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闇轻声问：「总裁有事吗？」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和疏离，夜风拂进房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顾之墨张了张唇，「那个……你晚餐没有吃。」
魏闇摇摇头，「我不饿。」
顾之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会说起话来那么没气势，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甩门离开，但最后还是留下来。
他有些不舒坦，却说不上为什么。
「为什么不进来？」魏闇慢慢地走过来，脚步优雅而轻缓，仿佛在给他转身离开的时间，但顾之墨站在那里没有动。
他不喜欢拐弯抹角，所有的事情就该像工作上的报告一样，明明白白地摊在他面前，等他最后的决定一样。
如果他喜欢一个人，他会很干脆的考虑到各种情况，然后向对方表白，得到对方是或否的回答。当然，对感情这事他并不太放在心上，因为工作太忙，也因为家里的情况太复杂。
「是的，我们得谈谈。」他像是在对自己说话，然后迈进魏闇的房间。
魏闇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他面前，微微侧过身，将房门轻轻地关上。
他没有上锁，然而当门合上的时候，却仿佛将他们两个人与这个世界隔绝一样，顾之墨突然有这种感觉。
身体没有靠得很近，但衣料摩擦过的声音却带着奇异的暧昧。
顾之墨咳嗽一声，然后在沙发上坐下。
现在他的头发已经干了，十分柔顺地从肩侧滑落，搭配着浅蓝色的睡袍，一副居家的感觉，完全没有平常那种居高临下、气势汹汹的样子。
虽然刚才他推开门时一副准备吵架的样子，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又安静下来，并提出「要谈谈」。
顾之墨习惯了指使人，于是对仍然站在门边的魏闇做了个手势，「过来坐下。」
魏闇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顾之墨的身上依然有股好闻的花香味，夜风吹进房间时那柔顺的黑色发丝不经意地划过魏闇的肩头。
他有一瞬间想将对方的发丝抓住，不过他压抑下这个念头。
「我们得谈谈，」顾之墨侧过身，面对着特助说：「暗荧的事是个意外，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改变对吧？」
他紧紧盯着魏闇。他的确觉得魏闇不错，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外表之类的，但也仅止于此，不能再多了，不是吗？
眼神一黯，魏闇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干么又是这种表情？！顾之墨愤怒地想，好像自己又伤害他了一样！
他忍不住抬起手，指尖轻轻地按住魏闇胸口。
这个动作让魏闇一愣，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顾之墨抬头看着他，着魔似的靠近，「不然……还会有什么呢？」
如果不是上司和下属关系，他们之间还会是什么？他本来是想和魏闇好好谈谈的，让他别随便做出引人遐思的动作，可是自己这会又在干么？
他明明已经确定两人除了上司和下属以外没有任何关系，但现在的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在推翻自己的结论。
「总裁……」魏闇的声音似乎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