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霖一愣,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竟然在路上遇到了自己心仪的老婆了,他面色一正,摇了摇头。见仪琳面露失望之色,他扭头问店主道:“老人家,你可曾见过几个女尼从这里经过吗?”
“没有,这条路上也没有过几个人,更没有什么师太路过了。”仪琳一脸的焦急,无助的眼神瞟向了张勇霖。
张勇霖心中暗叫这娇滴滴、惹人疼爱的女子,怎么能当尼姑呢。他关切的问道:“师妹,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你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啊。”
仪琳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急得似乎都要流出眼泪来,她柔声说道:“师兄,昨天晚上我跟着师傅,还有几个师姐住在了前面不远处的万安镇,到了夜里的时候,听说外面来了毛贼,我们便杀出去,准备救镇上的百姓,哪知道,他们…
他们竟然是魔教的人,一夜混战,我和师傅师姐她们走散了,就急急的四下寻找,可是再也找不到他们了。”张勇霖沉思了一下,说道:“师妹,你莫要着急,我们再回那个镇上看看。说不定会有些收获呢。”
仪琳自幼在衡山长大,第一次出门就遇到这种事情,心中只是惶恐的不得了,听了张勇霖的话自然无不依从。
张勇霖本来还让仪琳休息一下再走,可仪琳是怎么也不同意。于是,两人就上了路,在路过一个小村庄的时候,张勇霖看了看仪琳身上的缁衣,摇了摇头,心想,要把仪琳给勾搭进门,怎么说也得想让她脱了这身缁衣才对,他眼睛一转,笑道:“师妹,等一下。”
仪琳回过头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略带高兴的问道:“张师兄,有什么发现了吗?”张勇霖一滞,笑道:“暂时还没有,不过等会我们进入,你这身衣服却是一个大大的破绽。”仪琳不解的瞪大了眼睛。
张勇霖正色的说道:“张师妹,我估计,昨夜十有八九是魔教中人故意设伏,这么说来,这镇子上的人,可能就有魔教的。你穿着这身衣服进入,岂不是暴漏了自己的目标吗?”
“张师兄,那…那我该怎么办呢?”“呵呵,没关系,我去那边的村子上,给你借两件衣服,不就可以了吗?咱们伪装成夫妻,潜进去仔细巡查。”
仪琳脸上一红,喃喃的说道:“张师兄,为什么要伪装成夫…而不是兄妹呀?”张勇霖一本正经的说道:“师妹,伪装成夫妻,你就可以紧紧的跟着我啊。
这样也方便就近互相援手啊。昨天,如果你们和定逸师叔住在一个房间,就不会急急忙忙的冲出去,而是守在房子里面固守待援,这样不就不会走散了吗?”
张勇霖这话漏洞颇多,不过仪琳一来涉世未深,二来在恒山时师姐妹之间也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话什么谎话,她也不觉得张勇霖有什么不对,不过,仪琳毕竟知道什么叫做夫妻,登时心如鹿撞,低着头什么话也不敢说。
张勇霖见仪琳不再反对,就到了村子里面,偷了几件女子的衣衫,虽然是乡下人的粗布衣衫,仪琳换上以后,却显得异常的清秀可爱,仿佛一个思凡的仙子一样。
原来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雅也掩盖住了。张勇霖在给仪琳带了一个斗笠,遮着他的光头。说道:“师妹,走吧。”两人来到镇上,这镇子轻悄悄的,想来昨夜的打斗,将镇上的百姓都吓跑了。
他们直奔客栈,在客栈的附近,殷红的血迹,折断的兵器,到处可见。进了客栈,里面桌椅板凳混着兵器,散落了一地。张勇霖两人搜索了整个客栈,里面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张勇霖无奈又走了出来,四下看了看客栈,这么一看,还真让他看出了些门道,这客栈所在是个十字路口,只用朝东边的那条路上,散落的兵器最多,血迹也最多,想必定逸师太他们是朝着那个方向退去了。
张勇霖嘴角轻笑,说道:“师妹,你看这边兵器遗落的最多,想必定逸师叔他们朝着东边退了过去,咱们顺路追去,一定能见到定逸师叔他们的。”说着,伸手拉着仪琳的小手,朝着东边飞奔而去。仪琳本想把手抽出来。
可是微挣了挣,没有挣出来,再看张勇霖也是一脸的焦急之色,心想:张师兄,心忧师傅他们,怕我跟不上,才拉着我过去的。
我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可她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又现出一丝红晕。被张勇霖握着小手,有些发烫,慢慢的感觉那条胳膊都酥了。两人走了一阵子,路上的兵器越来越少,道路最后也变得没有了,前面则是一片密林。
这密林边上还有几滩血迹,尚没有凝固。张勇霖说道:“师妹,令师他们相比是推到林子里面去了。这里面凶险无比,你功夫还未大成,不如就在林外等我。我进去看看再说。”
***仪琳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坚定的说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这样也好有个照应呀?”
