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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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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阴影

 在我和文婷看星的同时,小岐、靖怡他们也在一所影视店买了一出新的片子,看样子像是科幻一类的片子。

 看片子当然少不了零食饮料(小岐说的),在文婷他们三人奇怪的目光下,我破例自行请缨到附近的办馆去买,在二女的想法中,这一定是小岐的工作而不会是我。

 文婷的目光似乎在告诉我她知道我在想什么,就像我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文婷虽非具敏锐观察力的女孩,但她对我的了解,绝不下于我对她的了解,这些小动作绝暪不过她。

 我在便利店随便拿了些吃喝的东西,一直到离开时,喜欢跟踪我的麦静妍却没有出现。

 不知为何我竟然有些失望,因为在我的计算中,她是一定会出现告诉我些什么的。

 这会否只是因得不到渴望的答案而失望,还是我…不会吧…我跟她才认识了短短数天而已!

 我一边想着,一边转进一个黑暗的弯角。

 “怎么绕路了?等我出现吗?”我愕然转身,穿上了一身清凉便衣的麦静妍,这身衣装完全不像是方便跟踪的装束。

 我看着她裙子下的修长的美腿,有点不由自主的想起她下午时那身惹火的泳装,胸口有些儿热了起来。

 我在想什么呢?才刚发泄了一次,为什么会这样容易兴奋?

 麦静妍望了我一眼后便垂下头,像是漫不经意的道:“你的朋友身手很不错呢!”

 我道:“照你这样说,刚才饭店中发生的事全是你弄出来的吧?”

 麦静妍道:“可以这样说,但也不是全对。”

 喔…这是什么答案…

 我摇头道:“我不了解,这些和你之前说的有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麦静妍不置可否,移了过来,盯着我道:“你信我吗?”

 我苦笑道:“我信你,但你至少也得解释清楚吧?”

 麦静妍犹豫了一下,叹道:“对不起,我还不能告诉你!”

 我还可以说什么?

 摊手道:“那你有什么是可以告诉我的?”

 麦静妍呆了一呆,徐徐道:“记着我是来帮助你们,而不是伤害你们。或许你现在还不明白你会遇到的危机,因为你还未遇上。”

 我道:“你是指陈炜会找上我和文婷?”

 麦静妍听到陈炜,脸色一变,咬着唇点头道:“凡被他看上的女孩,他都会用尽各样手法去得到,无所不用其极。”

 我皱眉道:“那样还有什么法律法纪可言?”

 麦静妍似乎陷入她悲伤的回忆中,凄然道:“法律只是有钱人的玩物,陈炜不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却从来没有输过一场官司…我…我们根本没办法…姊…姊姊她…呜…”双手搂着我的腰,脸埋在我胸前,泪水倾泻而出。

 我第一个念头是回去如何解释这片泪水的湿痕,但旋即被她的情绪感染,将手中的胶袋放下,双手轻拍着她的背和肩。

 这是第一次有文婷以外的女孩伏在我的怀中。

 她的身体不像文婷般柔若无骨,却充满弹性和活力,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

 我实在不懂得安慰哭泣中的女孩,连该说些什么话也不知道。

 随着她的哭声渐降,我的手渐渐由轻拍变成了轻抚,她抽搐着的双肩也静止了下来。

 看来她该是那种外刚内柔的女孩,与文婷的外柔内刚恰恰相反。

 麦静妍的脸仍枕在我胸口,深吸了一口气道:“姊姊死了之后,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哭,要坚强的过活,两年了,我从没有哭过,可是…可是当我见到你时,却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听得一愕,是我勾起她的回忆吗?这怎么可能呢?

 她轻轻离开了我的怀抱,有点尴尬的抹泪道:“对不起…我又…唉…”

 我微笑道:“哭出来舒服了一点吧?”

 她点了点头,抹泪的手纸垂了下来,望着我道:“我哭的样子很难看吧?”

 我诚实的答道:“坦白说,你无论什么样子也很好看。”话才出口,便觉不妥,却已收不回来。

 麦静妍迅速从悲伤的神态恢复过来,嗔道:“骗人!”她这副娇嗔的样子,可爱处确不下于文婷。

 咦…我在想什么了…

 这多变的美女旋又微笑道:“不过我喜欢你这样说。回去吧,你妹子在等你喔。”

 我皱眉道:“请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好吗? 你应该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是绝不可以…”

 麦静妍横了我一眼,妥协的道:“好吧…“她”在等你回去喔!”

 见我仍是站着不动,奇道:“怎么了?”

 我问道:“为何你会突然在海滩出现?”

 麦静妍道:“人家跟你跟得累了,想打球不行吗?”

 这种回答,我还可以说什么,没好气的道:“你那些朋友又是什么人?”

 麦静妍叹了一口气道:“他们是我的助手,这么答可以了吗?”

 我顺理成章的又问道:“那你为何要拿球来掷我?”

 麦静妍却不回答,盯着我好一会才道:“自己猜!”

 我望了她好半晌,叹道:“你要跟踪我到什么时候呢?”

 她双肩一耸,俏皮的道:“我也不知道!”

 我道:“那么,是否…我和“她”在干什么你也知道?”

 我这话似乎引起她一些不必要的联想,脸颊一红道:“我知道,但我没有一直在看…人家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跟着你吧?”

 喔…还好…(真的还好吗!?)

 我踌躇了一会,终于开口问道:“你不会认为我是个罪人吗?”

 一阵微风吹来,麦静妍轻拨着额前散乱了的秀发,轻笑道:“你没有伤害人,又怎算是罪呢?”

 我看得一呆,然后叹了口气,仰望星光闪烁的天空,想起文婷看星时那张揉合了天真热情的脸,想起她对外面世界的热忱和憧憬,不由叹道:“你怎知道我这样做不会伤害到“她”?”

