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些许不舒适地伸手,挡住了刺目金光。
人类呀,就是不酿金加银的不高兴,好歹也为阴间之人着想一下好不,究竟有没有道德心!他怀疑自己再看那金牌几眼,眼珠子都要赔出去了。
妓楼有个美名叫凤栖,通俗易懂也不下流。
如果是本大爷独自来享乐便好,偏偏身边跟了个死人脸纺车,还有群连脑子都长肌肉的彪形大汉。
这下是要玩也玩得不畅快了。十六径自伤冬悲秋一番,只差没来个葬花来哀悼一下。
「快给我滚进去啊,臭娘们!」碍在门口阻生意又不进去,他爷的站个屁啊!
打着赤膊的壮汉大手一推就要把十六推进去。
怎知还没碰得着他的肩,已被一股强大力度抓住!
壮汉以为自己眼花了,大白天的竟然撞邪,他的手臂周围空无一物却铁挣挣感觉自己被抓着!他立即眨眼两下,这才看清了,是那个长辨子男人在抓着自己。
「怎麽着?你爷爷我教训人,你这小子要逞英雄吗……」
前半句是吼得很有气势,可被长辫男人一瞪,那眼啊,似会将人分割般锐利。
壮汉的声音降阶,忽地浑身寒凉,连声也不敢哼了。这趟从食楼带回来的货,脸蛋标致却总是有地方不妥,还是少惹为妙!
颐右一下甩开他的手,壮汉再不敢造次。
哼,差点忘了在人间不可妄动能力,算这混蛋的好运,不然早将他的手腕整个切下。
难得走在前头那个妖人完全置身事外,连回头瞧个一眼也不曾,难不成他不知道周遭的人都垂涎他的美色?看来他当女人当的倒是乐。
「纺车,你嚐过女人香了没有?我是说,除了你娘。」
十六整个乐颠了,他爱人间的一切,甚是一碗阳春面也吃得津津有味。
平常抽惯了烟,对气味特别挑剔敏感的他现下踏进妓楼反而觉得连脂粉味都很好闻,是香甜的。
铜蛇也感染了主人的心情,从衣袖中频频探头观看着妓楼景致。
两主仆压根儿把这当成了人间观光点,游得酣畅。
难得他们乖乖配合,打手们乐得轻松自是不再阻挠。
就这样任他们经过前门,再拐个九曲十三弯,去见老鸨,看她收货是不收。
老鸨的房间也是帐房,就在妓楼的最深入地方,十六走得有点不耐烦,实在想经过某一房就直接进去睡好觉。他本就是耐不住操、连走路也难为他的大大少爷一名。没有铁狗代步,连个几步路也是苦刑了,是别人欠他的。
好不容易才走到老鸨的房,壮汉正想说过几句请示。「瑶娘,食楼那边卖了些人过……」
岂料身旁的十六大爷压根儿没有理会他们那厮,直接双手一拍,「啪───」
大门给狠狠地拍开,用力之大连开合位也松开了!
壮汉料不得他有此举动,只能脸青唇白地僵在那儿,连个声都没发哼。
瑶娘那老女人、守财妓,平常如无要事都不离开她的亲亲银两,比命根子还重要,寸步不离的现在怎会不在?只见浓妆艳抹的瑶娘像猴子屁股的脸再配上一张血盆大口,很有观赏价值。
十六不愧为十六,一屁股就坐上那张软床,要把脸贴上去枕头了……却见枕头五颜六色,都是呛鼻的胭脂水粉,恶心!他奶奶的这是什麽枕头!
十六纤手一扫,整个枕头激烈地与地板接吻!