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的工作，救人的感觉一定不错。你还打算救多少人？你是个忠实的信徒？」
「那么你呢，以为自己是什么？上帝派来的夺命天使？」
「什么都不是，我为什么非要是什么才行，这是谁规定的？」
「没有人规定，但你要习惯约定俗成，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现在出去，离开这儿，我不希望你把艾勒也卷进来。」
「他不会发现，只要你不告诉他。」利奥的语调令人恼火，好像在故意给他添麻烦，「我们的约定到明天早上，天亮了我才会走。」
「是的，我答应过你，但现在情况有变化。」
「没什么变化，你不会以为那些人就这样放过你吧。」利奥说。
「他们要找的人是你，你说过这一切和我无关。」
「我说过，但得等到明天早上。」利奥面无表情，话语中却带着轻佻，「你为什么要像个被捉奸在床的傻瓜？」
尼克举起了手，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气愤。当拳头落到利奥脸上时，这个冷血动物一动不动，没反应。尼克知道他是一个罐头，装满危险气体随时会炸裂，所以一直在防备他的反击。
「到此为止，我帮不了你，也不需要你对我的安全负责。」
利奥看着他，黑眼睛犹如夜空，却并不是单纯的黑色。
「来不及了。」他说。
「为什么？」
利奥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似乎还带着点幸灾乐祸。尼克回过头，看到艾勒围着浴巾站在他身后。
艾勒的表情很古怪，尼克觉得他大概要喊些什么，可最后却说：「沐浴乳用完了，我刚才叫你，你没有听见。尼克，你在干嘛？」
他认出了利奥，尼克无法解释，甚至连让自己的语气带几分理直气壮，都提不起劲来。
「离他远点。」艾勒忽然看到利奥手里的枪，感觉情况万分危急、大难临头。
尼克必须立刻阻止他，这并不是在帮利奥的忙，而是在挽救艾勒的性命。但他还是迟了一步。
艾勒抓住利奥的手腕，想去抢他的枪。尼克猛地刹住动作，冷气袭遍全身。
利奥不在乎有没有枪，他的身体比什么武器都好用，只是一转眼的工夫，艾勒就被抓着手臂，整个人摔向身后的柜子，他撞到头，像布袋一样瘫倒在地。
「住手。」尼克大喊。
利奥的伤口裂开了，血顺着手臂一直往下流，但他的目光充满仇视。当他再次把艾勒从地上抓起来时，忽然感到头部一阵剧烈的疼痛，晕眩袭来，眼前到处是一片黑色。
尼克丢下手中的棒球棍，把倒在地上的艾勒从利奥身边拖开。
「我看到你的行为了。」尼克对他说，声音充满了愤怒。
利奥按着后脑，剧痛还在持续扩散，但他仍然维持着一贯的没表情。尼克同样惊愕、气愤，甚至恶心，眼前的人简直野蛮透顶。
「你为什么要那么干？我原以为你不会伤害无关的人。」
「是他先动的手，你看见的。」利奥说，「我不管。」
尼克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他憋得太久连肋骨都开始阵阵发痛。
「我也揍了你，你也要杀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