 麦静妍柔声道:“我知道,无论什么情况,你是不会让她受伤的,对吗?”

 我目光回到她身上,点头道:“除了“她”之外,你可能是最明白我的人了。”

 可是自己真有这种能耐吗?

 麦静妍嫣然一笑道:“这么说,你当我是朋友了,对吗?”

 我缓缓点了点头。

 麦静妍又笑了笑,转过身去,道:“那你得记着,遇上麻烦,就要找我这个朋友啰。”一声告别,俏丽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处,脚步有着某种有系统的节奏和频率。

 我忽心生奇想,她可能是个身手非常了得的女孩,甚至不在我和小岐之下。

 ************

 当我回到我们那所租屋位处的街头时,文婷竟孤身站在那里等着,幸好她依我的吩咐不穿裙子,否则可能已经…

 我来到她身旁道:“傻瓜,一个女孩夜晚这样走出来是很危险的。”

 文婷丝毫没有掩饰心中的不满,望了我一眼后,冷冷道:“既然知道,那为何要人家等这么久?”

 换了是和她有了肉体关系之前,她是从不会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这到底是好还是坏的变化?

 我想起临行之前她的眼神,失笑道:“你该知道原因的。”

 文婷娇哼一声,叉着细腰道:“我不知道!快从实招来!”

 面对妹妹这强大的气势,我只好乖乖就范了,连麦静妍伏在我怀里哭也没有瞒她。

 我本以为文婷会为陈炜的事而担忧,岂知她的着眼点却全放在“搂抱”事件上,似乎比她自身安危还重要似的。

 “那姊姊身材这么好,搂着她一定比搂着我舒服吧?”

 这是她听完我解释后的第一句话。

 我领着她走回楼中,苦笑道:“你不担心陈炜的人会对你不利的吗? 为何反在意这些?”

 文婷听了小咀一撇,垂下脸儿没再作声,一副小孩闹脾气的可爱模样。

 我笑了笑,牵着她手道:“来吧,他们等得不耐烦了。”

 ************

 两小时后,单位内的厅中。

 我发现了三件事情。

 首先,小岐这家伙的品味真的很有问题,选了这么一套百年难得一见的烂片。

 对白难明、节奏奇慢、最糟的是男女主角样子都是平凡得可以的家伙,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其次,他看片子真的很投入,至乎忘了身边人的反应。

 第三就是,两位人儿都累坏了,看了不到四十分钟便睡倒了。

 我望了怀中熟睡了的文婷一眼,向小岐道:“喂,这片子太烂了吧?”

 小岐收起了那张VCD ,道:“什么?我觉得很好看呀!”

 我翻了翻白眼,一副叫“救命”的模样,然后指了指文婷和靖怡。

 小岐向我打了个暧昧的眼色,一把抱起靖怡,一副狼相的走进房里去了。

 此狼者,色狼也。且是一头连牙也不刷的色狼。

 哈,还关上了房门,唯恐别人不知道他要干些什么勾当。

 我撇开了心中对靖怡这沉睡小羔羊的同情,注意力回到文婷身上,探手轻拍了她脸颊几下,低唤道:“文婷…文婷…”

 文婷合着的眼微微一皱,弯曲的睫毛抖了几下,悠悠醒转,光溜溜的眼珠眨动了数下,坐直身子道:“小岐哥和怡姐呢?”

 我伸了个懒腰道:“到房里去了。”

 文婷又问道:“睡了吗?”

 我笑道:“那就看他的造化了。”看着文婷不解的表情,续道:“别管他们了,我们睡吧。”

 文婷盯着我道:“真的是要睡了吗?”

 我耸肩道:“文婷不想做我便不做吧!”

 文婷一副不相信的神色,道:“哥真的会这样子迁就人家吗?”

 我失笑道:“文婷这几天好像特别不相信我似的。”

 文婷不置可否,横了我一眼,径自刷牙去了。

 我回到房中躺了在床上,小岐的房间忽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

 看样子小岐这家伙是捺不住了,在好奇心的促使下,我将耳朵贴向墙壁,那些声音立即扩大至可以清晰听见的程度。

 那是亲咀的声音。

 这时文婷刷牙完毕回到房中,见我这副模样,立知是什么一回事,嗔道:“哥!你…”我连忙打手势要她噤声,耳内又传来脱衣服时模糊的摩擦声音。

 文婷移到我身旁,悄声道:“有什么好听的?”

 我笑着轻声道:“听听小岐的功力深浅…”

 下一刻听到的却令我大吃一惊,竟是靖怡的尖叫声。

 “不要——!”

 我和文婷对望一眼时,已听到启门声,连忙也跟着走出去看情况。

 靖怡带着哭声冲入了洗手间还锁上了门,小岐则来到门外站着,见我们出来,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那等若告诉我们:事情弄砸了。

 “…对…不起。我…还未…”沉默片晌,靖怡半哽咽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岐叹道:“该是我不对,是我自己太急了些。先出来再说好吗?”

 文婷想要说话,却被我打手势制止,在这种情况下,当然是由二人自行解决最是妥当。

 门打开,双目微红的靖怡徐徐走出,有些不好意思的望了小岐一眼,道:“对不起…”

 小岐的神情变得无比认真,轻拉起她的手,沉声道:“不做便不做吧——!我不要紧的,有的是时间嘛!”

 我心想说不做便不做,恐怕我也没有这种能力。

 文婷听到小岐这句话,不知想到了什么,狠盯了我一眼。

 靖怡靠入他怀中,轻轻的“嗯”了一声。

 小岐的目光转到我们身上,示意我带文婷回房间去。

 我当然不好碍着他“善后”识趣的拉着文婷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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