张勇霖摇了摇头,说道:“咱们五岳剑派的朋友遍天下,万一我进了林子,没有出来,你还可以去汉阳,找些同道好友来救我们啊。不然的话,一旦我们两个都陷了进去,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张师兄,我们一起和魔教的人拼了。”张勇霖脸色一板,说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呢,再不听话,我可要开口骂你了啊!”看仪琳神色有些犹豫,他又道:“你在这里等两刻钟的时间,如果我还没有出来的话,你就立刻去汉阳,找人来救我们!”
仪琳张了张嘴,终于不再说什么。张勇霖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大树,让仪琳悄悄的潜伏在那边。张勇霖猫着腰朝着密林深处奔去。
这林子很大,树木颇高,走的深了,光线也渐渐暗了下来。他边走边侧耳倾听,用不了太多时间,就听前面有个男子在哈哈大笑:“定逸师太,我看你还是投降了吧。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你那些年纪轻轻的弟子们啊!”一个粗声粗气的女子声音响起:“我呸,你们这些邪魔外道,滥杀无辜,恒山定逸,就是死了,也要和你们周旋到底!”
张勇霖运气轻功,悄悄潜了过去:十几个黑衣人,团团围着了七个女尼,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尼,手持长剑。
虽然衣衫破烂,脸有血污,仍是神威凛凛,不失江湖高手的气派。这黑衣人中的一个老者,狂妄的笑道:“你既然不降,那就对不住了。老夫秦伟邦,刚刚晋升为神教长老,正好拿你的人头,向东方教主请功了。动手!”
他暴喝一声,长剑一挥,便攻向了定逸。张勇霖见形势危急,大叫道:“莫师伯、冲虚道长,师太他们在这里!”说着拔剑攻向黑衣人,张勇霖剑法诡异多变,又仗着自己轻功不错,他不理睬秦伟邦,只是在黑衣人中蹿来蹿去,专门找空挡子下手,再加上黑衣人不知道张勇霖所说的是真是假,一时心情震动,竟然被他砍翻了两三个。
秦伟邦边和定逸过招,一边留神周围环境,并没见到有什么援兵到了,他心中大定,指挥道:“薛香主,你带两个人把那小子给收拾了。这些尼姑已经筋疲力尽,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这话一落,就见一个红脸的汉子,直奔张勇霖而去。一来张勇霖功夫不错,二来魔教和恒山女尼,乒乒乓乓打了这么久,女尼们筋疲力尽,魔教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女尼们少了,剑阵也摆不出来,这会儿是大混战,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张勇霖辗转腾挪,长剑一挑,一刺,又报销了两个黑衣人。可这一停顿,就觉得脑后生风,一人轮着大刀“呼”的一下直劈下自己,他反手一剑挡住了这一刀。
紧接着就见左侧有人挺剑刺向自己左胸,右前面有人刺向自己小腹。一下子被人夹在了中间。无论是转身跳开,还是回剑抵挡,都是来不及了。
无奈之下,张勇霖左手下翻成掌,使了招“手挥琵琶”手掌下切,紧紧的贴着左侧那人刺过来的长剑剑身,运气太极拳的“粘”字,带着这长剑向小腹前掠过,正好挡着了右前面那人的攻势。
左侧那人心中奇怪,猛地一运气内功,就想把长剑抽回,张勇霖“粘”字诀用完,反用“剂”字诀,内力灌注剑身,一招“揽雀尾”唰的一下,将长剑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