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头人冷笑道:“我有可靠消息,黒木牌的主人雪狐狸早已死去,因为有人在太行山下发现了她的尸身。
在雪狐狸死亡的消息传播到江湖上之前,那块黒木牌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天云道长应该尽快与我合作,夺得那块黒木牌,号令江湖,积聚财宝。我会助道长提升天云观在江湖上的地位。”
天云道长叹道:“可是我也不知道黒木牌如今落到了谁的手里,如何助你夺得?”狼头人见天云道长似乎心动,不由欣喜道:“这点请道长放心。我已暗地里侦查出窝查喇嘛由于担心黒木牌的主人还在人世,不敢拥有黒木牌,将木牌悄悄还给那少年毕天宇,但在暗中派出弟子们密切监视毕刚一家人的行踪,想调查出黒木牌的真正来历。
其实只要雪狐狸已死,不管那木牌是什么来历,都不足为患。我们尽可以在毕天宇处夺得那块黒木牌,这件事十分容易…”天云道长冷笑道:“既然容易,你何不自己去,为何非要拉上我?”
狼头人嬉笑道:“从毕天宇处夺木牌虽然容易,但窝查喇嘛派出的几名监视毕家的弟子却个个身怀异术,不易对付,所以我才恳请道长帮忙。”
天云道长本想用剑自尽,因为凭他的品格,本是宁死不会与这等妖孽合作。单看这狼妖对付自己的手段,不惜牺牲那么多同类来使自己中毒,可知这狼妖凶残的程度。
天云道长对其恨之入骨,但一听这狼妖竟贪婪得想拥有黒木牌,不由想利用他的贪婪,设法将其除去。对于黒木牌一事,天云道长认为纵然雪狐狸真的死了,事情也绝不会那么简单。
追溯这三十年来每当黒木牌出现一次,江湖上就掀起一次腥风血雨。在这块黒木牌背后,一定隐藏着与雪狐狸同级别的恐怖人物。当下天云道长装作寻思半响,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先替我解毒,我们再谈合作的事。”
狼头人闻言大喜,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丹丸,用毛茸茸的手指弹出。天云道长接过丹丸,拿在手里看了看,疑问道:“这便是你的解药?”
狼头人笑道:“道长放心服下。我若想害道长,用狼毒香便够了,何须再用毒药?这解药甚灵,道长服下之后,功力立时恢复。”
天云道长只好将丹丸吞入。丹丸入嘴即化,天云道长只觉腹中一阵绞痛之后,浑身血脉顿时恢复了正常运行,一抖长剑,一道凌厉的剑气顿时卷出。狼头人慌忙侧身躲过剑气,笑道:“道长小心,莫要伤了合作的伙伴。
我还要告诉道长,这粒丹丸可以解道长体内百分之九十九的毒素,但还存有百分之一的毒素在道长血脉之内,不过这一点残存的毒素不会影响道长运功。
在你我合作期间,道长不可对我起杀心,否则我运用咒语,便可激发道长体内残存的毒素,使道长恢复先前中毒的严重情况。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合作顺利不出差错,希望道长不要怪我。”
天云道长闻言无语,飞身跃入八卦圈内,落到马车顶上。清虚睁开眼睛,还以为师父已经解决了狼妖,随即听说师父要与狼妖合作夺取黒木牌,不由大惊,颤声道:“师父,生死事小。无论如何,我们不能与邪魔外道合作!”
天云道长沉声道:“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管。你现在的任务,是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一车师兄弟的尸体运回祁连山,好生安葬。为师在这里事了之后,会尽快回来。”
清虚还要说话,忽然见到师父用眼神暗示自己,顿然明白师父一定不是被邪魔外道所威慑住,而是有自己的计策,于是大声道:“弟子领命先行一步,祝师父早日夺得黒木牌,称霸江湖!”说完跃到驾驶位坐下,一扬马鞭,催动马车疾驰而去。天云道长则飞身落到那狼头人身边,冷哼道:“你打算如何开始?”
