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去看顾之墨，在他脸上看到不耐烦的神情。
「你要多少钱？」顾之墨迅速问，一点也不想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
魏闇叹了口气。唉，他真的这么说了……
转头去看何殊，果然，她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看起来十分可怜，而顾之墨就像电视剧里用金钱来衡量感情的坏人一样。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不过你得从小染的生活里淡出。」顾之墨继续说：「我不希望他难过，这样我也不好受。感情这种事爱的越深伤得越重，但这是生命中必须经历的，其实我还是很感谢你能带给他这样的体验。」
魏闇又喝了一口茶，听他说的好像是感情专家似的，天知道，那天他怀疑他是卧底时，那副样子才叫人心疼呢。
年轻女子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手指紧紧地攥紧，指关节泛白，「我、我是真的喜欢小染。」
顾之墨愣了下，皱了皱漂亮的眉，「你还没听我的价钱就嫌不够，不过我可以再加些……」
「请别说这样的话！」用手背擦掉眼泪，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顾之墨说话果然像顾之染说的那样不留情面。
「我说错了什么吗？」顾之墨无辜地看向特助。
魏闇咳嗽一声，然后侧头对何殊说：「何小姐，你可以先看看桌上的资料。」
「我喜欢小染，想和他在一起……」没有回应他的话，何殊直视着顾之墨表白，「我是真心喜欢他，而不是您说的什么人生导师。我喜欢小染，如果是因为我的工作，我可以退出演艺圈。」
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子，梨花带雨的声称愿意放弃工作和恋人在一起，此刻顾之墨俨然成了棒打鸳鸯的大反派。
「这又不是片场……」顾之墨小声嘀咕一句，随即叹了口气，「为什么一定要是小染呢，你从我这里可以得到更多。」
「什么？」
「事实上，当年我们顾家偌大的产业险些一夕之间倒塌，基本上可以说是家道中落，」顾之墨要她认清事实，「现在顾家旗下的公司都是我一手经营出来的，全登记在我的名下，小染没有任何股份。」
他又看了何殊一眼说：「没错，小染名下是有房产，不过为数不多，我猜不足以支撑你的开支，多找几个男人才能养起你这样的女人……」
话还没有说完，一杯茶水就朝他泼来，幸好魏闇眼疾手快，伸手挡在他面前，不过还是有些溅到了他脸上。
「总裁。」魏闇连忙拿出手帕帮他擦拭，而对面的女子依然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
「您凭什么这么说，请别这样侮辱我的人格！」何殊用颤抖的声音说，好像她才是被泼茶水的那个。
顾之墨挑挑沾水的头发，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恼怒，眼里倒有些不解，「我听说女人总是有泼水的特权，没想到自己也能遇上一回。」
「请您尊重人一些！」女子立刻说。
顾之墨的声音轻柔和缓，一点也没有动怒，「噢，不，请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并没有侮辱你，相反的，我愿意拿出钱来帮助你一起教育我的弟弟，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错……」
何殊咬住唇，恨恨的盯着他。
顾之墨眨眨眼，忽然像是被面前的女子逗乐一样，他笑道：「你该不是想嫁入顾家吧？」
沉默着没有说话，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委屈和无辜，精湛的演技这会全部用上了。
顾之墨任由魏闇用手帕擦干自己的脸颊，发丝也被小心的擦拭，包厢里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他从怀里拿出支票本，一边写下数字一边说：「我劝你别天真了，你知道嫁入我们这样的家庭，没有长辈的支持会相当的艰难，我猜你肯定不会想尝试……」
他动作优雅而温柔的撕下支票，轻轻的推到她面前，面额让何殊咋舌。
「我很重视小染人生的第一课，」顾之墨柔声说，语气就像一个体贴的哥哥，「人在学会保护自己前势必要先被伤害，但是做为他的哥哥，我总是希望将伤害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