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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君子_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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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人却出乎意料,不等他开口,便已答应了要再来看他的话。秦少心中十分的欢喜,便把悬起的一颗心仍旧放回了原处,起身相谢,说道:「方公子的恩情,小人是不敢忘记,只盼来日再见,好教小人报恩报德,以完心愿。」

  方瑛并不看他,只淡淡地说:「等你天劫过后,再说其它的话罢。」

  秦少见他彷佛无动于衷,便有些失望,想,也是,他这样的大恩,我空身一个,如何报得?他必是觉着我信口开河,说些可笑的话。

  方瑛听闻他天劫临近,好心带自己前来南海相询,又将他留在旧日的住所躲避天劫,这些举动无一不是大恩,他如何报得尽?如今只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连他自己都觉着汗颜。

  季岷晚间回来,与方瑛两个商议了一番,也不知说些甚么。秦少偷偷瞥去,只见方瑛的眉头紧紧皱起,便一直不曾舒展。这两人说了许久,季岷便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递到了方瑛手里,方瑛看也不看便收了起来。秦少正好奇之际,便看到方瑛起身就要离去,他连忙站起身来。方瑛看他一眼,只是同他说了一声就此别过,这便走了。秦少不知他这一去何日再归,有心要送他一送,却看季岷坐在殿中只管喝茶,便有些尴尬。眼看着他走了出去,季岷却只是不动,他心里着急,便凑上前去,笑着说道:「方公子是要去远游么?我们去送他一送?」

  季岷看了他一眼,极不乐意地说道:「我都不去相送,你送甚么?」

  秦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想,的确,他与方瑛甚么交情,自己和方瑛甚么交情,他都不去相送,自己更是轮不上的。

  只是心里却有些恼火,想,你不肯相送,我却是想送他一送的。只是这里终究是别人的住处,他这些不快,只好在心里发作。

  季岷不紧不慢地喝着茶,自言自语地说:「以前二哥总骂我,说我行事风风火火,没甚么体统。如今想来,的确是不好,今后我要做个有体统的人。」

  说完,他把茶杯放下,慢悠悠地说:「喂,狐狸!我们夜里出门,你睡一睡,到时我喊你起来。」

  秦少一时摸不着头脑,就说:「方公子教我在这里等他。」

  季岷便笑了起来,说:「这里你不能住的,小心被海婆捉住了喂虾。」

  秦少以为他玩笑,便笑着说:「我不会乱跑的。」

  季岷收起了笑,说:「我不管阿鵼欠你甚么,我可不欠你的。你如今在我手里,就要听我的。」

  秦少听他似乎恼火起来,便没说甚么。

  季岷呼了口气,茶盅咚的一声放在桌上,下旨般地吩咐道:「你去睡觉!后半夜忙着呢!」

  秦少回去了,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只知道这是寄人篱下,便是闷亏,也得吃了,便悻悻不乐地去睡觉。

  夜里季岷果然来踢他的门,秦少慌忙地爬起来穿衣裳,忙乱之中,还险些跌倒。

  他拉开门,哀求说:「季公子,求你别这样,这里不是你们旧时的住所么。踢得坏了,难道你心里不难过?」

  季岷站在他面前,打着哈欠,说:「这地方?真坏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若不是为着阿鵼的缘故,我早就让三哥把这里埋住了。」

  秦少听他这样的口气,就不太敢接话了。

  季岷给他一颗珠子,说是避水珠,教他吞下肚,秦少想也没想就吞了下去,季岷这才正眼看他,说,「你胆子真大。」

  秦少客客气气的,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就来吧。」

  季岷就笑了,眼底却没有笑意,问说,「阿鵼为什么非要替你挡天劫?他欠你什么?难道还当真欠你一条命不成?」

  秦少犹豫了一下,这毕竟是方瑛的私事,当时的情形也是一言难尽,他哪里好随便的就讲出口,便说,「其实也不算什么,是方公子一番好意,想帮我一把。」季岷皱眉头,说,「那你之前跟我说的心意散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愧疚?」

  秦少听他问起这个,知道混不过去,只好解释了一番,却小心翼翼的把陈惟春等人都略了过去。

  季岷哦了一声,只说,「原来如此。」

  季岷带他走出宫去,便看到宫门外有许多银鱼,季岷示意他坐上鱼背,秦少就硬着头皮找了条看起来极老实的,战战兢兢的骑了上去。

  季岷骑的那条似乎极为凶悍,简直可以看到银牙,看得秦少头皮发麻。季岷也不知想着什么,突然就同他说,「阿鵼走前托付给我一条小龙,那里我去不得,你去替我照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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