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挣扎了一下,随即一动不动,深深地嗅着三姨身上的香气。三姨温柔地抚摸着祥子粗密的头发。幽幽地道:“祥了,三姨要是不在了,你会想三姨吗?”
“三姨,你说什么,你怎么会不在呢?不管你在哪里,俺心里永远记得你。”祥子的意识已经有些迷乱,只感觉三姨的身体就像一弯湖泊,神秘而深邃,祥子想要扎进去。
祥子下意识地叼住那只软绵绵的雪白,用力地吸着。一种刺痛和快乐的感觉蔓延了三姨全身。三姨刚刚没有被释放的烦躁更加强烈地上了身。
“啊,祥子,抱抱我。”三姨不自觉地发出这样的声音。躺倒在炕上。祥子伏在三姨的身上,颤栗地盯着眼前那个散发着女人芬芳味道的神秘的三角地带。本能地伸出舌头…小屋里寂静而温馨,屋角的空气里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味。
此刻祥子正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气氛里,什么都忘记,什么烦恼都抛弃,只有那种抛上云端的感觉如此清晰。“三姨,里面好暖和”祥子兴奋地说。“嗯。啊…福生,福生,快点,再快点。啊…”三姨闭着眼睛梦呓般地喊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十指在祥子的肩膀上划出一道道血痕。祥子疑惑地抬起头,机械地动着,思考着三姨喊的那个名字是谁?风雨过后祥子倒在三姨身边,搂着三姨的纤腰问:“三姨,福生是谁?”
三姨的身子在黑暗中一颤。眼睫毛抖啊抖地,颤声道:“祥子,那个人你不认识,他是一个真心喜欢我的人…“三姨沉浸在回忆中。空气变得静默,甚至是不再流动。
“三姨,那个叫福生的人现在在哪里?”“在很远的地方…”三姨背过身去,喃喃道:“睡吧。天黑了!”祥子睡得很不踏实,又做了许多梦,很多事他都不能理解。
他觉得大人的世界很奇怪!不过他不打算继续纠结下去。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祥子想。第二天一大早祥子在三姨家吃过早饭便去了果园。山里的早晨美极了!祥子踏过一丛丛岭花走过一片片青草地,一路上望着远处被云雾包裹着高大巍峨的山脉,感觉这里仿佛是人间仙境一般。
今早的雾气很大,吹过来的山风都是湿润的。此时已近深秋,远处一片片稻苗低垂着饱满的穗随风轻摇,路边一块块玉米地里硕大的苞米棒子就像是妇女挥舞着丰腴的手臂在向路人招摇。
祥子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回想着昨夜的温柔甜蜜,不由得志得意满,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噌噌几下祥子就跃上山坡,果园里红艳艳的苹果嘲笑祥子是个傻小子。
似乎在质问他为什么那么开心。祥子伸手摘了一个最大的红苹果,咬了一口,一股蜜汁流入胃中。祥子满足地踱到窝棚边。一个苹果下肚后,树后突然现出沙沙声,似有人在动。
“谁?”祥子疑惑地回头走过去。***祥子疑惑地走过去。扒开树叶,发现苹果树下躲着一个小女孩。
瘦瘦的身子,大大的眼睛,惊恐地望着祥子,手里紧紧地抱着一兜苹果。“是水仙啊?你想吃苹果是吗?”祥子的语气柔和了下来。“嗯,俺娘病了,俺想给俺娘吃。”水仙怯怯地说。“哦,你娘病了?严重吗?”祥子惊讶地问。“俺娘这两天都没做饭,一直躺在炕上。”女孩舔了舔嘴唇说。
“这么说你没吃饭呢?”“娘给俺吃饼干了。”水仙用脏手挠了挠头发。
“这样啊,我跟你去看看你娘吧。”祥子蹲在女孩的面前,伸手将她拉起来,抱着她向山下走去。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傍下午的时候,翠花坐不住了。
等了一天也没有任何消息,看来何兰花是打定主意不成全我了?会不会是赵四的问题?翠花胡思乱想着,想到头都大了。
