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么完美无瑕的一具躯体,可人打心中赞叹着,纤秽合度,玉琢脂凝,骨肉均匀!同为女人,也会“我见犹怜”!可人目中显露出激赏,春姨亦是深庆得人,牵起薛姑娘的两只手,交到可人手上:“考考你!”
可人又是一怔:“考我?”“看看她体质如何?”可人哦了一声,分别车起薛姑娘双手,握在她手腕脉门之上:“别怕,放轻松!”
她这样赤身裸体,就像个婴儿似的被她们牵过来递过去的,她只是害羞而不是害伯,她现在害伯也已经来不及了,再害怕也会落到秀咕那种地步。
突然,从她左手传来一股清泌凉爽的感觉,迅速地传遍全身,畅行无阻,使她四肢百骸无不舒坦,简直是飘在水清凉而爽朗的云端。连可人的声音竟也有些缥缈起来:“嗯,纯阴之体,脉络畅通,毫无窒碍…”
接着,又是一股温暖和煦的感觉,从她的右手传来,开始传遍全身,五脏六腑俱感熨贴又听可人的声音说道:“至阳之精,灵窍未聚,泥丸已成!”
她当然听不懂可人在说什么,可是她能真真实实地感受到这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真是滋味无穷…她正在细细体会这种美妙的感觉时,又突然一下子全都不翼而飞,使她尝然若失,空虚又茫然。
原来可人已放开了她的两手,声音却变得冰冷了:“我看这位姑娘若不是从未习武,就是已经高明到“返本归元,不着皮相”啦!”薛姑娘还是没听懂可人的话…冷不防被春姨曲指一弹,正弹在她两眉之间的额上。
大概是本能的闪躲,但已来不及躲掉。一阵刺病,眼泪都怏掉下来了,春姨却又已扶住了她,似真似假地笑道:“难道你真的算准了我不会下杀手,置你于死地?”
这句话倒是听懂了,但她仍是不解,好端端地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一定是开玩笑,叹了口气道:“不会的,你们一定不会花五百两银子把我买来又杀掉…”
一句话逗得那两个女人都笑了起来,春姨终于放下所有的疑心,亲自动手,为她穿好那套绛色素衣裙。牵着她转个身,仔细打量,欣赏着…可人万万没想到她这套绛色衣裳,竟也能这么出色。春姨笑道:“不是你的衣服出色,而是给她一穿就出色。”
“是吗?”她转向薛姑娘道:“脱下来!”薛姑娘一怔,却又只好脱下来。立刻又变成一条赤裸的羔羊。可人却从衣柜里取出一幅白纱来,扔给她道:“穿上!”赤裸究竟不是滋味,一幅白纱虽不是衣裳,也总比“光着屁股”的好。
她忙不迭地将那白纱胡乱地往自己身上一被一裹…那薄如蝉翼,似绸似丝的白纱,既不够大又不够长,只能胡乱地裹在身上,甚至还能隐约地看见她的肉体。
可是奇怪,就只不过这样随随便便的裹上,都能叫人觉得她既高贵又大方,既亲切又端壮。可人这才由衷赞叹:“果然是天仙化人,绝色无双!”
春姨突然大叫一声:“等等,你说什么?”这无缘无故地一声大吼,倒把薛姑娘吓了一跳。可人亦怔:“怎么啦?”
春姨急切地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可人道:“我说…天仙化人,绝色无双!”春姨拍手大笑道:“对啦,绝色无双…绝色无双!”
她拉起薛姑娘的手:“我正在想给她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呢!”她再重新仔细打量着她:“薛无双!好极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叫“薛无双”!”
春姨将薛无双交给可人,道:“这是个可造之村,你要好好教导她。”可人当然喜欢,她早已“爱”上她啦!不是那种“情欲”之爱。
而是那种“心灵”之爱!从她身上,她能幻想自己已经失去的…年轻、美貌、纯真…尤其是“贞操”!她打心底儿爱上她,亲切地挽着薛无双的手,道:“春姨放心!”春姨又去忙自己的去啦!
可人将她按着坐到自己的化妆台前,开始为她重新整理起头发来。望着菱花钢镜中,薛无双的影子竟变得朦胧了起来,因为绸镜并非现代的玻璃镜,可以照得人“纤毫毕露”铜镜又带有微微的“黄金”之色,铜菱中的薛无双,更是美得迷蒙,美得像仙女,美得高不可擎!
