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多闻言大惊道:“什么?来大闹我住宅的竟是个死人?世间真有如此神奇的法术?若非窝查大师指点,我可是半点也看不出来。”角宽也惊道:“括当竟是个死人?如果真的存在这种邪术,那施术的人是谁?”
窝查冷冷一笑,宣了一声佛号,道:“那施术的人自然是个高人,或许便是那日用笑声引走括当的人。他日归多先生若有缘与此高人相见,定要以礼相待。若得此高人相助,何愁归多先生的白粉生意不更上数层楼?”
归多的眼里流露出仰慕的神色,叹道:“是啊,我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等奇人异士。若得此人相助,只怕连国际刑警也奈何我们不得!”以上这番谈话过了有数月之久,巴巴拉和索瓦也未发现括当有任何异常之处。
三人还是像往常一样浪迹江湖,行侠仗义。巴巴拉和索瓦的爱情,在这段时间内提炼得更加深浓甜蜜。巴巴拉觉得自己已经实现了童年的梦想…做一名侠士,同时收获幸福的爱情。
然而,就在那个夜晚,巴巴拉的梦想彻底破碎了。巴巴拉永远记得,那是一个清风拂面、月色温柔的夜晚。
在曼谷郊外的小树林里,巴巴拉托起索瓦的脸颊,借着朦胧的月光仔细欣赏爱人俏丽的脸庞,贪婪地嗅着不含任何脂粉香水的天然少女幽香,将一只手伸进索瓦的衣襟,揉捏着那两只刚刚发育得浑圆鼓胀的乳房。
索瓦闭上双眼,正默默享受与爱人肌肤相亲的甜蜜滋味,倏听一声令人心悸的冷笑传自林外。
两人大惊,想起师父括当正在林外池塘边盘坐运功,巴巴拉迅速将手从索瓦的衣襟里伸出来,按住爱人的香肩,沉声道:“只怕师父的敌人来犯。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看看!”说着早已飞身而起,投往林外,凌空几个翻身,落到池塘边,只见师父括当面对池塘站立,双肩耸动,浑身瑟瑟而抖。巴巴拉惊道:“师父您怎么了?”括当猛地回头,双目射出两道诡异的色彩,阴声道:“巴巴拉,你跟索瓦在林内干什么?”
巴巴拉闻言脸红,正不知该怎么回答,括当邪笑道:“你是个新鲜干净的男孩,跟了我半年,我越看越喜欢。你怎么能将你的初吻献给别人?难道你不想报答师父对你的养育教导之恩?”巴巴拉终于感觉到师父脸上那种从未出现过的邪恶意味,不由后退了两步,颤声道:“师父,您中邪了?!”
括当笑道:“中什么邪?师父本身就是邪神降临!括当的这幅躯壳,师父寄居了半年,也住够了。今晚师父要好好享受一下你这个俊俏的男孩!”说着身形陀螺般地旋转起来,越转越快。
随着旋转,巴巴拉望见师父的身躯像枯叶般向四方飞散,碎裂的血肉溅满周围的岩石树木。随着师父身体的消解,原先师父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面貌猥琐的侏儒老头,身高不足三尺,穿着一身破烂的黑衣,白发稀疏,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发射出恶魔般的光彩。巴巴拉颤声道:“你是何人?”
本欲上前拼命,却被老头那邪恶的眼神所摄,一时不敢移动。侏儒老头笑道:“我是果毛巫师。孩子,你可听说过我?”
巴巴拉摇摇头。果毛巫师笑道:“一年前我杀了括当,正用他的尸体修炼我的驱尸魔功,却碰见你这个可爱的男孩为了爱情困扰,便帮你救出索瓦。
这半年来,你们对括当的尸体尽忠尽孝,怎么想得到他竟然是个死人,不过是被我的魂灵所附。嘿嘿嘿嘿,如今我驱尸魔功练得已有一定火候,这括当的尸身再也用不着了。”
一顿之后,声音转柔,透出一种邪恶的魅力:“巴巴拉,师父很喜欢你。只要你答应做我的性奴,断绝跟世间女子的一切情缘,师父将传授你高深的巫术,令你在人世间为所欲为!”