娘正在腌咸菜,一股大蒜味熏得翠花一阵狂吐。吐过后身子虚得很,翠花在家里躺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想起在果园里赵四和兰花的笑声,她就不安。
翠花捏着手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翠花悄悄来到村西头最里间的最破的那间草房。那间房里住着村里最懒最穷最无赖的人物。翠花忍着恶心厌烦走进那间屋子。
“哎,翠花,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找俺有什么事吗?”陈赖皮嘻皮笑脸地走上前说。一双贼眼不住地扫视着翠花的胸前。“赖皮,有件事你干不干?干成后给你这个数。”翠花伸出两根手指。“啥事啊?俺干。”
赖皮看到有钱赚双眼放光。翠花附在赖皮耳边如此这般地一说,赖皮就双眼放光地发出坏笑。
“行,俺现在就去。”“等一下,记住这事就是天塌下来你也不能说是俺找你的。你知道不?你要是不能保证俺就不用你了。”
“行,行,俺发誓,决不把你供出去。”翠花邪笑着离开这里,心想。何兰花啊何兰花,俺那样求你你都不肯,现在就别怪俺无情了。
翠花回到家里,躲在仓库里对准自己的胳膊和脖子狠狠地挠出一道道血痕,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家,向果园方向走去。
远远地翠花看到果园里闪出一个高大壮实的身影,心里一喜。警惕地瞅好四下都没有人,又在树后愉听了一会儿,确定只有赵四一个人在,就哭哭啼啼地跑进果园。一头扑进赵四的怀里。
“呜,俺没法活了,被人欺负到家了。赵四你可要给俺做主啊?”翠花哭得泪流满面的,十分凄惨。赵四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看翠花这样,慌张地搂住翠花进了窝棚说:“翠花,咋了?谁欺侮你了?”
“呜…赵四你个没良心的,俺怀了你的孩子,你不但不管俺,让俺一个人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每天还要吐个死去活来,连饭都吃不下去,你倒好自己在家搂着老婆乐呵,现在还派你的老婆来打俺。你,你也太欺负人了?你对得起俺对你的一片心吗?”
翠花哭得伤心。赵四登时懵了。“翠花,你把话说清楚,到底咋回事?俺没欺负你啊?”“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翠花露出胳膊上和脖子上的一道道血痕。
“这,这是谁弄的?怎么这么狠?快过来,俺给你擦一下血。都把衣裳染红了。”赵四吓坏了。手忙脚乱地给翠花擦着那血淋淋的伤口。“呸,还能有谁,你们两口子合起伙来算计俺一个,俺真是倒霉死了。”“你是说兰花弄的?”赵四不相信地问。
“不是她还有谁,昨天晚上俺不是把实情都告诉她了吗,今天下午她就跑来找俺,约俺去村后的小河边谈谈,到那里她就打俺,俺怀了孩子好几天吃不下饭了,一点劲也没有,就被她挠成这样。
她还说,俺要是再敢来找你,他就让祥子打断俺的腿。呜…赵四,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回家跟她说说,别再来找俺啦,俺不要这孩子了还不行吗?”
翠花一边捂着脸哭,一边愉愉地从指缝中看着赵四的反应。只见赵四眉头拧成一团,脸色愈来愈难看。赵四搂紧翠花的肩头,安慰道:“花儿,你别哭了,俺这就回家教训她去。
你放心,这孩子俺要定了。俺明个儿就搬山里住。你先回家好好养着。等时机成熟来俺一定娶你。”望着赵四远去的背影,翠花爆发出一阵大笑。直笑到肚子疼,眼泪都掉下来方才作罢。“哼,何兰花,你永远斗不过我的。”翠花的眼里闪着阴狠。
且说兰花正在家里洗衣裳,村西的赖皮突然闯进来。赖皮在村里名声很坏,偷>鸡摸狗,胡混乱搞啥损事儿他都干。因此何兰花见他走进来也没给他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