在，那就让她先看孩子。」秋本明没有回避明耀的注视，神色却有一抹不自然。
「你其实是想连小翰都带去给她看，又怕我不同意，干脆不连络我的吧？」
秋本明先是眼神闪烁了下，然后轻声叹息：「卡桑这回会来，其实是为了治病。她想在开刀之前见见孙子们，你……能不能成全她？」
「什么病？」打算争回小翰监护权的明耀本来就没有不高兴，听见秋本明这样说，口气自然放得更和缓。
「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大姊要捐三分之一的肝给卡桑，所以要她过来就医。」秋本明的大姊嫁到美国多年，随夫婿长期居住在费城，跟秋本明往来不热络，互动也不多，明耀上次看见她，还是托她将长子秋本文送到公婆家的那回。
「那就接了孩子们，再一起去探望她。」捐肝不是小手术，明耀尽管疲惫，还是没有拒绝秋本明的要求，「住哪家医院？」
「还没，还在等大姊跟医生排好开刀的日期。」接到大姊有事暂时无法接待生母，要麻烦他几天的电话后，秋本明临时请同僚代班请假，为此又跟大老板狠狠吵一架，可能就要濒临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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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因为明耀愿意配合的干脆态度，满心的阴霾有了逐渐放晴的迹象，浑身的毛细孔也不再觉得一直有凉气浸袭。
「我打算将卡桑从饭店接回家，让她跟我们住上几天。」
「那你接的团呢？」明耀跟秋本明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他的工作性质与职场环境，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电梯门打开，秋本明率先走进去，明耀按了楼层再按ｃｌｏｓｅ让门合上，电梯一往上抽，秋本明就从后头抱上明耀的腰。
「我要是失业了，要不要换你养我，我来带孩子？」老婆的背好宽厚，好温暖，秋本明将脸贴在明耀的后颈，整个人靠上了，就不想再移开。
明耀轻笑，声音直接通入耳道里，更让秋本明感觉两人之间亲密得毫无距离。
「好啊，如果你想的话，我不介意ｃｈａｎｇｅ，让你休息。」
秋本明拿鼻头蹭明耀的发丝闻，汲取能让他的心安定下来的气息，「带孩子怎能算休息？」
明耀仍是笑，两人是侧向电梯门的，门是镜面的，他能看见秋本明脸上那带着惬意的眷恋。
「至少，跟孩子相处的时候，你不需要强颜欢笑，只要做你自己。」
楼层到了，外面有交谈的声响，电梯门还没开秋本明就缩手退开半步，跟明耀不再保持肢体上的接触。
保守得真不像在这片土地长大的，明耀心想，对电梯门外的微笑男人报以带笑的问候。
「超哥要接小朝了？」
「对，正要接宇、融、回家吃饭，八点他还有一堂小提琴课要上。」说到儿子的名字，曾颖超总是不厌其烦的纠正，不论场合不管对谁都一样，完全不怕得罪乔仲凛。
「Ｅｒｉｃ，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在家了？」跟在明耀身后走出电梯，与曾颖超错身之际秋本明被用力拍了下肩膀，他也不客气的还击，「好爸爸的形象，做给选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