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会这么认为？」韩东奕反问。
「星期五晚上苏行格在脸书上传相片，说和多年没见的朋友吃饭，其中一张有拍到你的下巴，我一看就认出是你，你如果不是想泡他，就是他买了你几千双鞋成为你的超级VIP，否则你这个小气鬼哪会那么慷慨，那里你连我都还没请过哩！ 」杜文静酸溜溜的说。
「那天是他做东请客，今年你生日我请你去，随便你吃。」韩东奕赶紧献殷勤，回想当时苏行格的确有替每道菜拍照，兴高采烈的操作手机，原来是在脸书打卡。
「呔，我才不要跟GAY—起过生日，吃完大餐后又不能陪我饱暖思淫欲。」杜文静直率拒绝。「我敢拿一根脚毛打赌，你偷偷替他出了一半的钱，对不对？」
「小静，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了解我，我觉得这样很恐怖，好像是我肚子里一条会说话的蛔虫。」韩东奕故作惊恐貌。
「去你的，你弟才蛔虫！」杜文静啐道，话锋一转，八卦而敏锐的问：「先跟老娘说说你和苏行格十五年前的事，我们是在美国的高中认识的，以前你在台湾的事你都不肯说，是不是和他有关？」
韩东奕沉默半晌，回道：「我应该算是……强暴了他。」
杜文静震惊瞪着他。「你是说真的？」
「不只一次。」
「你果然是个禽兽！Asshole！」杜文静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十五年前他才几岁，你怎么下得了手？」（*Asshole：混帐、王八蛋。）
韩东奕苦笑。「他十四岁，我十五岁。」
「哼，你也未免太早熟了，才十五岁就硬得起来强暴别人，你怎么没被抓去关？」
「双方父母为了顾及面子，学校为了维护校誉，都不想把事情闹大传出去，而且苏行格也替我辩护，所以最后私下和解，然后我就被塞进飞机，押到美国去了。 」
苏行格应该也是那时去了上海吧。韩东奕心想，不过一个短暂的夏天，他们初尝甜美的禁果滋味，却也吃到了触犯禁忌的苦头，在人生刚开始的不久便折了个大弯，然而绕了一大圈之后，两人还是回到原点，重新相遇了。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霸凌？」
「嗯。」
「他恨死你了吧。」
韩东奕顿了顿，说：「我问过他，他说不恨。」
杜文静斩钉截铁的拍桌：「那他一定是爱死你了！」
「也许。」韩东奕微微一笑，想到前两日的翻云覆雨，水乳交融，不觉露出柔情满溢的喜色。
「还也许咧，真不要脸，求你快收起那副色眯眯的样子，换我的狗眼快瞎了。」
杜文静翻了翻白眼。
韩东奕抬手揉揉脸，不过眼中的柔软怎么都揉不掉了。
杜文静又问：「我再问你，你对他是补偿心态或者真心喜欢？还是只想玩玩？」
韩东奕正色回道：「或许有补偿心态，可能也有真心喜欢，我一开始就没抱着只想玩玩的想法。」
「好吧，如果你只想玩玩，我绝对唾弃你到死，不过既然你多少是真心的，我支持你劈腿，对我弟弟先斩后奏，这样你们就有分手的理由了。」
「你不怕小宁伤心？」
「伤心一下子就过了，伤身就难说了。」杜文静说。「坦白讲，自从你回到台湾后，就洁身自爱到好像有性功能障碍，我弟说你上床像上工，他这样跟着你日子 也不会过得太爽，常常会欲求不满，有件事我就不瞒你了，他受不了的时候会去外面打野食，这点你没有多少资格能责怪他，因为你满足不了他。」
「我不怪他。」韩东奕忍不住苦笑，揶揄道：「没想到小宁连这方面都会跟你说，你们姐弟的感情果然好到无话不谈，两个男人的性生活你这样大剌剌的说，女人的含蓄在你身上完全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