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
小文迟疑着。
「说啊？」明耀将小文手里的面纸拿过来擦嘴。
小文摇摇头，看看明耀又看看艾蜜莉，露出担心大人生气的表情。
「说出来，没关系。」艾蜜莉趋前摸了摸小文的脸，「不用怕，这里不会有人骂你。」
「欧巴将……说过，小翰送人了，我不可以想他。」小文说着说着又咬起下唇，撇下嘴角的动作，让他看来格外可怜。
「……然后？」刚刚咳狠了现又看见长子这样，明耀好像当胸被揍了一拳，里头闷闷做痛。
「然后还说……就算想也不可以说出来，因为……她跟欧吉桑，听了会很伤心，把拔除了伤心，还会生气气……」
欢乐的气氛因小文看卡通发表感言呛着明耀而减半，又因小文提及小翰的这番话，就此ｄｏｗｎ到凝结。
「明天。」好像过了很久，其实不过才两三分钟，小文都把下唇咬破了，明耀这才缓声地说：「我等会就给ｕｎｃｌｅ Ｓｉｍｏｎ打电话。明天，我们就去看小翰。」
作家的话：
注一：钸是核废料里可以提炼再利用的有价元素，比方说法国的核电厂使用一种封闭式的燃料循环，能将钸从核废料分离出来再与氧化铀混合，当做另一个核能电厂的燃料。
注二：黄体素可维持子宫内膜丰厚不剥落，预防流产。
(11鲜币)秋阳明耀 137
能去看弟弟了，小文自然是非常高兴的；虽然被嘱咐过不要提这事，稍后在车上还是被他把拔套得说溜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能有多少城府？下车时明耀横了秋本明一眼，实际上他就是看他这样耍小聪明觉得不顺眼而已，倒没因此就生气。
可是小文说完马上就想起爹地牵他离开艾蜜莉家时要他不能说，从发现自己犯错，直到明耀抱他下车，摸他小脸轻声安抚他说没关系之前，他都是一张泫然欲泣的脸。
「嘴别这样撇着，多难看，进门要笑笑的叫人，才是有礼貌的小绅士。」
「……喔。」虽然爹地不计较，强颜欢笑的小男孩还是耿耿于怀，到了曾家跟曾坏伦玩得也不起劲，直到洗好澡要跟曾坏伦睡一张床了，还对他把拔爱理不理的，说的晚安也最小声。
才多大的小孩子，能气自己一道生活的亲人多久？秋本明也没费心去哄儿子，整副心力全放在讨好明耀这份上，曾颖超跟乔志钧也刻意不招呼明耀，让秋本明做足一条龙服务，假装没看见他大献殷勤的给明耀提鞋又倒茶，谈话间还借花献佛的不时递茶点。
明耀默默接受秋本明的服务，没有排斥的意思，这让秋本明底气渐生，在送明耀离开曾家时，他在电梯里提出明天也想去看次子的请求。
「可以是可以。」明耀看似一口就答应，但书的内容却完全是不平等条约：「不过，请你要控制好自己的言行，别在兴仰伯父一家面前提起不愉快的话题。要是做不到，到时候马上会有人送你离开，你这辈子想再看见Ｈａｎｓ，大概就跟移民去月球一样的困难。」
「……你就这么狠心？」跟在明耀身后走出电梯，秋本明打算送君送到停车场。
公寓久没住人，还得打扫，这晚秋本明要借住曾家，明耀有妈妈得陪，再晚都回她那边睡。
「不是我，你还不明白？」夜风习习，带点凉意，柔柔地抚过周身，带来的感觉很舒适。
秋本明垂下视线，看自己的双脚交迭的一步一步往前走，还没有完全释怀的内心，让他暂时不想再说话。
事过境迁，木已成舟，就算他据理力争、倾尽一切的把Ｈａｎｓ从明宁手里抢回来，他想要的那个家若没有明耀在，那种归属感也回不来了。
多走了一通冤枉路，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想通这点，秋本明不会轻忘这个让他吃尽苦头、受尽孤寂的教训。他太念旧，也太挑食，不是谁都能接受，他想得到幸福，最好的方式就是先把明耀从辛敏手里抢回来，让明耀答应愿再与他一起生活，次子的事情才会有双方都折衷，都各退一步的馀地。
这个方式不是捷径，失败的风险就在眼前，一旦明耀与辛敏成婚了，他便有可能就此失去追求明耀的资格，到老到死。但是，就算明知这笔投资有风险，秋本明还是逐不开去赌的欲望，只因奖赏太诱人，让他全心全身，全都渴望得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