巴巴拉闻言羞愤道:“变态的恶魔,你休想!”拔出短剑,飞身向果毛巫师刺去。可惜他一身武功,尽是这巫师所授,此刻怎会是这巫师的对手?果毛巫师阴笑着单手一挥,巴巴拉直觉一阵刺鼻的腥风袭来,顿时心中一迷,晕倒在地。
等他醒来之时,已是天色大明,林间小鸟叽喳。和熙的晨光照着大地,却是一副惨绝人寰的景象!
巴巴拉看见,就在自己身旁不远处,一头巨大的野猪正踏在血泊中,啃着一具光滑的尸体,那是一名少女的尸体,已被野猪啃得只剩下上半身。
少女的头颅耷拉着,脸庞被秀发遮盖了一半,一只空洞的眼睛望着巴巴拉。索瓦!巴巴拉目眦欲裂,正欲嘶喊,忽觉下身一阵剧痛,目光移处,不由巨震。只见自己小腹下血肉模糊,已被阉割。肠道内更是痛彻心扉,想是早已被那恶魔摧残淫辱。
一阵怪异的读书声忽然传自上空。巴巴拉仰头望见身旁上方的一根横枝上,坐着那个果毛巫师,双手捧着一本《华严经》,读得正欢:“如是我闻,一时,佛在摩竭提国阿兰若法菩提场中,始成正觉。其地坚固,金刚所成。上妙宝轮,及众宝华、清净摩尼,以为严饰。诸色相海,无边显现。摩尼为幢,常放光明,恒出妙音,众宝罗网,妙香华缨,周匝垂布。
摩尼宝王,变现自在,雨无尽宝及众妙华分散于地。宝树行列,枝叶光茂…”巴巴拉听着这邪恶至极的巫师竟然诵读佛经,不由感到又是滑稽,又是恐惧。
那怪异的诵经声似有一种催眠的力量,令得巴巴拉的心灵渐渐麻木,自己及爱人所受的摧残淫辱,似乎在刹那间变得虚无缥缈,再也引不起深切的仇恨。
野猪吃完了索瓦的尸体,嗷叫着来到树下。果毛巫师轻飘飘落在野猪背脊上,盘坐着叹道:“巴巴拉,你不如索瓦镇定。昨晚我掠入林中,这女孩子只是微微一震,面色惊惶,却没有任何嘶喊和反抗。
无论我怎么糟践她的身体,她只是咬着牙,不出一声。我本来也想收她为徒,可为了你跟这些女孩子断绝情缘,一心跟着我学巫术,我只能忍痛割爱,将索瓦给我的坐骑当了早餐。
孩子,走吧,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果毛巫师的弟子,为师要让你在东南亚翻云覆雨、为所欲为,最终助为师建立世界上最强大的巫术帝国!”
巴巴拉忆起往事,不由瑟瑟发抖,一时不敢抬头。果毛巫师叹道:“孩子,为师当年将你阉割,你以为是想彻底剥夺你享受人间美色的权利,好让为师独占你送来的色祭么?
为师不过是想让你在年轻的时候摒绝杂念,一心修炼巫术,等到你的功力达至一定境界,为师自会恢复你的性能力。你现在着什么急?还敢将一个美女易容来骗师父!”巴巴拉闻言磕头如蒜,颤声道:“师父,弟子知错,今后再也不敢了…”
柳云鬟见他对师父竟畏惧至此,不由又是愤怒,又是失望,纤手缓缓伸入怀中,去摸那柄手枪,却摸到一团柔软粘糊的物事,不由大惊,掏出来一看,更是发出一声骇人的尖叫!
只见自己手中握着的竟是一只硕大丑恶的癞蛤蟆,慌忙撒手。那癞蛤蟆一声怪叫,跳跃着走了。
这癞蛤蟆何时进入了自己怀中,还有那只手枪怎么不翼而飞,柳云鬟事先丝毫无觉,抬头却见果毛巫师坐在炕沿,肮脏枯瘦的手中把玩着一柄小巧的五四式手枪,正是自己原先藏在怀中的那柄!
一阵恐惧绝望的情绪终于袭上柳云鬟心头,令她首次消减了斗志。这果毛巫师的邪术果然非同小可,凭自己的力量只怕根本无法抵挡。只听果毛巫师笑道:“枪是不错,可惜子弹太软了一些。”说着竟用枪口抵着自己的左掌心,扣动扳机,只听“呯呯呯呯”一阵剧烈的枪响,浓烟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