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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杀人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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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杀人狂

 第二天上午,天气阴霾。

 白奇破天荒的没有上班,坐在宽大的沙发椅里,老人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窗外的一角,心事重重的模样,让人看了有些不忍。

 听到敲门声,老爷子眼神一顿。

 他旋身过来,正面对着门的方向,淡淡道:“进来。”

 门开了,机要秘书手中拿了未拆封的档案袋凑到桌前──他在司令身边这么多年,十分懂得察言观色,此刻见对方面带不愉,所以也没多话。

 男人将档案袋放在白奇眼前,恭谨道:“首长,这是我刚从李局那取来的东西。”

 白奇扫了眼桌面,遂抬起脸来,看向秘书:“小吴,今天我在家休息,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打扰我。”

 男人连连点头:“首长,放心。”

 白奇手指放在档案袋上,犹豫了片刻,拿了起来,分量很轻,但对于他来讲,却十分沈重──这关系到一条人命。

 手中捏着牛皮纸袋,白奇压低了声音,对男人下了‘逐客令’。

 “好了,你先去忙你的事吧。”白奇挥了挥手。

 男人微微弓了身,很快退了出去,立时,房间里又静了下来。

 白奇盯着档案袋,拉出线头,这还不算完,袋口用胶封死的,所以在拆线后,还要将封口撕掉。

 白奇拉开书桌的抽屉,翻出了一把瑞士军刀。

 一刀下去,沿着封口的位置出现一道齐整的断痕,白奇放下刀子,干净利落的将档案袋里的资料抽出。

 老爷子年纪不小,但脑袋仍十分灵光。

 他爱看新闻和报纸,也喜欢读书,所以白奇的阅览速度很快,短短三分钟过后,老爷子的脸色越发难看。

 扫完最后一个字时,他的脸色差的就像外面阴晦的天气般,让人窒息而难受,憋闷的几乎想大吼几声。

 白奇倚靠椅背,视线盯着天花板,嘴里喃喃道:“我这造的什么孽!”

 ──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女孩所处的环境有些复杂,他和哥哥出门都有保镖随侧,这些人都是黑道打手,而这些人的主人则是陈林。

 陈林是谁?资料上介绍的比较清楚。

 白奇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隐隐的是有一点发热:这才想起,自己从昨晚开始,并未进餐,而是在书房的沙发上窝了一夜。

 恐怕是感冒了,老爷子感叹自己身体差,已经不再年轻。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将近中午,但他并不觉得饿:他自己清楚,在事情没有处理好之前,他的食欲应该会很差。

 白奇站起身,从衣架上拿了外套,在穿衣镜前,老人看到了一张憔悴暗黄的脸,而斑白的两鬓,更令他心烦。

 老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鬓角,遂又看了看额前深深的抬头纹…良久,老人扭头看向墙壁上的一副画:那是他年轻时着装的照片,青春挺拔,英气逼人,不知羡煞多少人。

 是,他风流倜傥,少年得志,可如今,却也不得不为女儿操心!

 白奇叹了口气,细心的整了整外套,仔细端详了片刻,还觉出了不足,于是转身从衣帽架上取过了一顶礼帽扣在头顶。

 这次,老爷子觉得妥帖,才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刚一下楼,便看到老太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对方见他从二楼下来,连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老头子,你这是要出门吗?”

 白奇点点头,继续往门口走去。

 “你还没吃午饭呢!你早饭就没吃,吃了午饭再走吧!”老太太关切的问道。

 白奇看也不看她,只是摇头,老太太看着他开门,关门,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但她心理明镜儿似得:从昨天开始,老头子就不对劲,她有种预感,家里发生了大事。

 老太太看着紧闭的门板,越想越心慌,末了,几乎要愁出病来。

 她在这个家,没什么‘地位’,小的有事不告诉她,老的更是不出声,只让她一人,摸不着边际,胡乱操心,这还有好?