狼头人一边驱散狼群,一边笑道:“很简单,我们这就入城。由道长引开酒店周围监视的窝查喇嘛的弟子,由我进去抢夺黒木牌。”
天云道长冷笑道:“你可真会分工。将一群高手留给我,你去面对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若是我被窝查喇嘛的手下打死了,那块黒木牌岂不由你独占?”
狼头人顿时露出尴尬的笑容,道:“道长法力高深,剑术超群,我想那几个喇嘛不会是道长的对手…”天云道长冷哼道:“少废话,走吧!”飞身向拉萨城掠去。
狼头人用一个布套裹住头,只留出两个眼孔,紧跟在天云道长身后飞掠。且说毕刚夫妇听见窗外传入的诡异笑声,吓得几乎魂不附体,但见儿子拉开窗帘,窗外又无甚异样,心里很是惶恐。毕刚道:“看来是有人想威胁我们,或者是有人想夺取我们这块黒木牌。
我想为了安全起见,不如今晚提前去找那位米罗小师父,求他转告窝查大师,争取早些将黒木牌交到窝查大师手中,由他老人家处理,我们才可安心。”苏玲点头称是。
毕天宇却道:“这块木牌是我的!你们要拿到哪里去?”说着双臂紧紧抱在胸前,不愿拿出黒木牌。
毕刚沉下了脸,苏玲则先是软言相求,然后开始啜泣。毕天宇受不了父母的纠缠,只好将黒木牌从怀中取出,丢给母亲,冷哼道:“拿去拿去!你们最后知道自己被坏人骗了,可别怪我事先没有劝过你们!”
于是苏玲便让丈夫留在酒店守着孩子,自己去找那个米罗小喇嘛。毕刚本想跟妻子同去,可一来自己去窝查大师或许不高兴,如果他老人家要赏赐给妻子圣露,有自己在毕竟有些尴尬,二来夫妇俩也不放心将孩子独自留在酒店,毕竟孩子刚刚经过一次失踪,凶手至今未查出。
基于以上考虑,毕刚终于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将妻子送到酒店门口,望着妻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才含泪回房。苏玲按照小喇嘛米罗留的地址,在拉萨城里找了半天,问了很多人,才终于来到一个阴暗的巷口。
闻着从巷子里散发出来的阵阵垃圾霉味,一向爱清洁的苏玲不由皱起秀眉,心想那米罗小师傅怎么会住在这等贫民区。
刚要走进巷子,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阴森的冷笑,只听一个沙哑的语音道:“苏女士,你还真的笃信佛法,竟要去听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米罗讲经!”
苏玲大骇,转头望见一个浑身是土的侏儒喇嘛站在面前,肩上扛着一个大麻袋。苏玲闻见从那喇嘛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晕厥的尸臭,不由后退两步,颤声道:“你是什么人?”
侏儒喇嘛将肩上的大麻袋朝地上一丢。苏玲望见从麻袋口伸出一根腐烂的死尸胳膊,不由发出一声尖叫。
侏儒喇嘛邪笑道:“你不去跪求窝查佛爷的圣露,却去听一个无甚道行的小喇嘛讲经,真是蒙昧无知!那个小喇嘛敢在度化问题上欺瞒佛爷,更该下十八层地狱!”说着伸出肮脏的手指,对着苏玲的额头隔空一点,苏玲脑袋里“轰”地一声,顿时失去了知觉。
且说小喇嘛米罗回到自己那间狭窄昏暗再加龌龊不堪的小土屋之后,想起自己昨晚曾犯下的罪恶,感到有些不安,同时又觉得很有快感。
正打算将自己这间斗室稍稍打扫一下,以便迎接明晚可能来听讲经的美丽少妇,忽听一阵轻微的高跟鞋声在院中响起,同时一个轻柔的语音在门外道:“米罗小师傅,您休息了吗?我是苏玲…”
米罗闻言震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强压住自己的心跳,哆嗦着去拉开门,只见门口果然站着那名美丽的少妇苏玲,上身穿着一件时尚的紧身小西装,下身是一条洁白的牛仔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