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瞪大眼睛看向杨笑天，李心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
不要去献祭？那么下层的机关怎么办。
让别人去？杨笑天绝对不是那种自私胆小的人。
而且，想到杨凌杨东那两个小子，就连自己都不忍看着他们去死。
怎么会这样……
「那……」李心怔怔的看着杨笑天，一想到也许对方真的会不顾一切的走进那池水中成为祭品，李心胸口就会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
慌张，害怕，不安，压抑。
李心根本无法想像亲眼看着杨笑天去死会是怎样一副画面。
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暗恐惧会让他心悸的发疼。
好难受……
深吸口气，李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僵硬的扯起嘴角，半开玩笑的问道：「我说……你不会真的准备自己去死吧，这也太……」
太什么呢……
太令人悲伤了吗？
看了眼李心有些苍白的面容，和那双几乎藏不住心事的粽色眼眸，杨笑天心下一动，却故意说道：「我早说过……如果需要，我会去献祭。」
说完，注意到李心忽然攥紧的手，杨笑天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快速的伸手抓住对方，把那僵硬的手指掰开，看着对方手心渗出的几道血印，低声道：「为什么这么紧张……我的死，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李心下意识的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咬住唇，然后迟疑的说道：「我会失去一个朋友、好兄弟……」
听到兄弟这个词，杨笑天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放开李心，用更加平静冷漠的声音说道：「没关系……你还会有更多兄弟和朋友。」
「不一样！」李心愤怒的与杨笑天对视，随即又露出迷茫的神色，低喃道：「你不一样，杨笑天……」
「哪里不一样。」杨笑天问道。
「哪……」李心愣了一下，随即看到杨笑天嘴角玩味的笑容，猛然察觉到对方在套自己的话，不禁咬牙切齿的说道：「哪里都不一样行了吧！你大爷的！」
看着暴躁的李心，杨笑天还是笑。
这样的勾唇浅笑很少出现在杨笑天那张面瘫木讷的脸上，但是现在，他确确实实在笑着。
只因为李心那句不一样。
只因为自己在他心里，是特别的。
而李心，也在吼也这一句后红了脸。
套话？他们刚刚那有些古怪的对话又有什么可套的？
杨笑天想从他口中听到什么？
似懂非懂，似明白却又糊涂。
李心不敢再往那方面去想，他总觉得，如果想明白了，自己会比现在更难受，更难以面对眼前这个男人。
杨笑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其实到现在也没摸清，这个人的性格，心思，自己一点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