 白奇没坐家里的专车,而是步行出了军委家属大院。

 他在路边打了出租车,报出自己想去的地方后,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十分钟后,老爷子付钱下车。

 这是一家茶馆,装潢得十分朴素。

 老爷子迈步走了进去,要了个包厢,又点了一壶茶放在茶几上。

 他拿出手机来,吊出一组号码…

 半个小时后,有人敲门,白奇放下手中的茶杯,低声道:“进来。”

 来者是个30岁左右的小伙子,面容刚俊,看起来十分干练,他走路的姿势挺拔中,带了股威武,让人不难猜出,在部队待过。

 “老首长,您找我!”小伙子在白奇面前站定。

 老爷子上下打量着他,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大军,来,坐下。”

 小伙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这还是老爷子,第一次这么称呼自己,他叫刘建军,私底下老爷子喜欢叫自己建军。

 “还愣在那干什么?快坐过来。”老爷子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

 小伙子咧嘴一笑,凑近沙发,在老爷子身边落座。

 “好久没见了啊…最近怎么样?”老爷子的模样十分和蔼,跟平时的严谨判若两人。

 “一切都挺好,承蒙老首长挂念。”刘建军笑起来,露出嘴角的两个小虎牙,看起来十分可爱。

 白奇笑着点头。

 刘建军是谁?他一手提拨起来的干部,白奇对他有知遇之恩:他现在是XX军团的团长,偶尔才会回A市。

 “首长,您身体好吗?过年后,我一直挺挂念您,这不,一直抽不出时间去看您,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终于如愿以偿了。”小伙子刚开始的局促,在老爷子几句话后,变得放开了许多。

 他家里条件一般,18岁出来当兵,第一年新兵检阅时,白奇看上了他,并把他调到自己身边当文书。

 而后又送他去了军校,末了当了特种兵──狙击手。

 这职业普通人听了,感觉十分神秘,其实确实神秘,但也十分危险,虽然刘建军当了团长,却也要时不时的出任务。

 就前几天而言,他去了越南,成功狙击了一名政府要员,当然,一切都十分秘密,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能说。

 白奇为什么善待他呢?一来,小伙子踏实勤奋;二来,对方的模样,有点像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白奇是越看越欢喜,但这次同他见面,却并不愉快,因为…“建军,我这次找你来,是因为…我遇到些麻烦…”白奇略微停顿,对于求助于刘建军,老爷子有些愧疚,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

 刘建军,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老首长,不说废话。

 “首长,你说,只要是我能帮得上的,一定为您出全力。”小伙子十分严肃。

 白奇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看了看门口,又打量了四周,而后将手指在茶杯里沾了沾,就着光洁的大理石桌面,写下了一行字。

 我要你帮我去处理个人。

 刘建军看了,微微皱眉,他是杀过人的人,但他过去杀人都有证──那是党和国家,派他出去执行任务。

 谁?

 白奇知道他会错了意。

 不是杀人,只是要除去她肚子的孩子──白奇沾了水,继续在桌面上写到。

 刘建军稍稍松了口气,但心理仍是犯堵:孩子也是人命啊,一般人让他去做这事,他根本不考虑,可老首长不一样!

 刘建军也沾了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个问号。

 白奇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打印纸,上面的资料很简单,只有连羽的照片和简单资料,但一切都足够。

 白奇递了过去,刘建军看也没看,直接收好。

 白奇手指又动:事成之后,我给你20万作为答谢,以后有事,只要能力所及,尽管来找我。

 刘建军连连摇头。

 “首长…”他开口想要分辨什么,但白奇伸出手来制止了他。

 “听我的,否则就是看不起我老人家!”白奇都这么说了,刘建军知道他不能左右老爷子,只得作罢。

 “什么时候行动?”

