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谁许我如梦浮生_第66章

一起喝杯茶Ctrl+D 收藏本站

  顾家臣拿了好多酒出来给他喝。

  白兰地酒的颜色像极了琥珀,他一杯接一杯,不敢停手。他渴望着像往常一样一醉解千愁,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醉不了。

  他醉不了,他的眼里满是一对有情人步入婚礼殿堂的画面。他醉不了,那穿着礼服的洁白的背影仿佛要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有人却醉了。

  旁边沙发上的那一对人,已经开始了肢体的纠缠。任啸徐抱着顾家臣,那意乱情迷的模样,就像一支箭一样直直地刺入他的心脏。

  任啸徐的酒量很好,大概在欢迎会上喝了不少。而且,季泽同也明白,他有一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看着他们在旁边的沙发上热吻。任啸徐扛起顾家臣来,像扛一只沙包那样,他听见任啸徐说:

  “泽同,你先喝着,我有点事儿要办。”

  顾家臣趴在他肩上,像一只无力的被俘虏的小猫。

  他扛起顾家臣往卧室走去……

  他和啸怀是亲兄。他们的背影是那么相似……季泽同在那一瞬间,朦胧的醉眼看到的,仿佛不是任啸徐扛着顾家臣离去的背影……

  他似乎看到了任啸怀,看到他抱着年轻貌美的娇妻,看到他们调笑打闹。任啸怀对着怀里的妻子微笑,露出一口贝壳一样整齐洁白的牙齿……就像那天他从树上跳下来,抓着一把红豆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一样……就像他爬到树上冲着树下的他微笑的时候一样……

  他抓住他的手,说,这红豆正好给你做一条手链子……做一条手链子,好把你锁起来……

  他伸出手去在空中乱抓,想要留住他,想要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留住你一面,画在我心间……可画面里的那个人却和他渐行渐远……

  那是他的啸怀……那是他的啸怀……

  季泽同觉得自己好难过。他的心仿佛被人放在面板上揉搓,揉搓……然后拧成一团,放进油锅里炸,一直炸到金黄酥脆,便被人送入口中,一口咬碎了,迸裂了满地的渣……

  他好难过,可这酒一点也不醉人。旁边站着一群讨厌的门神。得趁他们不注意,在酒里加点药才行。

  前段时间弄到的药丸,被他们没收了……好在他去年在院子里采下来的曼陀罗种子还在。

  那些扁平的,半粒花椒大小的,黑色的小种子。就放在爷爷送给他的那只绣金线的荷包里,和那十七颗红豆放在一起。他常常把那些红豆拿出来看,睹物思人,这次保镖也没有特别注意……

  听说曼陀罗是药性很猛烈的毒物,他还没试过,吃下去,心痛会不会好一点?

  他这八年的心痛,啸怀究竟能不能知道呢……他究竟,会不会知道呢?

  如今他就在他的面前。他依旧强壮健康的身体,就躺在他的身边。他的面容还是那样清俊,只不过更添了成熟的气息。他那水一样的眸子,正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脸庞。

  我的眼里只有你,你的眼里可也只有我?

  麻药的药效似乎过了,季泽同觉得手掌隐隐作痛。他的手臂用力地抱着任啸怀的身体,用力的贴住他,真皮的沙发上满是汗水,他死死地抱住任啸怀,像要把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任啸怀在他的身体里大力地抽送着,语言支离而凌乱。

  “你……你受伤了……”

  他扶住他的头,在他的颈项间用力亲吻着。舌尖划过那一处才结痂的伤口,粗糙的触感夹杂着血液的腥甜气味,还有汗液的淡淡的咸味,冲击着他的味蕾。

  那味道仿佛世界上最厉害的春药一般,刺激着他的身体。他压在他的身上放肆律动,尽情享受着他在自己身下那夹杂了痛楚的,迷乱而嘶哑的叫声。

  他想抓住他的手,可他的手掌上满是雪白的纱布。于是他只能伸出手去抓住他头旁边的沙发,真皮柔软的触感倒有几分像他的皮肤似的。

  任啸怀抓得那么用力,黑色的皮面被他抓出一道道泛白的指痕。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