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反派的一百种方法[快穿]_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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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碎的吻顺着脖颈向下,卫成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吟,略显沙哑的嗓音说不出的勾人,

  卫修容的呼吸一滞,只觉得心脏的跳动格外剧烈,他闭了闭眼,仿佛在克制着什么似的,猛地起身,恰好避开了卫成泽挥出的匕首。

  见自己的一招落空,卫成泽的眼中顿时划过一丝惊讶。看来,卫修容对他的了解——并不只在口头。

  抬手将自己的衣襟给整理好,卫成泽抬起头来,笑着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

  “父皇觉得……”盯着卫成泽看了好一会儿,卫修容才有些好笑地开口,“手中拿着匕首,就能够胜过我了?”

  不是他看不起卫成泽,实在是两人的武力值相差太多,就算卫成泽手里拿着的,是把大板斧,也伤不到卫修容分毫。

  “既然容儿对朕如此了解,那自然也该知道,”没有回答卫修容的问题,卫成泽面上的笑容不减,“我不可能做没有胜算的事情?”

  和卫成泽对视了半晌,卫修容忽地笑了出来:“那么说来,儿臣今日会出现在这里,也是父皇早就已经预料到了的?”无需卫成泽回答,卫修容的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不,或者应该说,在一开始,他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卫成泽每一次看似冷淡的表现,每一回看似无心的话语,他都能够清楚地知道在那之后的意义——就连卫修容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就好像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对自己的生身父亲,生出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来一样。

  就好像对卫成泽有着深入骨髓的了解一样,对方的一言一行,他都能够看透其中的深意,也知道对方究竟想要自己做什么。看似疏离的态度,实则暗含撩拨与引导,将他的嫉恨引向楼扶芳;一些仿佛不经意之间的小事,却总是暗含着深层的意义。卫成泽的一举一动,都是被完美地计算好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他想要让别人看到的——而真实的卫成泽,则掩藏在那面具之下,看着这一切,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和哪个时候?

  卫修容的眼中飞快地划过一丝迷茫,快到连自己都来不及捕捉。

  对卫成泽越是了解,卫修容就越是心惊。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将事情算计到这般程度。

  理智告诉卫修容,卫成泽这个人太过危险,若是不尽早与他保持距离,最终只会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然而那跳动得愈发剧烈的心脏,却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他——做不到。

  深深地看了卫成泽一眼,卫修容拂了拂袖子,在卫成泽不远处坐下来:“你想要楼扶芳。”

  不是楼扶芳这个人,也不是他的权力和地位,而是别的什么——无法看见也无法触摸的东西。只有楼扶芳拥有的东西。

  卫修容的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疑问,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一般。

  哪怕卫成泽至今为止,所表现出来的行为,都仿佛将楼扶芳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但是卫修容却并不认为,卫成泽看重的,是楼扶芳这个人本身。

  “哦?”卫成泽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只是看着卫修容的神色中,带着些许他看不懂的古怪。

  卫成泽确实算到了卫修容会按捺不住,做出一些事情来,可他却着实没有想到,对方的行为,会这般直接。

  没有谋逆,没有造反,而是……告白?

  被脑子里跳出来的这个词给弄得愣了一下,卫成泽看着卫修容的目光更加古怪了。无他,这种意外的感觉,实在太过熟悉了——就和第一次见到卫修容的时候,对方给他的熟悉感一样。

  敛去了脸上的笑容,卫成泽将面前的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你想要什么?”

  “你。”卫修容的回答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那无比直白的答案让5438的脸都不由地红了一下。当然,作为当事人的卫成泽还是没有半点反应,好像对卫修容的回答并不意外,反倒是卫修容笑了起来:“毕竟,若是想让儿臣帮忙,父皇不可能不许任何好处吧?”他的双眼因为笑容而微微眯了起来,不知怎么的,看起来竟与狐狸有几分相像。

  眼前的场景与以前实在太过相似,即便是卫成泽,也不由地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只是,与上次的断然拒绝不同,这一回卫成泽盯着对面的人看了一会儿,忽地站起身来,走到他卫修容的面前,俯下身在他的唇边印下一吻:“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卫修容不由地愣了愣,继而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微微睁大了双眼。

  而完全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情况的5438,则更是一脸懵逼,整个系统都在状况外,压根不知道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5438:特么的这俩人说话跟打哑谜似的,作为一个正常的系统,怎么可能猜得出来啊?!

  卫修容倒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看着又坐回了原处的卫成泽,双眼之中似有光芒闪动。好一会儿,他才摸了摸唇角,低笑了一声:“既然如此,不知父皇需要儿臣做什么?”

  “去告诉楼扶芳,是你杀了他的父母,然后,”卫成泽抬头看了卫修容一眼,微微一笑,“囚禁我。”

  马车忽然大幅度地晃了晃,然后停了下来。

  “谨遵圣命。”

  ☆、40|第二穿

  长安大雪天,鸟雀难相觅。

  其中豪贵家,捣椒泥四壁。

  到处爇红炉,周回下罗幂。

  暖手调金丝,蘸甲斟琼液。

  醉唱玉尘飞,困融香汁滴。

  岂知饥寒人,手脚生皴劈。

  这首诗流传开来,已经是卫成泽失踪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听着旁人报告这近来民间的传言,楼扶芳按着眉心,面上满是疲惫。

  自那日卫成泽从楼府中拂袖离去自后,他便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没有一点音讯,而那天护送卫成泽的侍卫,则被人在护城河中找寻到了尸体。看那模样,应该是有人想要在灭口后将之沉入湖底毁尸灭迹,然而不料近些日子气温骤降,就连那护城河,竟也在一夜之间凝结成冰,如此一来,那其中的异物,却也格外显眼起来。

  “我不该让他独自出门的……”刘进忠的脸上满是痛苦与懊悔,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楼扶芳看着这个被卫成泽当成父亲看待的人,双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事实上,无论是楼扶芳还是刘进忠,心里都十分清楚,哪怕那天刘进忠一起跟着卫成泽出了宫,事情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就连宫中的近卫也没能护住卫成泽,刘进忠这样一个不会任何武艺的老者,又有什么意义呢?差别也不过是护城河中,多一具尸体罢了。

  然而看着他那悲痛的神色,这些话,楼扶芳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便是心中的轻蔑,也不由地少了许多。

  说到底,总归是个将卫成泽放在心尖上疼的人。

  若说自责,楼扶芳一点也不比刘进忠少。卫成泽本就是因为他称病不愿进宫,才会让人带着奏折来到他的府上,也正是因为与他的意见不合,才会那样匆忙地赶回宫中,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楼扶芳定然不会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卫成泽离去。

  然而人生最无用的话,就是“早知如此”。

  一国之君的失踪,所牵涉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广,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整个国家的动荡。有着此种顾虑,楼扶芳自然不敢轻易地将此事公之于众,只能对外宣称卫成泽病重,卧床不起。好在卫成泽向来都是个听凭自己的心情行事的任性性子,就连早朝,也常常寻借口不去,因此朝中倒是并无多少人对此表现出怀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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