 “越快越好!”白奇十分谨慎,仍是沾水写在桌面上。

 一番交流过后,刘建军想和老爷子话家常,老爷子摆摆手,告诉他,等事成之后,咱爷俩好好喝几杯。

 刘建军看出了这件事,对白奇的意义,目光中满是坚定。

 在小伙子走后,白奇觉得很累,他斜躺在沙发上,脑子里装的仍是这件事:白奇是信任刘建军的,因为他只能用他。

 连羽跟黑道有瓜葛,那么黑道的人最好不用,那找谁呢?只能是自己身边比较亲近可信的人…刘建军伸手了得,在部队时,多次立功,白奇认为这点事,对他来说,应该不太难,毕竟那些保镖,要跟专业的‘杀人狂’比起来,还是嫩的很。

 PS:还没改错,稍后改错…呃呃!名字起的吓死你们了吧,哈哈!——、(5鲜币)勿买 插花

 一大清早,外面下起了霏霏细雨。

 连羽安静的吃完早餐,拎起书包,看向桌子那一边同样沈默的连俊:“哥哥,我去上学了。”

 青年放下手里的筷子,抬眼望着妹妹憔悴的小脸张了张嘴。

 他在犹豫──连俊不同意妹妹去学校,他很担心女孩的精神和身体状况,但连羽很坚持。

 看着青年不赞同的目光,连羽扯起嘴角,笑了笑。

 “哥,你不要担心我,我没事。”女孩的眼眶发青,她昨晚失眠了。

 连羽辗转反则难以入眠,脑子里乱七八糟一堆事儿,但时不时的总会出现薛进的面孔,女孩潜意识里有些抗拒,试图强迫自己转移意识,但效果甚微,在床上折腾了大半夜,不知何时睡去,但好像刚刚入梦,天就亮了。

 她渴望回到同学中间,享受快乐的年少时光,但自己毕竟不同了:她怀孕了,并且还是有妇之夫的孩子。

 连俊抿了抿嘴角,很无奈的样子。

 “小羽,自己多注意,如果有事给我打电话。”青年知道妹妹心神疲惫,换一下环境也许对她好些。

 连羽点了点头,向哥哥挥挥手,嘴角挂了浅浅的酒窝:“我走了。”

 楼下停着一辆吉普,保镖打着伞护送女孩坐进车里。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但天公不作美,却下起雨来,本来是毛毛小雨,可刚走了一会儿,车窗上的雨幕变的厚实起来。

 外面的一切看起来不太真实,连羽望向白茫茫的街道,感到几许凄然。

 “嘎…”

 刺耳的刹车声划过耳际,女孩的身体控制不住向前扑去,幸好她及时抓住前边的座椅,才不至于受伤。

 但强烈的震荡,让她生理出现了不适。

 “哦嗷…”干呕了两下后,连羽赶忙捂住嘴。

 身边的保膘看着女孩眼角都憋红了,不禁担忧起来,连羽连连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怎么回事?”男人有些恼怒。

 “我们好像撞到人了?!”司机一脸惊魂未定,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与此同时回头看了眼保膘,高大的男人很快镇定下来:“你们在车里等着,我下去看看。”

 保膘拿过雨伞,拉开车门,走进雨幕里。

 ──大雨哗哗的下着,声声刺耳,一辆半新不旧的摩托翻在路边,戴着头盔的男人,跌坐在地上,看不清他的脸,但从他捂着的右腿处,不断的渗出鲜红的颜色。

 保膘连忙将人搀扶起来:“感觉怎么样?”

 男人只是摇头也不说话,整张脸隔着玻璃,看起来有些模糊,但隐约可见痛苦之色。

 保膘知道现在不是细问的时候,还是去医院要紧,他将人送进了车里,还没来的及坐进去,就在那一刹那,变故发生了!

 原本虚弱的男人,迅速的将手伸进皮衣里,掏出一把冰冷的手枪,瞄准了坐在车里的连羽:只听到两声细微的枪响,血迅速的染红了整个车厢,空气中漂浮着血腥气,久久不散的还有女孩惊恐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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