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最懂我的心，彼得。」奥斯卡显得很高兴。
尼克接过他递来的纸袋，微笑着说：「奶酪应该适量，但是闻起来味道真好。」
奥斯卡拆开袋子，把吸管插进纸杯的盖子里。
「彼得是嫌犯肖像重现专家，你可以把能想起来的细节全告诉他。」喝着果汁的警官拍了拍同事的肩膀说，「他比电脑好用多了，电脑总是缺乏想象力。」
「但是人类也有缺点。」彼得露出简洁的笑容说，「人类缺乏的是耐心。」
「没错，可在电脑被发明出来之前，人类还是很有耐心的。」
奥斯卡给彼得让了座，这位绘画高手并非不擅长使用电脑作画，但他似乎更喜欢纸笔。
「可以开始了，边吃边想，咀嚼有助于集中注意力。」
尼克让自己坐得更高些，也做好了叙述的准备。他对利奥的印象很深刻，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张轮廓清晰的脸。
利奥的脸上总是没有表情，不管他在做什么，好像根本不肯以任何方式承认他人的存在，即使明知有人就在身边，他也可以视若无睹。
「怎么了？」奥斯卡看着忽然陷入停顿的尼克问。
「他的脸型很瘦削，但是脸颊没有凹陷。」尼克思索着该如何形容那个人，就像个脸谱，很英俊又没有任何值得特别注意的地方。「他的鼻子很高，可能有点混血，头发是黑色的，眼睛也是。大约二十岁出头，眼睛……再深一点，没那么大，嘴唇很薄。」
彼得的画板上出现了一张未经修饰的年轻男子的肖像，尼克细心地指出不足之处进行修正。最终画像完成后，几乎像一张相片，彼得很尊重尼克的意见，他的理解能力对于完成肖像不无助益。
「好极了。」奥斯卡捏扁了手中的纸杯，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他有多高？」
「六英尺左右。」
「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奥斯卡说，「比如伤疤，纹身之类。」
画好的肖像放在彼得的膝盖上。
那是一张毫无瑕疵、英俊清晰的脸。它使人想起某些存放在专门地方的展示品，完美、冰冷、坚硬、一成不变。
「有多像？」奥斯卡看着画像问。
「几乎一样。」尼克说，「找到他的机会有多大？」
「别对通缉令期望过高。不会有多少人关注的，人们总认为这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不放在心上。除非这个人有很明显的特征，比如一条丑陋的疤痕，一只损坏的眼睛，这样或许还有点希望。」
奥斯卡拿起那幅肖像说，「你永远别指望通缉令能像当红明星的广告那样受欢迎，虽然他长得还不错。这东西其实是给熟人看的，面对巨额赏金，也许他的亲友会出卖他。当然，最好他是有亲友的。」
尼克表示同意，他自己就经常对那些通缉令一扫而过视而不见，很少会记住他们的长相。
「他的左边手臂上有一个纹身。」
「是什么样的图案？」
「翅膀和镰刀，像这样。」尼克从彼得的手中接过铅笔，在空白纸上画了个简单的图案。「先是镰刀，像死神使用的那种，然后加上翅膀，交叉在一起。大小就这样，翅膀是黑色的，也许细节会有些不同，但大致如此。」
「好极了，我会加在通缉令中的，顺便鉴定看看有什么涵义。谢谢你的合作，科尔文先生。」
「也谢谢你，塞缪尔警官。」尼克想了想问，「Agro好吗？」
「谁？」
「我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