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董远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怎么了,你干嘛那个脸。”
“你都不知道你刚才的表情多恶心。”周围的人也赞同的点着头。“我刚才怎么了?”不就走了一下神?“笑的既缠绵又悱恻,喂,你该不会改变性向了吧。”
“给我闭嘴,”我捶他一拳“最近发生了些好玩的事。”“真的?”董远果然一脸兴奋的凑过来“我最近快无聊死了。”“呵呵,秘密。”
“靠,”他丧气的把脸移开“你小子搞什么。”搞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几天有事没事就爱去挑衅杜沁,看她濒临爆发就高兴,难道这就是青春期的变态心理?“你说,如果你一看见一个人生气你就高兴,这说明什么?”
“噗,”董远一口酒喷出来,瞪大眼睛“不是吧你,这种幼儿园的游戏。”幼儿园的游戏?见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董远放下酒杯,叹口气,拍拍我肩膀:“大哥,这说明你喜欢那个人。”
喜欢?“可是,我没有要和她上床的欲望。”“天呐,”董远拿出你没救了的表情,语重心长的说:“年轻人,在这个世界上,男人和女人之间,除了欲望,还有很多东西的,你慢慢体会吧。”
我轻蔑一笑“你是说所谓的爱情?”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谁能证明它的存在。董远摇摇头“有很多东西远超过爱情,我说不清。”“你有过?”看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我不禁好奇。董远喝酒的动作一顿,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曾经有过。”说完起身,头也不回的甩下句“我先回了”就离开了。其他人我也不是很熟,在这待着也没意思,喝完杯子里的酒也起身离开。
漫无目的的在马路上溜达,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第一次和杜沁遇见的地方。嗤,程澜啊程澜,你搞什么。刚刚那酒后劲儿十足,这会儿感觉头有些晕,干脆蹲在马路边吹凉风。
“喂,你没事吧。”怎么好像听见了杜沁的声音,我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喂喂。”谁在摇我的肩膀。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巨大的脸。“程澜,程澜。”眨眨眼,好不容易聚焦,原来真是杜沁。“你怎么在这。”开口问她。“我来买东西啊。”她理所当然的回答,边说边在我身边坐下,侧头看着我。
“你怎么老晚上出来买东西。”“啊…哈,晚上复习复习着肚子饿,就出来买吃的喽。”她爽朗的声音好像在有一下没一下敲打我的头,胃里突然一阵翻涌。
“唔…”我忍不住身体前倾,突然两只手紧紧拉住我“你没事吧。”她有些紧张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勉强将快要涌上来的东西压下去,胃却开始阵阵抽痛,调整下声音回答她:“没事,没事。”
她不放心的伸手摸摸我额头,微凉的皮肤让我一阵清醒,紧接着额头上那个细细嫩嫩还带着些黏腻的触感让我突然全身汗毛直立,刚想扭头,她就把手收了回去。
虽然刚刚那个不适的感觉也随之消失,心里却没来由的一阵失落。她自然自语了声:“没发烧就好。”见我单手捂着胃部,又开口问:“你胃疼?”
胃里又是一阵抽搐,疼的我眼前一黑,好一会才缓过来,眼前赫然出现两只眼睛。“没疼死,也被你吓死了。”她悻悻的嘿嘿两声,退回到旁边,抓过我的手说:“我会一个止疼的方法,不过…”
不过什么?她突然狡黠的一笑,用力按住我手的虎口位置。“嘶──”我被这突然的疼痛惊的倒吸一口气“搞什么。”
“这是个穴位,”她依旧死死的按着那里“忍一下,一会就好。”我们不再说话,手已经被她按的有些麻木了,不过胃疼好像真的减轻了些。我总觉得她这是疼痛转移…“你不高兴?”她开口打破沉默。
“还好。”“我知道一个可以化不高兴为高兴的好方法。”她老神哉哉的卖着关子,眼睛晶亮,好像在说“问我啊,问我啊”我默默的叹口气,还是配合的问了句:“什么啊。”“唱歌啊。”“唱歌?”
“对啊。”她边说边用力点头。我突然兴起一个戏弄她的想法,不顾周围的行人,开口大声唱起来“约你你说不来,来了你又不HIGH,大家一起出来玩,你却埋头吃饭…”
路边的行人果然都朝这边看,有的人还在指指点点。她一脸尴尬的眼神乱飞。我越唱越HIGH,心里有种莫名的快感。突然她也开口跟我唱起来,她这一唱,我反倒愣住了。
她看了我一眼,挑衅的一挑眉,继续旁若无人的唱着。我回过神来,也接着她的唱。两个人就在大马路上唱了一首又一首,直到感觉嗓子有些哑了。
“呵呵。”我低声笑起来。“怎么样,心情是不是有变好。”她一副等着被表扬的表情。“你的烂方法还不错。”
“喂,什么烂方法,”她有些急的提高了音调,不过很快又一脸期待的说“哈哈,不过我们可千万别被投诉噪音扰民就好。”“那你还这么高兴。”
“如果警察来了,我们就又可以跑路了。”我真是彻底被她打败了,这都是什么思维,跑路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程澜。”
“嗯?”“你有朋友吗?”我被她问的一愣,心中一阵空虚,然后掩饰的一挑眉,故意轻挑的说:“女朋友倒是不少。”她认真的看着我,说:“如果你做我的朋友,我就做你的朋友。”
我不禁失笑“为什么要我先做你的朋友。”她理所当然的回答:“如果只有我拿你当朋友,你不拿我当朋友,我不就太亏了。”听到她的答案,我无奈的摇摇头,这人,真不知道她到底心眼是好还是不好。
“那朋友是什么。”她想了想,回答说:“是一个能陪你走到不能再陪,帮你到不能再帮的人。”
呵,还真是典型的杜沁式回答,没有承诺,没有保证。“你为什么不说永远。”她转过头来,眼神晶亮的看着我“因为我活不到永远啊。”
堵塞已久的心好像突然畅通起来,是啊,活不到永远,就只承诺自己能够做到的部分。朋友,董远说的超过爱情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个了吧。“好啊。”我伸出一只手,她会意一笑,也伸出手来。两个人蹲在马路边郑重其事的握手,相视而笑。
杜沁,你能陪我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