多半是移情作用的关系,全都转换到薛无双身上,她细心又珍惜地为她梳理着,无限惋惜地问道:“怎么会甘心到这里来的?”薛无双叹了口气:“逼不得已…”
可人点点头,利时又想起自己:“所有无花宫的姑娘全都是不得已…”薛无双却道:“不瞒姐姐说,我不止有可怜的身世,我甚至是要托身此处来避仇。”
“避仇?”可人颇感意外,又飞快地设身处地为她着想一通,终于叹口气道:“聪明,如果仇家太厉害,躲到天涯海角,上天入地,只怕都没有躲到这里来安全。
你那仇家再怎么想破脑袋也不会料到你不只隐姓埋名,甚至当了“妓女”!”薛无双道:“不是避仇,更要报仇!”可人又吓一跳:“你说什么?”可人上上下下,一再打量她:“你从未习武,连半点防身功夫都没有,你凭什么报仇?”
薛无双无言以对,可人却大笑起来:“是了,你是想以女人最原始的本钱,习得无花宫的绝技,让仇家死在你的肚皮上?”
不管她是真心还是无意,这番话总是带有羞辱,薛无双也都只能无言忍受。“无花宫的绝技就是“媚术”它叫做“妊女九转神功”要习得这项绝技,却要先付出极大的代价。”
薛无双已有所悟,但绝不出声。可人继续道:“这个代价,在一般寡廉鲜耻,不知善恶之人来说,却又一文不值。”她简直是在用最刻薄的言词在骂人了:“这个代价就是,你要用你自己的肉体,去承受千人骑,万人压…”
她深深地吸气,拚命忍住的却是自己多年来所承受了的:“千人…一万人…生张…熟魏…迎新…送旧…”她忍不住地饮泣:“那此一人的嘴里对你尽是赞美、恭维,打心底却把你看得下贱、猪狗不如!”
激动起来,她声音变大:“你能想像所遭受的过程?要不要我赤裸裸地说给你听?”她不等她的反应,她已经开始赤裸裸地说出来:“他花了钱,他要得到代价,他要你尽量眨低自己,尽量尊崇于他,除了满足他的心理,还要满足他的生理…
他在你身上花了钱,他就要在你身上捞回来,他不必对你怜香惜玉,他只要残暴地对你横加揉躏,努力摧残。尽管你极度厌恶,极度痛苦,你还得努力装出虚假的欢悦,哼一两声,叫一两声给他听…”说到激动处,这位可怜的可人姑娘,竟不克自制,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臂,大声道:“你能想像,恶形恶状的禽兽,终于在你身上获得满足,还要喷出一大堆又腥又臭的秽物…还要瘫在你身上,死赖着不起来…”
可人似乎藉这个机会,把自己满肚子委屈一古脑儿发泄出来,而薛无双却听得心头滴血,但是她仍是坚强地咬住牙根,坚定地瞪大眼睛,硬是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可人再一次望着她,道:“纵使你能忍受得过,纵使你习得了这项绝技。
但是你的仇人呢?你还要让你那不共戴天的仇人,在你身上占尽便宜享尽艳福,发尽兽欲,最后才能让一他在你的肚皮上极度兴奋满足之余,终致脱阳而死?”可人逼视着她:“…这样的报仇。
值得吗?”薛无双已咬破嘴唇,沁出血来,但是她仍是坚定地点点头。可人叹了口气,松开了她:“看来你真的是仇深似海,非报不可,才会出此下策…”她拍拍她的肩:“既然你已下定决心,无花宫全体上下一定会为你全力以赴!”
“不!”薛无双急切地恳求道:“千万别再让任何其他的人知道此事。”可人不悦:“哦?你担心我们无花宫的力量不够?还是担心我们人多嘴杂,终于泄密?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让我知道?你尽可以随便编一套说词,反正没有人会追查你究竟来自何一方?”
“我告诉你是因为我一见到你,就忍不住要对你推心置腹,坦诚以告…”她曲膝跪下:“可人姐,实在是我这仇家来头势力太大,又有通天澈地之能,他迟早会找到我,我告诉了你,很可能就已把你牵累到了万劫不复的噩运,我实在不想再牵累其他人。”
可人一惊:“有这么严重?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物?”“我不能再说什么了,任何与此事有关连的人,都可能诛连九族,我真的不想害了你,害了无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